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老妇诉苦
李长歌因为身体负伤无法继续行动,在拓跋桁和陆长维强力要求下,李长歌也只好在客栈养伤。
原本枯燥无聊的养生生活,因为有了长乐作伴,李长歌也觉得浑身上下舒坦不少。
“等你好了我们就出去外面玩,现在一定要乖乖的听皇帝哥哥的话。”长乐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里还有点小疙瘩。
虽然在李长歌面前不方便说拓跋桁的好话,但侧面敲击一下总是好的。
李长歌倒是直接忽略了她话里的意思,连忙答应她出去玩。
……
拓跋桁和陆长维微服私访,一路上见到这里的百姓走街串巷,还有摆摊做生意的,看着倒是一片祥和。
“前面的路似乎堵着了,怎么人这么多?”陆长维看着面前的必经之路上堆积一堆人群,让侍卫上去查看。
拓跋桁一下摁住了陆长维的肩膀,让他把侍卫叫回来。
还未等两人靠近,便听到一老妇人的声音在哪哭天喊地。
“各位大人,有福之人!求你们为老婆子做做主啊!”
“各位大人,为老婆子做主啊……”那老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张脸上更是满是泪痕。
陆长维眉头一皱,道:“皇上,这人看着不像善人,还是让侍卫开条道吧。”
拓跋桁摇了摇头,反而走到人群里,陆长维见状只好让侍卫在两边开道。
拓跋桁一路走到老妇人面前,见他这般惨状,不禁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你是何方人士,为何在此喊冤。”
那老妇人见拓跋桁一身衣着不凡,再看这面容更是气宇轩昂,心想这一定是为大好官人。
连忙磕了两个头,便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这位老妇是为乡下妇女,为人老实本分过了一辈子,年过六十膝下就一女儿
但前段时间却被当地一官员强取豪夺,丢了清白。
而她那女儿更是一时想不开,跳井自尽就走了,留下她个六旬老妇整日以泪洗面。
“我看官人你是个面善的,不求你为老父做主,只是你这份肯倾听的善心,一定能让天保佑你。”那老夫人说的真情实意。
倒让刚才对这老妇有偏见的陆长维感到有些羞愧。
周围原本就围聚了不少人,现在听罢更是一阵唏嘘,只是听到是那官家的抢了人,又没人敢伸出援手。
要知道他们都是些平头百姓,平日那些富甲乡绅都没人能惹得了的官老爷,他们这些普通人又哪里敢强出头!
“既然这样,老妇你又为何不去寻求官府的帮忙?”拓跋桁又开口问道,但话里夹杂的寒意让陆长维浑身一颤。
这才没出门就遇到强抢民女的事情,看来这知府要倒大霉了。
老妇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自然没注意到拓跋桁的寒意,继续无奈道:“都说这官官相扣,一环扣一环。”
“即使我今日去那官府前击鼓鸣冤,又有多少人会愿意舍下这乌纱帽里的关系为老妇申冤?”
拓跋桁听罢,略微沉思了片刻,便让陆长维将老人带走。
那老妇人一开始还不愿意,再听陆长维解释了一番,他们是路过这里的巡查官后,便感恩戴德的跟着走了。
“莫要打草惊蛇,一切都在暗处行动。”带走的同时,拓跋桁又派暗卫去打探详情。
“是。”
这件事情无论孰真孰假,这老妇人都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那就是官官相扣。
没有一个官员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老妇人,去惹自己的同僚。
于是这种包庇的关系就在各个官员之间火速蔓延,成为了当朝朝廷严重现象之一!
拓跋桁心底想着,随后跟上陆长维的脚步。
“陆长维!”长乐老早就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街道望眼欲穿。
远远的瞧见到陆长维的身影,就先一步跳下了楼,李长歌在后面看着一阵无奈。
陆长维一路搀扶着老妇人回来,身上难免沾了一身灰。
此时再看着灵动娇俏,穿着一身鹅黄色滚底边粉裙的长乐,面色哭兮兮的在心里把小人儿抱了一下。
长乐也懂得察言观色,见这老妇人凄惨的模样,连忙倒了杯水来。
“快坐下,这是怎么回事?”长乐说完,就发现陆长维没跟在皇上的身边。
陆长维没办法和她说太多,急着回去找皇上,便先让人好生照顾着,就出去了。
那老妇人见一个两个都身着不凡,且都一脸贵相,不禁有些紧张。
长乐见状,原本因为陆长维没空理自己的一点小难过顿时烟消云散。
“老人家你可是何方人士,这一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长乐说着,倒没有了平日公主的架子。
端茶倒水还是让侍女做,但面容温和,健谈的模样,就是善待老人的晚辈。
“这位小姐一副好面相,必然是大福大贵有着福气之人,老妇这一身衣服怕是脏了小姐的眼。”老妇人说着,便要离开座位。
长乐连忙让她坐下,又打发了侍女下去烧水,让老夫好好洗个澡。
又听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皇威在上,居然还有人敢做这强抢民女的事情!”长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在话本里才能听到的情节,居然在国泰民安的现在,还有人做得出来!
