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离开
也便是卫夫人,在这种时候还会说,面前的困难都是小事。
从前秦谢舟风头正盛的时候,卫夫人会觉得自己被亏待;当秦谢舟屁滚尿流,遭遇千夫所指时,她反而鼓励自己,和他安危与共。
如此的娘,一辈子都是她的良师良朋。
“好孩子,娘相信你;娘等着你,娘会为你做好你忧愁的那些事儿。”
耽搁了几日之后,秦禹修察觉。
“姐姐,”他眼底尽是红血丝,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冒出来,显然很久都没有好好歇息过的模样,“我不是存心食言,其实是这几日忙得不可能开交。”
杨玉冷冷地嘲讽道:“国之重臣,什麽时候不忙?容大人能拨冗见我,经是我的光荣了。”
秦禹修深深地叹了口:“姐姐,我便是想和您好好说几句话,又何必如此刺我呢?你不晓得,不管多苦多累,见到你,我便不觉得了。”
“如果我的存在仅有这一点意图,相信我,”杨玉看着他,眼光如刀锋般凌厉,“我早便自我了断了。”
秦禹修苦笑连连:“姐姐,您换身衣服,我们走吧,我先出去。”
杨玉还穿着家常的衣服,脚上套着软底绣鞋,的确不能便这般出去。
杨玉目送他出去,袖中的匕首被她牢牢握在手中。
她深吸一口,徐徐走到屏风背面。
她刚解开襦的带子,还没来得及脱下,倏地觉得被阴影笼罩住,顿时怒不可能遏,想都没想,抽出匕首回击猛地刺过去!
下一刻,她的本领被人抓住,整个人被狠狠,狠狠地搂在男子怀中。
秦谢舟身上独占松柏香气传来,他坚硬的肌硬得像铁,他的怀灼热得像炎天……
杨玉不敢置信地仰头看着他,看着那张熟识的俊脸,视线含混了视线。
她艰苦地从秦谢舟怀中抽出胳膊,用手托着他的脸,心中想的是,她又做梦了吗?
此次或是白昼,为什麽她便做了这么美好的梦?
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反应报告她,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秦谢舟,回来了!
她嗓子像被什麽堵住,想要说话却又不敢,也不能发声,嘴颤抖着,拼凑出“大哥”两个字。
秦谢舟垂头咬住她的瓣,狠狠狠狠地吸、吮着,掠夺着她的芳香松软。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啊,拥她入怀。
还好,她平安无恙;还好,他们重逢,哪怕此时里头摇摇欲坠。
杨玉觉得自己险些要被他勒断了腰,更被他得无法思索,大脑缺氧;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欢喜的。
她大哥回来了,她的英豪,她的信仰,她的恋爱,她的美满都回来了。
杨玉用含混的泪眼看着放大的秦谢舟,被他带着迷恋……
这一声招呼,把杨玉从幻想拉回了现实。
她心中一凛,怎么便忘掉了今夕何夕呢?
秦谢舟不该以身涉险的啊!此时仍然是在秦禹修的掌控之中。
杨玉伸手推了推秦谢舟,重要得心脏怦怦跳,却没有察觉秦谢舟的眼光从幽深到灼热,带着一种傲然的占有欲。
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以一种愈加不容回绝的架势紧杨玉,另一只大手捧着她的头,不让她拉开两人距离。
疯了,这人疯了。
杨玉心急如焚,想要发声告诫又不敢,她敢必定的是,秦谢舟定然也晓得里头是什麽环境。
这男子,真是疯了。
她更没想到的事儿倏地发生了。
“轰隆——”秦谢舟一脚踢出去,屏风轰然倒地,琉璃屏风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秦禹修、月见、宝儿都闻声进入,而后便瞥见两人牢牢在一起热烈拥。
杨玉眼睛的余光都能看到几人错愕的脸。
秦禹修的神态,很快转为恼怒和失意;而别两人脸上则暴露惊喜。
“大哥!”杨玉推开秦谢舟,红着脸顿脚道,“你疯了是不是!”
她嘴微肿,带出了几分自己未曾发觉的妩媚风情。
“你不晓得他在吗?”杨玉指着秦禹修,抬起手背擦了把眼睛,眼光不舍得从秦谢舟脸上挪开分毫,“你怎么还自坠陷阱,你真是傻死了。”
“将军府莫非不是我的?”秦谢舟伸手替她整理了下混乱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我想你了,回来看你,有什麽不能?”
秦禹修嘲笑连连:“好,秦骁,您好本事。”
他没想到,如此严防死守,让秦谢舟进了城,还摸进了将军府。
秦谢舟适才那一串请愿意味的举动,反应是做给他看,向他宣告主权的。
杨玉险些能听到心跳声,仰头看着秦谢舟:“大哥,里头此时是你的人了?”
还不等他回复,秦禹修道:“绝无可能!”
不会秦谢舟的大军经进京,他却全无所闻。
对秦谢舟功力的惊怖和担忧,也让他此时变了面色。
“既然绝无可能,你畏惧什麽?”秦谢舟拥着杨玉,语带嘲讽地道。
而后他看着怀中的人,略带歉意地道:“没有,仅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杨玉:“……多久没更衣服了,身上都臭了。饿了没有?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好,我去沐。”秦谢舟眼中带着宠溺,“想吃你做的饭,你去计划,随意吃什麽都可以。”
这一路归心似箭,披星带月,风尘仆仆,除了需要的歇息,他完全没有多停顿一秒。
杨玉晓得她想把自己支开,她一刻也不想离开秦谢舟。
“宝儿,你让人送水来;月见,你晓得将军的口味,去厨房交托下去。”杨玉旁如果无人地交托道,而后对秦谢舟道,“我还要给你找换洗的衣裳。”
她眼中的对峙反应在说,休想把我支走。
她要保护秦谢舟。
秦谢舟无奈地笑笑,摸摸她的头:“你总是这么伶俐,我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你却这么笨。”杨玉道,“晓得是陷阱,却还冒死往里跳。我还指着你救我呢!便没见过你如此自坠陷阱的傻子。”
秦禹修见两人如此旁如果无人地秀恩爱,表情变得很丢脸,手也在身侧握紧,嘲笑道:“秦骁,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的确不敢。”秦谢舟藐视地道。
“你!”
“大哥。”杨玉淡淡道,“何必和他争论?这不是你所善于的。昔日河畔浣衣的碎嘴婆子,更适用对上他。”
她不希望秦谢舟激怒秦禹修,敌我功力悬殊是客观事实,何需要做没有的牺牲?
秦禹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
他看得出来,秦谢舟回来之后,杨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或是她,眼中的神采却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