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下药
“殿下,你就真的那么放心这个牧云礼吗?”下属有些忧心忡忡,毕竟牧云礼是南疆国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帮助端南国?
拓跋含章笑道:“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他牧云礼想要一箭双雕,难道我就不会吗?反正如今我们的势力想要成事还有些困难,倒不如借助他牧云礼的手,将拓跋桁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到时候该怎么办还不都是我说了算。”
下属见拓跋含章并不是真的被牧云礼给迷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拓跋含章一想到如今自己不光是有那些隐藏的势力,现在还将牧云礼都给攥在了手心里,心中洋洋得意,仿佛自己现在已经对那个皇位志在必得了一般。
李长歌手握那块碎瓷片,一直等到了天亮的时候,拓跋含章都没有回来。李长歌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总算是被她给熬过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李长歌直接让所有人都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姑娘不吃不喝已经一整天了?怎么没有人过来告诉我?!”拓跋含章一忙起来便将李长歌抛到了脑后,只记得自己让人将李长歌送了回去,丝毫没想到自己和李长歌之间已经有了一丝裂缝了。
婢女苦恼,要不是李长歌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的,她也不至于现在才过来找拓跋含章:“公子息怒,奴婢们也是怕打扰到公子,所以才想着好好劝一劝姑娘,说不定姑娘自己就想通了呢?谁知道……”她们也不知道李长歌的脾气这么倔,说不吃就不吃,连一口水都不喝,真是让人头疼。
拓跋含章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婢女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李长歌的住处。
“长歌?是我,让我进去好不好?”拓跋含章言语中有些焦躁,他现在一边要忙着大事,一边又要来哄李长歌。
李长歌将门打开,冷笑着看着拓跋含章:“公子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昨晚的事情之后公子就要把我抛之脑后了呢。”
拓跋含章汗颜,他昨晚确实是一时兴起,这才想要彻底的拥有李长歌,谁能想到中途不光是被人打断了,自己最终也没能继续下去,到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不去灌醉李长歌。
“既然公子今天过来了,那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我虽然现在是寄居在公子的府上,但是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什么好事都想占着的人。如果公子再有下一次的话,就别怪我真的不顾念公子的恩情了。”李长歌半威胁的说道。
如果不是昨晚拓跋含章突然有事的话……李长歌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那样一个醉态之下该怎么才能反抗拓跋含章。
拓跋含章有些头疼,要不是昨晚那个下属突然过来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和李长歌办完事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长歌,昨晚是我失态了,我也没想到那个桃花醉后劲这么大,是我考虑不周,你消气吧。”拓跋含章有些央求的说道。
失态?李长歌简直快要笑出声来。昨晚的拓跋含章明显就是早有预谋,这种话恐怕和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孩子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可是见拓跋含章这个样子,李长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李长歌没有多说别的话,直接将屋门关上,将拓跋含章挡在了屋外。
远在南疆国的牧云礼很快便收到了拓跋含章的回信,信上拓跋含章的措辞一如牧云礼当初一般诚恳,熟知自己这个“合作伙伴”的牧云礼冷笑了一声,将信件捏在手中:“这个拓跋含章倒是乖觉,深知自己不是拓跋桁的对手,将我的求和倒是干脆了当的接受了。”
信使想了想说道:“可是属下当初见那个拓跋含章并没有诚心想要和您合作的意思,恐怕这个合作不过是暂时的,难保这个拓跋含章不会耍别的鬼把戏。”
牧云礼冷笑:“你能想到的事情,你觉得本王和拓跋含章都会想不到吗?恐怕现在拓跋含章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在事成之后算计我了,我得先想个法子才好……”
牧云礼指节分明的食指敲击着桌面,沉吟一番后问道:“前几日送来的东西现在还剩多少?”
