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栋不给张三思考的时间,过意做出有些鄙弃张三的表情,然后摇头道:“可是你现在做了什么?满清的时候,你与官府作对,还可以用你是汉人,不屈外族奴役来当遮羞布。”
见张三有些迷茫,朱由栋继续道:“可是现在大明回来了,你却又和大明作对。你又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家继续造反呢?难道你们就没有家人,没有亲朋好友?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一味的造反。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只为了你个人快活,根本不顾手下人的死活?”
和张三一起进来的几人,听见朱由栋的话。顿时觉得朱由栋说的太对了,现在太湖里确实是这样,顿时都疑惑的看着张三。张三见自己手下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顿时心里警觉起来。
愤怒的看了朱由栋一眼,然后对自己手下的人道:“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带着兄弟们去死?不要给我丢脸,被人家几句话就给挑拨离间了。”
说完自己的几个兄弟,张三转过头,恨恨的对朱由栋,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当面挑拨离间。你胆子不小啊,即得罪了打行的人,现在还敢我们作对。你要不是势力很大,怕就是愣头青。有本事报出名号,咱们正大光明的斗一场。”
朱由栋见张三醒悟过来,便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屑跟你斗。你说你不会带着你的兄弟去死,我看就是天大的笑话。不说什么民族大义,也不说什么国家忠义。单说你们自己的行为,满清的时候,你们反清。如今大明回来,难道你们又想反明?那这天下之大,还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吗?”
朱由栋继续道:“这不是把你的兄弟带往死路是什么?何况就像我刚才说的,只要下定决心剿灭你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如果张三你真的为你的兄弟着想,就该早做打算,否则你们的日子不多了。”
张三道:“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朱由栋道:“好了,我也不像多说,我这还要去为卢家父子要回田产呢。”说着就看向了卢载生和卢志义。
卢载生根本就不想,跟着朱由栋去要这田产,但是卢志义被朱由栋一激。顿时忍耐不住,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把这百十来斤撂在蒋家。”说着不顾卢载生的劝阻,硬要跟着朱由栋去。
这时一旁的张三,道:“姓卢的小子,不用怕。你大胆的去,你的事我也管定了。如果姓蒋的不给你田产,我就把他的家给劫了,赔给你。”然后对朱由栋道:“不过,我倒要先看看,你是怎么给这卢家要回田产。可不要现在吹大气,等会见真章的时候,却怂了。”
朱由栋到有些奇怪了,张三怎么突然要跟自己去了。便问道:“你张三不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吗?你还敢跟我去?”张三道:“少说这些,通缉我的是满清。大明这时候还没通缉我呢,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朱由栋道:“也是啊,不过你要是劫了蒋家的财产,大明恐怕也要通缉你了。既然你想去,就跟着吧。”随后朱由栋就让卢志义带路。去往蒋家,朱由栋没有带太多的人,而是让林壮带着人在后面跟着。朱由栋只带上了,已经安排还住宿回来的彭昌宝,常延龄和汪士荣去。
等到了蒋家后,朱由栋让汪士荣上去敲门求见。汪士荣道:“真的就这样直接去要吗?如果等回去的时候,跟常州知府赵兴汉打声招呼。一样能把这卢家的田产要回来,何必冒险呢?”
朱由栋道:“去敲门吧,这次不光是为了卢家的田产。这个张三带领的军队,如果直接剿灭了,就可惜了。他们都是水上好手。我们海外水师也要组建了,是该多找些人手了。再一个,你也看见了,朱国治追欠,钱确实收回来了不少。但是,这些钱是这些士绅的吗?”
常延龄道:“这一定是朱国治为了政绩,根本不顾朝廷威严。一通乱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如今朱国治的官声太差了,是在是不力于朝廷治理地方,要不还是将朱国治拿下,平息民愤为好。”
朱由栋道:“你啊,还是一副直性子。朱国治是没有做好,但是这不能全怪朱国治。何况这也不单单是民愤的问题,好了这些先不说了,等我们回去再讨论。汪士荣,你赶紧去敲门。”
跟在后面的张三等人,见朱由栋几人在蒋家的门前停住,还不断的窃窃私语。张三顿时道:“怎么了,刚才牛皮吹上了天,现在却不敢进去了?”说完,将头一昂道:“毛二,你去敲门,就说太湖张守智来访。”
朱由栋这才知道,这张三原来叫张守智,听这民族不像是个无知的人。听见张守智的话,顿时从背后走出一人。斜眼瞄了朱由栋等人一眼,上去就“咚咚咚”的使劲砸门。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吼道:“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蒋家闹事。”
毛二砸完了门,并没有答话,直接就退回到张守智身边去了。随即就从里面冲出十几个家丁护院,将朱由栋等人团团围住。张守智却一点都不担心,冷眼的看着朱由栋等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在,好像在说,我看你们怎么应对。
朱由栋笑了一下,让汪士荣上前的交涉。汪士荣无奈,只得上前道:“请去禀报蒋老爷,就说后生汪士荣,前来拜访蒋老爷。”冲出来的人中,有一个管家模样你的人。一见汪士荣一副读书人的样子,顿时神情缓和不少。说道:“你来拜访,难道你不懂规矩吗?就跟报丧一样砸门,这就是你的礼仪?”
