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由栋的问题,苟兴旺顿时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苟兴旺虽然还是答不上朱由栋的问题,但还是问道:“那他们的哪些国公,王爷是怎么封的?怎么他们可以,我们就不行了?”
朱由栋道:“封了爵位,要有人认,才是真的,就向我现在给自己封个皇上,满清认吗?天下士子认吗?北方的汉人认吗?海外的番邦他们认吗?”
面对朱由栋一连串的问话,顿时所有人都回答不出来了。朱由栋也没想着他们能回答。便自己道:“不会认的,我们就是给自己封个玉皇大帝,也没人认。可是那有什么意思呢?就为了我们自己叫着好玩吗?”
苟兴旺把手一摊,道:“那也不能什么都没有啊,一出门碰见的都是侯爷,国公。不说别的,就连松潘的那些羌人和藏人,见我们没有爵位,都不理我们。”
朱由栋道:“所以你在龙安府几个月,到现在都没有多大进展?连骑兵都没组建起来?”苟兴旺道:“我都给他们好话说尽了,可人家就是不理我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朱由栋问道:“我们起兵的时候,我们说话清廷理我们吗?就连想要卑微的活着都不行,但是现在呢?我们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说好话不听就算啦!复明军给你的军队,你拿来做什么用的?”
苟兴旺嘟囔着道:“这不是侯爷你说的要对他们好,和他们做交易嘛。”朱由栋盯着苟兴旺道:“你的脑袋用来干什么的?他不听,你不知道打啊,打到他听为止。我们给了他们讲理的时间,可是人家不讲理,怎么办?我是没给你军队呢?还是我不让你打了?”
苟兴旺道:“这到没有,那我回去就好好的部署一下,他们要是再不听,我就直接打过去。”朱由栋道:“迟了。”然后对着程德义道:“德义,你去了龙安知道怎么做了吗?”
一旁的程德义立即道:“侯爷,我知道了,我一定将骑兵给组建起来。”朱由栋道:“不光要组建起来,还要实战,等我要用这支军队的时候。它要像一把尖刀一样,所向披靡,你要把它打造锋利咯。到时候挑不起大梁,我唯你是问。”
程德义大声道:“侯爷放心,我程德义保证将这支骑兵训练成铁血之师。”朱由栋道:“好,我等的消息。”然后又对其他人道:“你们现在明白了吗?只要我们的军队够强大,满清都不敢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将他们赶出中原。”
朱由栋在众人中间,找了把椅子坐下道:“如果我们的军队不能打仗,就跟弘光,永历他们一样。封再多的王,再多的爵位,有什么用?再说了,我刚才也定了了,以后再军队里,只称呼官职不认爵位。”
见众人还是没懂,便道:“你们想想,我现在给你们封了爵位,能大的过国公吗?”周大柱道:“这肯定是不能,毕竟一来就封公爵,这不乱套了。”
朱由栋道:“对呀,那我给你们封一个伯爵,侯爵,有什么用?出去还是一大片国公,王爷,你们不还是一样低人一等吗?这不跟没封赏一样嘛。”
苟兴旺这才反应过来,咋咋呼呼的道:“是啊,要是这样,这侯爷当的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要这个侯爷。”朱由栋又道:“但是我现在趁这个机会,宣布说这次监国不封赏。看起来吃亏的是你们,因为就你们没有爵位,这才不封赏,也是你们最不划算了。但是我又规定,以后军队里只认官职,这就等于将其他人的爵位全部没收了。”
宋高举道:“那他们和我们不就一样了?”朱由栋道:“那当然,没了爵位,只认官职,大家都一样了。等到我们进了南京,打进北京,那时候再给大家封个高一点爵位。岂不就比他们高了,大家的爵位都是真正从军功里挣,到时候谁也没有话说。”
周大柱点头道:“是这个理,侯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封的好。”苟兴旺和程德义也都说:“对,不封,谁来说都不封。”朱由栋道:“何况我们还可以借这次的机会,看看谁是和咱们一条心,谁是冲着爵位,官位来的。”
程德义刚刚被贺奇给暗算了,顿时恨恨道:“对,一定将那些人给揪出来,免得又搬弄是非。”听见程德义的话,苟兴旺没心没肺的道:“看把程兄弟急的,你先咋就没想到人家是挑拨离间呢?哈哈哈。”说完苟兴旺就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程德义顿时羞的无地自容,直接给了苟兴旺一拳。但苟兴旺也不在意,依然笑个不停。宋高举等人也都埋着头偷笑,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朱由栋道:“这也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以后投靠我们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他们起了什么心。你们都是跟着我一路闯过来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被逼的用国法对付你们。”
周大柱道:“侯爷放心,我们以后绝不再听那些花言巧语,绝不给侯爷添乱。”宋高举等人也都纷纷道:“对,以后任他谁来说,我们都对侯爷只有一颗忠心。绝不生那些龌龊的心思。”
朱由栋握住周大柱等人的手,道:“好,能有诸位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光复大明,然后共享富贵。”