一旁静静候着的下属轻声说道:“所剩不多了。”
“那就从里面拿一个过去送给拓跋含章吧,他既然想要和我合作,我也要看到他的诚心才行。”牧云礼勾了勾嘴角,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拓跋含章在收到牧云礼再一次回信之后,讥讽的问道:“你们家主子这么谨慎,不过是一个合作罢了,有必要在我身边放你这么一个眼线吗?”
信使笑着说道:“殿下多虑了,主子也是怕节外生枝,这才让我来殿下的身边伺候,之后两边的传信都让属下来做,也好省了殿下的麻烦不是?”
拓跋含章笑而不语,这个牧云礼当真是心机深沉,不动声色的便送了一个人到自己的身边,偏偏他还没办法拒绝。
李长歌闷闷不乐的在花园里面闲逛,现在她一切的计划只能暂时终止,拓跋含章对她的看管越来越严了,她实在没办法再去做别的事情。
“这个人是谁?”李长歌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走过的一个明显和端南国不一样装扮的人。
婢女轻声说道:“据说是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呢。”
李长歌斜着眼睛看了婢女一眼:“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什么都清楚呢。”
婢女脸色一变连忙顺自己不敢。
自从这段时间李长歌和拓跋含章闹了别扭之后,李长歌的性情和从前就大不一样了,不光是不允许她们这些婢女在自己的面前放肆,甚至连一些温和的话都不会说了。
信使看到花丛中的李长歌,心中微微惊讶,难怪自己的主子想法设法,即便是和拓跋含章合作也要弄到这个女人,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花丛中,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回过神来的信使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看着端着托盘的婢女说道:“这是给公子送过去的吗?”
婢女称是,信使假装要拿起水壶看一看,正好这个时候李长歌走了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信使连忙放下水壶,笑着说道:“回姑娘的话,我是想要看看这些下人们给公子送过去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异样。”
李长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自然也就忽略了刚刚这个信使往水壶中放东西的动作:“既然是给公子送过去的,还是赶紧拿过去吧,别让公子久等了。”
信使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怀疑刚刚李长歌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动作。
李长歌见信使愣在原地,笑着说道:“怎么还不去送给公子?万一这茶水凉了,恐怕公子是要怪罪的。”
如今李长歌已经知道了拓跋含章究竟是什么人了,她现在只想着自己该怎么样恢复记忆,远离拓跋含章,除此之外的种种,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信使带着婢女去了拓跋含章的书房,拓跋含章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信使笑了笑:“刚刚在路上碰到了我们主子说的李长歌小姐,正好说了两句话,毕竟日后也是我们主子的人了,说两句话恐怕也不过分吧?”
拓跋含章被信使给气笑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你们主子的人?你不妨回去问问你们主子,一个被我用过了的女人,他牧云礼是不是还想要?”
“殿下不必和我说这么多,这件事是殿下和我们主子说定了的,该怎么做也是我们主子和殿下的事情,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主子喜欢,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信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从拓跋含章对于李长歌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恐怕这个拓跋含章也是个钟情李长歌的。
拓跋含章气的不行,拿过一旁的水壶狠狠的灌了两口水。
信使笑吟吟的看着拓跋含章将那水喝下,随即边回去给牧云礼回信。
牧云礼知道了拓跋含章已经落去自己的圈套了,他给拓跋含章下的药除了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配制出解药。
于是在拓跋含章不在意的情况之下,牧云礼悄悄的来到了端南国,并且通过信使给拓跋含章传递了消息,二人约在酒楼相见。
“殿下还是这么爽快,说见就见,丝毫不怀疑我在这里设下了圈套。”牧云礼看着拓跋含章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拓跋含章冷笑道:“你既然要和我合作,难道是想要摆个鸿门宴来引诱我入局吗?你可别忘了,现在李长歌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李长歌,就必须要按照约定来帮我,除非……”拓跋含章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笑中的含义二人皆是明白。
牧云礼有些微怒,眯着眼睛看了拓跋含章许久。他想到了他安排在拓跋含章身边那个信使给他传递的消息,说是拓跋含章早就已经先下手为强,早已将李长歌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