第507章 抵触
大河去找秦谢舟,后者见到他来,把解药连带关于解药的奏折一起收起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大河轻车熟路地爬到他膝盖上,闷声道:“母后说今晚她做金汤虾仁,让我们一起去她宫里用饭。”
“好,”秦谢舟一口答应,“你不是去周府了吗?怎么回来有些不高兴了?”
他听出大河感情不高,下意识地归咎于周疏狂。
周疏狂:我日了狗!
大河摇摇头道:“没有不高兴。周嘉懿让我去看娇娇,娇娇更稀饭我,她不平气,太幼稚了。”
秦谢舟被他逗笑:“女孩子,你让着点,吃不了什麽亏。”
大河流:“那不算什麽。等我回来的时候,做了一件蠢事。”
“哦?说来听听。”
大河便有些丧气地把囧事说了,“父皇,我这件事儿干得是不是特别蠢?”
秦谢舟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轻轻拍了拍他后背道:“你母后说什麽了吗?”
“那倒没有,母后看起来挺高兴的。她是骗我的。”
“高兴骗不了人。”秦谢舟道,“你小小年纪便晓得孝敬她,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大河想了想,彷佛也是这个道理,顿时便没有那么丧气了。
他仰头看着秦谢舟:“父皇,你也不高兴吗?”
秦谢舟呆住了,他阐扬得这么吗?大河也其实太伶俐了。
他迟疑一会儿后摸索着问:“大河,你希望你母后恢复印吗?”
大河反应了一会儿后诚实地道:“我没想过这件事儿。”
之前他以为杨玉是假的,后来察觉自己误解了,经被她这个人所迷惑,不由得靠近她,至于其他的,他没想过。
秦谢舟脸上露出苦笑。
他也是傻了,大河或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反应这么复杂的纠结?
没想到,大河却陡然反问:“父皇,那你希望母后恢复印吗?”
这句话说完,他立马感觉到秦谢舟圈着他身子的手臂收紧了。
父皇在重要。
秦谢舟顿了半晌后才喟叹一声道:“自然……是希望的。”
大河流:“那没有办法吗?”
既然想,那便去做,他的想法便是如此直接。
秦谢舟鬼使神差地把纠结说了。
他把青色的瓷瓶握在手心,低落着视线紧盯着瓶子道:“大河,你说我该不该给你母后服用呢?”
对上他是非反应的眼睛,秦谢舟无法说谎。
他说:“是。”
“那便不给母后吃。”大河流,“我想……我想以后都有母后陪着我。”
秦谢舟道:“我也这么想。你母后人,性质刚强,她定然不甘心这般落空印,她说不定会……”
大河打断他的话:“父皇,您报告母后了吗?”
秦谢舟:“……还没有。”
“她不晓得,便不必选定了。”大河斩钉截铁地道。
秦谢舟是杨玉的爱人,两人感情深沉,因此秦谢舟会思量杨玉的感觉;大河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晓得,母后回来后,父皇高兴了,他也很高兴。
过去他没介入,自然也不会杨及。
秦谢舟道:“我们替你母后做如此的决意,太过偏私。”
他眼中经露出了摆荡。
不是不想像大河说的如此容易粗暴,他或是想给杨玉一个选定的机会,虽说因为这种选定,他可能会担惊受怕,乃至后悔遗憾。
“哦。”大河流,垂头伸手盘弄着青色的小瓷瓶。
秦谢舟握得很紧,他便道:“父皇,这个瓶子上写着什麽?”
秦谢舟看着隐隐散着流光的瓶身,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这个瓷瓶里头空空如也,哪有什麽字?
“有啊。”大河流,“父皇,你放手,我指给你看。”
秦谢舟完全没有多想,把手展开,叮嘱道:“当心些,别摔坏了。”
大河从他手中接过瓶子,周密端详着,嘀咕道:“莫非适才是我看错了?我看到了呀。”
秦谢舟道:“是看错了,你又不识字。”
大河:“……”
来自亲生父亲的凶险,便是如此一针见血。
“父皇,飞进入一只鸟!”大河倏地道。
秦谢舟顺着他胖手指指着的方位看过去……
“砰——”
秦谢舟猛地回笼视线,对上的是大河一张无辜又滑头的脸。
“父皇,对不起,适才我手滑了。”
瓶子在地上分崩离析,其中的液体流出来,顺着地砖的缝隙渗下去。
如此的液体,想捡也捡不起来。
“我去和母后认可毛病去。”大河说话间,便想要从他膝盖上跳下去。
秦谢舟担忧他被扎伤,着他道:“别动。”
他内心有些自嘲,嘲笑掩耳盗铃。
他对如此的结果,是如此脍炙人口吗?
夜晚吃过饭,大河谨慎其事地向杨玉认错。
“母后,我不当心把能让你恢复印的药水弄洒了,你罚我吧。”小兽睁着一双水眸,满眼羞愧地仰头看着杨玉。
杨玉乍一晓得这件事儿,说内心没有波澜是不会的,她关于恢复印这件事儿,或是挺在乎的。
而且秦谢舟说了之后,她内心也有期盼。
对上大河真挚认错的羞愧表情,她内心又最松软心疼——强横的小兽,适才还说要为她承包胭脂铺子。
打碎都经打碎了,再计算又能怎样?
