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纲还没有看情报,就被朱由栋的消息给震惊了,道:“殿下,这是谁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何人敢如此大胆,敢煽动百姓作乱?”朱由栋的消息,太过惊人了。罢行罢卖,这太可恶了。一但百姓不能满足基本生活,很容易就会被有些人给煽动暴乱。
何况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人组织的,这就更加可恨了。所以扶纲虽然偏袒艰难士绅,面对这样你的情况,也不敢再为他们开脱了。只是专心的看起手里的情报,这一看,更是大惊失色。
这时,朱由栋却对彭昌宝一挥手。彭昌宝见状,从后面带过来两人。扶纲等人见了除了有些好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朱由栋能让这两人进来,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但钱谦益一见进来的两人,却是大惊。叫道:“曹掌柜的,范管事。”两人听见钱谦益的叫声,都是一副苦笑的表情跟在彭昌宝身后,不敢有半点动作。听见钱谦益的声音,扶纲忙看向钱谦益,问道:“牧斋,你认识这两人?”
钱谦益看了朱由栋一眼道:“阁老,这两人都是南京城里的名人,虽然不是士林大儒,但其声名,丝毫不弱于士林大儒。”扶纲一听,顿时好奇的看了两人。
钱谦益继续介绍道:“这位曹掌柜是江南的大商人,曹圣臣。他的生意遍布整个江南,甚至浙江,山东一带都有他的分号。不光是这些,据说还有出海的船队。在南洋和西洋人手里也有不少的生意。”
扶纲一愣,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商人,就有如此大的能量。便又指向另一人道:“那这范管事呢?”钱谦益有些迟疑道:“这位范管事,是南京范记商号的管事。据说总号在山西,是满清八大皇商之一的范永斗开的。”扶纲一听,顿时大吃一惊,道:“怎么还有满清商号的事情?”
钱谦益还没说话,朱由栋便道:“还是让他自己来说罢。”说完就向那范管事看了一眼。顿时那个范管事,战战兢兢的道:“好,我来说,我说。”然后看着众人,道:“我们的东家,确实叫范永斗。他是大清的皇商,才能把分号开到南京来的。不过我保证,自从大明来了南京后,我们就在没有更东家联系过了。”
朱由栋道:“不要说这些,就说这几天,于谁去见过你。然后又要你去做什么事。”范管事忙向朱由栋行了一礼,道:“好,殿下我这就说。就在三天前,江南的大族,他们找到我,让我派人去江北,找其他分号的人。让他们去江北找大清的军队,然后带着大清的军队南下。”
彭昌宝在后面一推那范管事,道:“说清楚,都有哪些人来找你了。”范管事忙道:“回众位大人,他们是常熟蒋家,昆山顾家,松江沈家。这些人来找到我们,说让我给他们传信。说只要现在清军南下,他们就愿意为大清的军队提供便利。”
说到这里,范管事顿时就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道:“诸位大人,你们就饶了我吧。我没有给他们去传信啊,而且都是他们来找的我。为没有一点背叛大明的心思,我只是东家的一个跑堂的。”
钱谦益顿时大惊,不敢相信的道:“你胡说,你区区一个商人,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呢?他们要密谋的可是谋反的大事,一旦泄露,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让你知道的?”
范管事道:“他们来的时候,也是不想说。但这样大的事情,他们要是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干去做啊。也可能是,他们知道我们家商号的来历,想来我们是大清的皇商,所以戒心要小一些。后来我又要挟他们,说只要他们不说,我就不给他们传信。他们没办法,只好告诉我了。”
然后范管事见其他人没有疑问,便住口不在说话。可是彭昌宝又推了一下,道:“就这事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知道你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处罚。”
范管事脸上一阵抽搐,只好接着道:“他们还说了一件事情,他们让我们商号,配合他们把所有的店铺都关了。说只要能扛过这一段时间,江南就会打乱。他们就能把复明军给赶出江南,那时候,就能把大清从新给迎接过来。只要我们配合,立下这样的功劳,大清朝廷一定会奖赏我们的。还说,到时候,他们还能让我们商号一些利益,让我们范记商号进一步扩大。”
一旁的曹圣臣也道:“回殿下,他们也是这样联络我的。让我把所有的商铺都关了,不让复明军在江南购买一颗粮食。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要联络其他商号的人,不和我们商号做生意,把我的商号也挤出江南。”
听完曹圣臣和范管事的诉说,朱由栋对着扶纲道:“扶阁老,你现在明白这些人的真实面貌了吧。这就是我大明江南的忠臣,他们就是这样效忠朝廷的。在他们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的上他们的忠心。暗地里呢?个个人恨不得把大明给全部吞了。”
