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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篇 第四十一章:似是故人

世间第一仙 牛蛙点点点 3886 2021-11-29 20:23

  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洛尘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历史沧桑之感。从柴犬口中得知,这些字,皆是太古的文字。

  虽然那座破败宫殿,看上去十分接近。但洛尘跟在无疆身后,已经跋涉了数千里。

  天永远是黑夜,洛尘只能通过大概的判断,估算出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五天。

  这个地方十分古怪,无法汲取天地中的灵气,武者无法御空而行,甚至是无疆,都是徒步。

  “怎么还没有到。”洛尘气海中的真气,已经消耗一空,又无法从外界吸取天地灵气,疲惫之感袭来,令他有些心慌。

  自修行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之感了。

  “少主莫慌。”

  九黎神猫的手指在空中一划,沟动起一股天地灵气,引入洛尘的体内,让洛尘猛然一精神。

  五日下来,洛尘一言未发,静静地跟着无疆。而无疆,也默不作声,只是走在前头,不时眺望墓碑上的文字。

  洛尘对九黎神猫的举动,很是感激,终于开口道:“多谢前辈。”

  夜空下,星月并不是多么明亮,只能隐约见到前方一片起伏的影迹,像是一片片乱石堆连在一起,高低不平,犬牙交错。

  跋涉数日,临近古殿。洛尘才发现,此断壁乱石,残断屋瓦,皆是一隅小部分。殿后,更有一片浩大的废墟。

  “这里,究竟荒废了多少年岁,才破败成如此模样?”洛尘有些感慨,如此庞大的殿宇群,成为一片废墟。

  “此处,曾为旧主的宗门。”九黎神猫回道。

  “旧主是谁?”洛尘问道。

  九黎神猫眼中露出神往,在此朝洛尘恭敬一拜,道:“旧主,就是少主的母亲。”

  “我母亲到底为何人。”

  先是有那多将自己空灵根封印的血莲,如今又是冒出一个宗门。对于自己的母亲,洛尘有着万千的好奇。而有的,也仅仅是好奇。

  记事起,就是那位为老不尊的楚云,朝夕相伴,吃穿同住。父母的字眼,对于洛尘而言,颇为陌生。

  “主上的母亲,乃是当年昆仑仙山的拓跋轻衣。”九黎神猫毕恭毕敬地说道。

  “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无疆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按下了某种机关。刹时间,断壁残垣徐徐崩塌,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座布满青苔的古庙宇。

  一股舒畅通泰的气息,从那古庙中扑面而来。洛尘感觉自身的天道规则,突然增加了三百多道。

  古庙前,一株挺拔高亢的桂花树,又似细枝飘来香气。

  无疆王着意的看着那颗桂花树,眼眶有些湿润,喃喃道:“未须夸雨露,慎与藏冰雪。是有些年头,没喝上桂花酒了。黎忘川,何不取两片桂花,浊酒畅饮一番。”

  黎忘川,就是这只九黎神猫的名字。它闻言,咧起嘴笑着对洛尘说:“少主,旧主当年,经常取这颗桂花树上的桂花,亲自酿酒,分给众人品尝。”

  也许是常年不笑的缘故,洛尘觉得这黎忘川的笑,显得格外渗人。

  洛尘抬眼望着这颗高达五丈多的桂花树,竟仍璀璨开花,茂盛如常。每片桂花都晶莹剔透,金黄硕硕,犹如神花。

  能在这破败干枯的永夜中绽放,想必这一株桂花,绝非俗物,定是仙家宝树。

  九黎神猫已经在采摘桂花瓣,准备酿酒。

  来到此处,洛尘的心神十分放松,仿佛置身于一处宝地。有着浓郁的灵气,在古庙四周徘徊。

  这里的天地灵气,汇聚地比风州还要浓郁,想必古庙中,必有神物。

  “洛尘,你腰间的玉佩,就是钥匙。进去后,一切缘由,皆会解开。所见所闻所感,是否能得到什么,就看你自己了。”无疆盘坐在树下,开始闭目养神,正等着喝一口桂花酒。

  这腰间玉佩,从不示人。从小就佩戴在身上,楚云叮嘱他,玉不去身。

  无疆说出此话,让洛尘信了七八分他的真诚。

  洛尘停在古庙门前,门已破旧不堪,积灰不少。这座古庙能在废墟中长存,让他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他气定神闲,推开了那道破败之门。

  “吱呀。”

  洛尘一步迈入了古庙之中。

  古庙中,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有一尊石像,供奉在堂前。庙台上的青铜古灯,在推入门的那一刻,突然燃起,照亮了那座石像。

  古庙中的一切,诸如经卷与坐禅,香灰与台案,皆布满了灰尘与蛛丝网。而唯独那尊石像,却风尘不染,面首的五官仍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这是谁?”洛尘不禁发问。

  “少年,快放本座出去!”柴犬的声音响起,十分急切。

  “你怎么了,如此急躁。你不是一向自诩稳重,凡事都要冷静吗?”洛尘调侃道。

  “你可知,这尊石像的真主是谁?”

