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鱼儿凑过来看，这一看，也察觉了问题。

　　这个泥人，是不太像之前了。

　　乍一看，轮廓挺像，周密一看便能看出眉目，完全便不是之前。

　　薛鱼儿嘟囔道：“这白日见鬼了，谁要调包这东西，有什麽用？我再找找，说不定将军做的还在，这是哪一个小婢女把落在这里呢！”

　　说话间，她便去博古架上翻。

　　而博古架上很空，每格中仅有一般东西，从杨玉的角度看过去，一清二楚，完全没有小泥人。

　　而且，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她放了个泥人，后来他人也落下了一个。

　　卫夫人的面色顿时也丢脸起来。

　　有人，把手伸到了杨玉的屋里！

　　一下子月见回来，晓得这件事儿后必定地道：“这东西，丢了不久。因为除夕夫人生完之后，要挪回房间之前，想着初一不能扫除，我自己洒扫一遍，是我擦的博古架。如果其时便被调包，我必定能察觉。”

　　“也便是说，这件事儿，必定是年后发生的了。”杨玉喃喃地道，脑子快速地转着，“我这个房间，娘嫌弃外人进入，怕把风寒带来，因此能亲力亲为的，都不肯假手于人。”

　　“莫非是娘？”薛鱼儿道。

　　除了娘，好像也没有旁人进入了。

　　杨玉点点头。

　　“也不太对。”月见道，“娘是照看大少爷的，老汉人挑选的时候万分端庄，两个娘，都往上查了好几代，有任何可能问题的都破除在外了。”

　　“娘出身贫苦，”宝儿道，“如果是见钱眼开，随便什麽都比泥人值钱。”

　　卫夫人却道：“你们忘了，有人来过。”

　　杨玉惊奇地瞪大眼睛：“娘，您说芳婷？”

　　见卫夫人点头，杨玉道：“不会吧，芳婷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她要个泥人干什麽？而且她便是有作用，讲话跟我要，如是很重要的用途，我能不答应吗？”

　　虽说是秦谢舟给她的礼品，死物而，真能救命消灾，她不会悭吝。

　　“她嫉妒你。”卫夫人眼神中闪过寒光，“你到底太纯真，不晓得有人，便是见不得他人过得比她舒适。哪怕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也要把他人的好日子搅合，最女人和她一般凄切才好。”

　　杨玉的确也晓得有如此的人存在。

　　李氏，是吗？

　　杨玉想了想后道：“这件事儿也没有证据，只是我们的猜测，要不请她来，借袒铫挥摸索一番？我或是想不到，她拿这个泥人，有什麽作用。”

　　卫夫人嘲笑一声：“如果是巫蛊呢？”

　　杨玉一惊，不由想起红楼梦里赵姨娘扎小人的事儿，后背便有些发毛。

　　“如是她，她不会认可的。”卫夫人性，“等我去找她。”

　　杨玉道：“娘，您别感动。我晓得您忧愁我的平安，这件事儿我们没有证据，如果委屈了她……她日子过得经很艰苦，我们不要落井下石。”

　　“你出事便晚了！”

　　“我有办法。”杨玉道，“我们有子陌。泥人，为了防止它干裂，我用了一些特别的药材喷洒里头。如的在芳婷那边，您带着子陌去，应该可以找出来。您找个原因去见她便行，剩下的交给子陌。”

　　子陌很伶俐，到时候便说它闻着屋里有好吃的东西，这个捏词便足够了。

　　卫夫人性：“好，事不宜迟，我此时便去。”

　　“好。”杨玉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点点头道，“月见，你陪老汉人去。鱼儿，你把娘叫进入，我也摸索摸索她。”

　　话音刚落，里头倏地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好像最发慌。

　　杨玉看了薛鱼儿一眼，后者掀开帘子出去斥道：“毛毛躁躁的做什麽？夫人坐月子，不晓得吗？”

　　而后杨玉便听见里头婢女道：“鱼儿姐姐，不好了，我们府里被团团围住，谁都出不去了！”

　　“是不是我们的人？”她问卫夫人，“是三哥吗？”

　　卫夫人面色凝重：“他没有跟我提及过，我先出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无缘无故围了府里，便不是什麽功德。

　　卫夫人出去，到达门口，便被人用刀剑拦住了。

　　为首的小将道：“京中有乱，为了保护秦将军的家眷，皇上有旨，将军府不许进出，还望夫人体恤。”

　　卫夫人大惊：“皇上？哪儿来的皇上？”

　　这些人穿着金吾卫的衣饰，倒像宫里的人。

　　无缘无故，怎么便出来了个皇上？

　　她乃至不由得想，莫非是秦谢舟回来登位了？

　　这个人对秦谢舟的称号又是“秦将军”。

　　小将瞥了她一眼，傲然道：“夫人提起皇上尊敬些，不然遥远皇上见怪下来，夫人也难以累赘。”

　　卫夫人不动声色地摘动本领上的镶五色宝石金镯塞给他。

　　谁晓得他回绝了，“夫人，你便是拿出来金山银山，我也不敢收。或是别为难我们，好好的呆着吧。”

　　卫夫人见过大世面，短暂忙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那你总该报告我，谁是皇上吧。”

　　到底何处出了问题？这是有人来盗取成功的果实？

　　她连带着想到，秦谢舟赢得那么漂亮，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正式的信息传来……有杨玉莫名失踪的泥人，卫夫民气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夫人或是回来等着吧，这件事儿不该是我来说。”

　　便如此，卫夫人无功而返。

　　她在院子里停顿了足有一刻钟，险些被冻僵，乱成麻线的思路逐渐理顺……

　　杨玉坐月子，这个信息她很想按下，事关庞大，应该早做希望；眼下又没有切当的信息，白白地抓心挠肝。

　　准确的信息，什麽时候能来，又不得而知；卫三郎此时那儿，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迟疑再三，卫夫人或是决意照实说。

　　“玉儿，你要冷静听我说。”

　　听卫夫人如此开头，杨玉便晓得事儿不好了。

　　“娘！”她牢牢抓住卫夫人的手，用尽满身力气才艰苦作声道，“娘，是不是大哥出事了？”

　　“不是，你给我冷静点！”卫夫人斥道。

　　杨玉松了一口：“不是大哥出事，我便不慌。”

　　听卫夫人转述了里头小将的说法，杨玉和她一般，也想不清楚，事儿怎么会如此大势所趋。

　　谁做了天子？

　　秦谢舟离开之前，把京城的全部都交给了吴防寒……莫非是吴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