扶纲顿时也没有话说了,袁廓宇怒道:“殿下,这样的事情,岂能让他们猖狂?我看还不如将他们全部铲除了的好,免得他们在背后搞什么阴谋。这些人,简直就是叛徒,乱臣贼子。”
洪育鳌也怒不可止,道:“对,这样的人,坚决不能让他们活再世上。我们千方百计的光复大明,解救天下万民。他们倒好,不帮助我们也就算了,还在背后搞这些阴谋诡计出来。他们简直就是蛀虫,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扶纲又看了下自己手里的情报,向朱由栋道:“殿下,这样的情报是不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他们既然已经联络好了,怎么还要来走这一步?臣还是不能相信,他们居然敢如此大胆。”
张煌言接过扶纲手里的情报一看,顿时也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多久是天理不容啊。他们居然私藏满清的两江总督郎廷佐,要去江北接应清兵南下。扶阁老,这又什么不相信的。他们不过就是煽动百姓作乱,怕不能动摇我复明军,想接着清军南下,彻底将复明军赶出江南。”
洪育鳌和袁廓宇一听,也大吃一惊。他们刚才只是听了,江南士绅要煽动百姓作乱。并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派人去找清军联系了。而且还把郎廷佐给藏了起来,接已经不是作乱,而是通敌了。
自从南京城破后,复明军就没有了郎廷佐才消息。朱由栋一直让复明军全力搜捕郎廷佐,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结果现在猛的冒了出来,众人才发现,就是这些口喊这忠心耿耿的士绅们,已经想方设法的要去给满清带路了。
等其他人都看过情报后,再也没有人为江南是这些士绅们说话了。之前对其还有意思同情的张煌言和扶纲,也都坚决的要处置这些人。一时间,众人都看向朱由栋,等待朱由栋决定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朱由栋见众人不再说话,当即道:“对于这些人,我们已经给过他们太多的机会了。满清没有南下的时候,甚至没有入关的时候。在朝堂上,党同伐异,陷害忠良是这些人。他们对国事没有半句谏言,甚至是昏招频出。却时刻以忠臣来标榜自己,打着护国爱国的旗帜。嫉贤妒能,排除异己,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然后朱由栋站起来,厉声道:“我朱由栋不是崇祯先皇,容不得他们来糊弄。更容不得他们扰乱朝堂,胡作非为。凡是这次清欠的时候,有抗拒不交纳者,不管他们有无功名,还是祖上有过多大的荣耀功绩。一律革除功名,抄没家产,全家人发往云南。凡有女子愿意改嫁者,立即改嫁可以不去。家中老人,念过六十者,可以不去。孩童不足三岁者跟随其母,改姓入别家。其他男子,全部发去云贵等地修路去。”
扶纲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朱由栋的做法,这时要让这些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但是刚才自己为士绅辩解,现在也不好反对。朱由栋接着道:“至于哭庙抗政的人,所有人全部家产充公,家人迁往云贵一带安置,永远不得返回江南。参与哭庙抗政的人,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面对朱由栋如此的处决,就连支持他的袁廓宇和洪育鳌都觉得有些过了。但是现在朱由栋盛怒之下,没有人敢多说。朱由栋接着道:“对于参与私通满清的沈家,顾家,还有叶家。族灭。”
只有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是血淋淋的。表示有几百上千的人头,将无情的落地。这时,钱谦益才战战兢兢的道:“殿下,沈家,叶家族灭也就算了。可是顾家有些特殊,难道顾家的人也要族灭吗?顾炎武可就是昆山顾家的人,他可是大明的忠臣啊。何况他在士林中的名气,也...。”
钱谦益的意思很明显,顾炎武这人名气太大了。而且他一直都是大明忠臣自居,对满清的征辟,招安都是抗拒的。为了抗清,几番入狱都不能改变他的志向。现在朱由栋你把他的家族都给诛灭了,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你朱由栋。
朱由栋想了下道:“顾炎武情况是有些特殊,但我听说他们家里,早就已经闹分家了。而且顾炎武自己家里的钱财,已经在永历九年就被顾炎武散尽了。怎么的?现在顾家的人想起顾炎武这人了?”
朱由栋接着道:“关于抵抗朝廷政令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讲的。对朝廷政令有意见,士人可以找学政。或者是自己所在地的上官反应,如果地方官员不作为,可以一次继续上访。但是绝对不可以私自集结人员,然后鼓动百姓扰乱地方,借此来威胁朝廷。”
朱由栋又迟疑了一下,道:“关于顾炎武的事情,等他南下后,我亲自见见他。对于他能一直保持着对大明的忠心,我十分敬佩。但是朝廷和个人之间,不能都顾得上。我想顾炎武也能理解,到时候,朝廷在重用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