朱由栋和众人在府里谈心,和众人终于解开心结。李来亨等人却没有如此轻松,李来亨等人离开后,由于党守素一直跟着苟兴旺他们在后面,直到夔东将领开始离开,党守素才和李来亨他们走到一起。
刚出了朱由栋的住处,刘体纯就对李来亨道:“临国公,朱由栋这是要全部收缴我们的兵权啊。”李来亨道:“难道我明白吗?”刘体纯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袁宗第道:“还能怎么样?如今我们夔东的军队,已经全部都被打散了。我们也招不起人来。”党守素这时跟了过来道:“他这样做,下面的将领能答应吗?就是保宁出来的人也不会同意,没有人愿意交出自己手里的兵权。”
李来亨道:“你看保宁的那些人,像是会争权夺利的人吗?估计根本就不会反对。”刘体纯道:“还真是小看了他,居然开始收权了。”
袁宗第叹了口气道:“他是带过兵的人,想让他做弘光那样的傀儡,怕是不行了。说不定还真让他给做成了。”党守素道:“什么做成了?”
刘体纯道:“这还不明显吗?他想收权,将我夔东彻底变成复明军,以后就再也没有夔东将领之说了。”李来亨道:“还有一点,他这也是做给晋王看的。他要告诉晋王,到了他朱由栋这里,天下就是他朱由栋的,谁也被想着能像以前那样,想着怎么摆布天子的事。现在只有他朱由栋摆布天下的份,谁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了。”
党守素道:“嘿,没想道,还让他给成了精了。他不要忘了他自己是谁。”李来亨疑惑道:“他是谁?”党守素正想说,刘体纯立即打断道:“他是平虏侯,还能是谁?”说着用眼光往四处瞄了瞄,然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回去说。”
几人也不耽搁,一起回了李来亨的住处。刚一进门李来亨就问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朱由栋不是襄王之后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之事。”
刘体纯道:“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老党有些大惊小怪了。”说着还瞪了党守素一眼。然后跟着李来亨一起进到书房去,等到了这里,刘体纯才道:“我说你们也不小心点,如今这朱由栋可不比那几位。你们今天没看见贺奇的下场吗?”
党守素道:“贺奇怎么了?他那是活该,这些文臣有事没事就挑唆这个,鼓动那个,没有一天消停。”袁宗第道:“你没有明白老刘的意思。你想想,那贺奇做这些事,他能不在暗地里进行。可是朱由栋呢?可是给他查的清清楚楚,就连他的同党,和谁一起谋划的,都挑唆了谁一个都没漏下。这说明什么,还不明白吗?”
党守素这才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平虏侯组建了锦衣卫?”李来亨道:“我看多半是这样,否则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今天的那些将领。说好听点,这些人是党争。但是他们都是武将,要说他们是造反我看更加合适。”
刘体纯道:“对,他今天放了这些人,说明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被挑唆的,没有真正的想要造反,否则就是朱由栋有再好的脾气,也不会放过他们。”
党守素道:“他要是这样,我们还顾忌什么?他这是把刀架我们脖子上了,我这就去把他......。”不等党守素说完,刘体纯就喝道:“老党,你胡说什么?你想将我们都害死,还是说想将眼前的一切都毁了?还想要去过那种被清军逼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就算你愿意,你就不为你的家人想想吗?不想让他们过好日子吗?”
党守素说不出话来,袁宗第道:“老党,算了吧,如今凭咱们这身份,想要一个富贵的晚年是没问题的。咱们已经闹了这几十年了,死了多少人?如果朱由栋真的能带着大家过平安的日子,就算没有兵权又有什么呢?”
李来亨道:“你们有什么瞒着我吗?怎么我就听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呢?”刘体纯起身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小声的将朱由栋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李来亨顿时大惊,道:“这,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刘体纯道:“也不是全都是假的,他确实是走勋阳过来的,只是不能验证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说,他现在顶着大明宗室的名头,云贵川三省的军民百姓都认了他的身份,就算我们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了。”
李来亨道:“你们啊,算了,如今他羽翼已丰,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推翻大明的人,他不是真的,我们还少一分担心。这事以后谁也不许提起,否者就是杀身之祸。”李来亨有看向党守素道:“特别是你,千万不要冲动。”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