  “是谁啊?”

  “仙秦始皇。”

  洛尘定格在原地,不敢出一丝声响,古庙里一片静寂。刹那间,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仙音,从天外而来。他以为是幻觉,但声音渐渐临近,就在在他的耳畔响起,再整座古庙中缭绕,如大道仙钟敲响,庄严、肃穆、玄奥而又脱俗。

  洛尘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此刻温润无华,发出轻微的柔光。突然间,庙内尘埃退尽,变得洁净无比,那道仙音此刻清晰无比,让他听得真切无比。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少年,少年,少年,少年。你快放本座出来!”

  一声声急促的声音,像催魂一般,将洛尘的心绪打了回来。

  如梦方醒,哪有什么仙音,他的眼前,古庙依旧积满尘灰。洛尘心念一动,至尊山海图浮现,一只柴犬麻利地从图中跳了出来。

  它没有如往常一般活脱,反而很平静,蹲坐在那里,望着那尊石像。

  洛尘从来没有看过柴犬那种眼神,包含沧桑忧郁,似是看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始皇大人,你好狠的心!你把我困在图中百万年,却独自一个人离开。你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足以磨灭一个人的心性。虽说本座乃万古无一的绝世奇才,世间无敌手。可是,你老人家,怎么随便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本座头上,让本座好生冤枉!”

  柴犬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不时还要自吹自擂一下。让洛尘不知道,它是真难过,还是就在胡言乱语。

  洛尘下意识地看了下腰间,玉佩静静地坠在腰上,并无异常。他摸了摸玉佩,一股清凉之感袭来。

  上面刻着一个“悔”字,不知道是何意,是在悔悟曾经,还是忏悔罪孽。

  这古庙,究竟有什么。无疆带我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之前的那渺渺仙音,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洛尘的脑海现在一阵迷糊,已经分不清楚。

  柴犬的声音不停歇,让洛尘觉得心烦意乱,索性用真气将听觉封闭。

  世界终于安静了!

  洛尘的视线,漫漫环顾着古庙的四周。古庙的空间,并不是很大,错落着残破的帘布与断裂的红木,他首先注意到石像。石像呈站立状,一只手横托在前,手上,有一支如意。

  如意已经灰暗,显得十分普通,无霞缭绕,器内也没有感知到有规则的存在。但是它的纹理浑然天成,像是天然而形成的。

  洛尘没敢去取,抬头看向石像的脸部,可以看出,仙秦始皇的容貌,俊美无比,五官棱角分明,有一种道韵自成之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还存在这一丝的灵性,这种眼神,睥睨天下,仙佛可杀!

  “这就是上善若水的境界,得道成真仙的境界!”

  连一尊石像都如此,如果是仙秦始皇真身降临,会是一种怎么样的风采。洛尘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色,深深地注视着石像。

  他看了许久,视线被桌案上的那本经书所吸引。经书表皮,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洛尘用手拍打,扬起一股风尘。

  “是香灰的味道,好像还是最近几年留下的。”洛尘闻了闻味道,发现了一些端倪。

  难道有人,在几年前的时间点,来过此处?会是谁呢?

  “咳咳咳!少年,你在做什么!呛死本座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柴犬的脸呛得通红。

  “一捧香灰,你也能呛成这样?”洛尘不禁失笑道。

  这只柴犬,说是骗子,但又什么都懂,但又是一种说不上口的弱智气息。

  “自从变成了狗之后,本座的鼻子嗅觉太过敏锐。”柴犬一声长叹,望了望自己的狗爪,又说道:“可恶的始皇老头,竟然把本座变成了一条狗。”

  它指着石像,气愤填膺,“我知道你听得到,快将本座的肉身还给我!”

  “别叨叨了,仙秦始皇都逝去了一个纪元了,不可能听得到你的声音。”洛尘道。

  柴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道:“不可能!他老人家何等存在,那是世上真仙,永存于时间长河,谁能葬送真仙!”

  “你还不知道?”洛尘道。

  “知道什么?”柴犬道。

  “仙秦始皇是被天道所陨灭,在太古末期的那场大劫中,因为天地灵气的枯竭,导致走火入魔,被天道真火所焚。”洛尘说道。

  柴犬浑身一颤,宛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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