老妇见长乐一脸纯真商量,犹豫了片刻道:“当今皇上善待百姓,不增加赋税徭役,实乃一位明君。”
“可容老妇说句大逆不道的。正所谓天高皇帝远,皇上稳坐京都,又怎么管得到这穷乡僻壤的事情呢?”
长乐听罢,觉得非常有道理的同时,想到自家皇帝哥哥又不禁感慨。
这还真就管得到了!
“你放心吧,刚才带你来的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长乐挥了挥小粉拳,义愤填膺般说道。
那老妇感动的不禁流泪,连忙道谢。
……
拓跋桁只身一人前往知府,府上门口家丁见这人面生便将人拦下。
“你是何人?又有何事。”那些家丁见这人气质非凡,怕是哪方的大人物,说话也不敢怠慢。
“你只管说黄公子找知府一叙。”拓跋桁说完那家丁便进去通报传信。
还没等多久,就见着知府就差没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在看到门口的人时更是惊讶的连忙让管家去准备茶水。
拓跋桁没有阻止,一路畅通无阻的到知府府内。
从府中走过拓跋桁见着里边布置奢侈,且姬妾众多,下人女仆更是不计其数,倒是做的好一个土皇帝。
“皇上……啊不是,黄公子用茶。”那知府一脸讨好,实际满身肥膘都在冒汗。
拓跋桁装过茶杯放到一旁,直接开门见山。
“不知知府大人可知道本公子今天来有何意?”拓跋桁语气低沉,更是加重了那大人两字。
知府吓得连忙下跪,抖着一身肥肉,道:“公子莫要折煞了小的!只是这几日城镇内都安祥平和的很,不知公子所言何事?”
说罢,那两科黑色的眼珠子又滴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开拓跋桁的法眼,只是现在没有揭穿开的必要。
“今日街头本公子偶遇一老妇人当街鸣冤,声称有官员强抢民女污人清白,可有此事?”拓跋桁轻描淡写的说着,眼角余光却注意在知府的脸上。
那知府先是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虽然依旧是个小小知府,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学了个十乘十。
“回公子,自然没有此事!”知府说完看着拓跋桁眼底阴晴不定,想来定是见了那老妇。
也不等拓跋桁问话先倒打一耙!
“想来公子说的是那乡下老妇之事,今日我也听人说起。那老妇可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刁民,赋税交不上不说,平日还疯疯傻傻,专门讲谣言!”
“哦?”拓跋桁听罢,下颚不经微微抬起,眼里多了一丝兴趣。
知府见状顿时大喜,连忙各种污水都往那老人身上倒,简直说的有多坏就有多坏。
“公子明鉴啊!我的管辖下,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做出如此有违天理之事!”师傅说的信誓旦旦就差没有举手发誓。
而实际上做做样子发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知府似乎怕受到天谴。
拓跋桁点了点头,让他先闭嘴。
他自然不会被知府的花言巧语所骗,他口中所说的那十恶不赦的人,又怎么能与现在正在客栈里以泪洗面哭诉的老妇画上等号?
只是若想要斩草除根,还必须要有一个理由。
他虽然能听老夫人的片面之词,但到底手上没有证据。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本公子不无想多做追究,只是既然有人击鼓鸣冤,知府大人便得有知府大人的样子。”拓跋桁说吧,知府连忙点头称是,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十分熟练。
他虽然不明白皇上的话究竟是啥意思,可只要说是不就完了。知府心笑道。
“既然你是清白的那边去把事情调查清楚,我要有个完整的经过和答案。”拓跋桁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知府先是一脸笑意好生相送,随后就觉得不对劲啊。
拓跋桁先行离去,他这般用意自然是试探偏多,至于结论如何暗卫会和他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