汪士荣顿时赔笑道:“管家勿怪,我这随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冒犯了管家,还请管家恕罪,我回去好生管教就好了。”说着就往毛二一指。那管家见汪士荣如此说,当即一甩衣袖,道:“既然如此,就等着吧。”然后转身就返回院里去了。
毛二见汪士荣把自己说成他的随从,顿时怒道:“姓汪的,你什么意思?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随从了?”汪士荣道:“这就奇怪了,你去砸门惹出来的事,却要我去给你善后。你要不是我是随从,我才不管你的事情呢。”
张守智道:“毛二,不要说了。他们今天要是要不回卢家的田,我们就把他抓回太湖去,让他们给我倒茶端水去。如果想要了蒋家的田,估计也活不过今晚,你和一些死人计较什么?”
毛二道:“当家的说的对,你们就等着受死吧。现在让你们先逞几句口舌之利,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朱由栋道:“你们就如此确信,我们要不会卢家的田?如果我们要回来了,怎么说?”
张守智道:“你不用激我,先为卢家讨回田再说,现在吹大气谁不会?可不要现在是走着进了这院子,等下让人给横着丢出来,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朱由栋道:“你不管这些,怎么要会卢家的田产,我自有办法。现在只问你敢不敢和我赌这一把,要是不敢,没有这胆量,还是早些回太湖去藏着吧。”
彭昌宝道:“还说自己是好汉,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娘们。让你赌一把,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不敢。我看你也干净回太湖,躲在媳妇被窝里,让你媳妇看着你。”
张守智顿时大怒,道:“不就是个赌局,老子有何不敢的。我接了,要是我输了,任由你怎么处置。”朱由栋眼前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耍赖。”张守智道:“当然,我张三怎么也是一军之主,岂能说话不算话。”
朱由栋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进去。”朱由栋刚说完,刚进去的管家就出来,面色不善的道:“我当时什么有名号的人物,原来是一个无名小卒。我们老爷说了,让你滚,少来打扰。”
张守智一听,顿时讥笑道:“呵呵,原来是个无名小卒,在这里充面子。这下连门都进不去,我看你该如何场。”朱由栋直接向彭昌宝一使眼色,彭昌宝顿时吼道:“给脸不要脸,那就直接打进去。”
汪士荣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话语之间,彭昌宝抡起砂锅大的拳头,顷刻间,已经将门前的几个家丁打倒在地。然后一路往蒋家闯去。朱由栋和常延龄跟在彭昌宝后面,直接往蒋家去。
汪士荣一见,也只好拉着已经吓的腿软的卢载生等人,跟着进入蒋家。只留下张守智等人在门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朱由栋等人,就如此打进蒋家去。也不敢朱由栋这几人里,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这一路上,朱由栋等人都表现的彬彬有礼,根本就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见朱由栋等人已经进去,张守智也带着手下几人,直接进入蒋家。朱由栋一路上,都让彭昌宝开路,只管径直往蒋家里面闯。等进入前院后,蒋家里面的家丁护院,更多了。见有人打进来,都纷纷跑了出来,将朱由栋等人围住。
既然已经进了家门,朱由栋等人也不再往后院闯,只在院里站住了。让蒋家的家丁围住,一时间都站着不敢动。蒋家家丁虽多,但是被彭昌宝的勇猛震慑,也不敢上前。
这时蒋家后院里,走出两人。一人正是蒋家老爷子蒋如斗,还有一人只有十五岁左右,是蒋家二公子蒋景祁。两人一出来,见到真在逞凶的彭昌宝,顿时厉声道:“住手,看你们是何人,竟敢来蒋家捣乱?”
那里还有谁住手,整个都是彭昌宝在追着家丁打。现在看见正主出来,当即彭昌宝也就停住了手。毕竟朱由栋没有让打出任命来,彭昌宝也不好下重手。见彭昌宝停下,蒋家的家丁都松了一口气,这彭昌宝太凶悍了。
朱由栋得到了和张守智的赌约,也就不再拖延,直接对蒋如斗道:“你就是蒋家的老爷子?”蒋如斗见朱由栋如此无礼,当即也没好气道:“就是老夫,你们想要做什么?就不怕官府将你们拿下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