“罚你下次当心些,别毛手毛脚打碎东西,晓得吗?”杨玉笑着捏捏他的鼻子,“你是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奉养的人,你犯了错,也会带累他们受罚的。如果时间长了,谁还能尽心尽力地随着你?”
“母后生我的气了吗?”大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杨玉的心被融化,“不生气,谁晓得**送来的是毒药或是解药?说不定大河救了我一命呢!”
“?”
“。”
大河靠在她肩膀上:“感谢母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杨玉老母亲的心啊,无比欣喜,殊不晓得大河正在对秦谢舟做鬼脸,好像在说,看吧,我把母后哄好了。
秦谢舟眼中有宠溺之色。
而后他毫不包涵地翻脸不认人,把大河撵走了。
他想和杨玉在一起……觉。
搂着她,和她说着最密切的话,看她安静的颜,听着她清浅的呼吸……
大河很见机地回东宫,不打搅父母。
杨玉晓得秦谢舟留下,自然重要,后来才察觉她小人之心了。
秦谢舟老老实实躺着,侧头看着杨玉道:“我连续想和你赔礼……”
“赔礼?”杨玉察觉他有意保持距离,松了口,有些不解地问。
“中秋那日,我……”
杨玉双手捂脸,“过去的事儿,你别提了。”
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翻过去这一页行不可能?
秦谢舟表示,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和她坦白解药的事儿,其实他瞥见大河摔了解药,内心最松了一口。
其实他也早便想这么做,只是没有付诸实际而。
虽说事儿的结果经无可更改,他想和杨玉有个叮咛。
这些话在他嘴边转了好几个圈,始终说不出来。
纠结再三,秦谢舟最后憋出来一句话:“了解我带你出门逛逛怎样?你从前最稀饭大相国寺那一带的小吃……”
一方面他想择机坦白这件事儿,另一方面,他也觉得看到什麽熟识的事儿,杨玉会受到刺激想起什麽。
到面前,他还没摒弃让杨玉自己恢复印的心思。
杨玉眼中露出惊喜。
对她来说,京城或是目生的,之前和秦禹修一起进京,陪考哪有心境吃吃喝喝到处玩?因此她最想去逛逛京城。
她很快便冷静下来,道:“你出去晦气便,你那么忙,而且也怕有乱党。”
秦谢舟道:“不信赖我?”
杨玉:“……便算乱党办理了,你也忙……”
这人说话便说话呗,怎么还要凑上来在她耳旁说,她又不聋。
耳后酥酥麻麻的热气,让她心乱啊!
“再忙也偶然间陪你。”秦谢舟道,“便这么定了,了解便去。”
杨玉:“……好吧。”
她完全便没想到,秦谢舟说的“了解便去”,是连早朝都不上了,直接领着她出门,一副不逛足一天誓不罢休的模样。
完了,不知不觉活成了红颜祸水的神志。
她们也只是远远地随着,不去打搅前面十指相握的璧人。
“龙须糖。”杨玉惊喜道,“我想吃这个。”
秦谢舟立马给她买,眼神宠溺地看着她:“你的稀饭,一点儿都没变。”
杨玉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细腻绵甜的龙须糖,得偿所愿,笑得眉眼弯弯。
秦谢舟用指尖替她擦去嘴角的一点白,她也没抵触,乖乖仰头任由他擦拭。
两人很快都反应过来,面上都露出些为难之色。
“你看看,都相处这么久了,这两人还这么……”薛鱼儿简直无语,不由得和身边的月见吐槽。
月见却没有回头,呆呆地看着某个地方。
薛鱼儿没有获得她的回应——虽说大部分时候月见都是劝她不要乱说,她大约受、虐习惯了,今日没听到她说话,有些不习惯。
她不由扭头去看月见,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倏地大笑起来。
“月见,你往那边看做什麽,是不是想男子了?”
月见表情瞬时涨红,讷讷道:“鱼儿姐,你说什麽呢!”
“那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倌儿馆。哦,我晓得了,你一定是对男子扫兴了,也想开了,想像我一般又不美意图,因此想着买个男子对不对?没什麽啊,我特别反应,我觉得最好啊!买来的男子,何处敢跟你吆五喝六,你指东他不敢往西,便是床上……”
月见深恶痛绝地打断她的话:“鱼儿姐,你别说远了。我没有想过这件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薛鱼儿眯起眼睛,眼神好像在说“编啊,你继续编”。
月见急了,声音却仍旧压得很低:“我适才是瞥见个人进去,有些眼熟,好像……”
“谁?”薛鱼儿眼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焚烧的八卦之火。
月见咬着嘴道:“我说了你万万别嚷嚷,事关别人名节……”
“我不嚷嚷,我谁都不说。”薛鱼儿连声道,“你快说快说。”
随着出来被当成狗虐,还不许她自己找点乐子吗?
月见这才低声道:“我看着,是闵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