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成王败寇
左心儿慌忙的从宫里逃出,刚过一个拐角,就见一只白鸽轻巧地落在他的脚边。
将手里的纸条放到鸽子脚边的纸筒里,左心儿见四下无人,连忙将鸽子放飞出去。
左维此时正在府上悠哉的喝茶,身边还有两个侍女拿着摇扇轻轻煽动着。
下属将那只鸽子呈上来,左维略微犹豫片刻这才打开纸条。
“好!哈哈哈,不亏是我培养的棋子……”左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将笑意收敛。
既然拓跋桁已死,宫里上下也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兵符更是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那群武夫还不得乖乖听他的话?
现在只要与左心儿来个里应外合,整场战争便毫无悬念。
“来人啊!听我号令整顿三军,今晚进攻皇城!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皇帝拿什么来挡!”
左维狂妄的笑着,已经能够预料到那些阻拦他的乱党死在他的刀下,今日便改朝换代的情形!
手下领命后连忙退下去,安排部署。
拓跋含章刚刚进屋,看到他的好丞相一脸的得意,让他感觉有些不爽。
身侧的侍女见主子来了,连忙端茶倒水,拓跋含章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左维刚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拓跋含章,此时在看着同样和他激动的脸,心里更是得意。
“七皇子殿下怎么还在这里?哦不对,因该说是陛下,为何还不去准备。”左维说罢,以茶代酒,敬拓跋含章一杯。
拓跋含章也是低笑着,举杯敬酒,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我不着急,我倒想看看我那好哥哥一点一点死去的模样,否则怎么都不解恨啊。”拓跋含章说罢,低眸掩盖眼里的狠戾。
当日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的仇,即使今日将拓跋桁五马分尸,丢护城河里喂鱼也不足以解恨!
“哪怕是殿下你要失望了。”左维叹了口气,佯装惋惜的说道。
拓跋含章眼神一凝,看着左维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
左维呵呵两声,连忙解释道:“之前派进宫的棋子已经把拓跋桁给毒死了,殿下若是要鞭尸那倒随意。”
话音刚落,拓跋含章突然出现在左维面前,动作快到左维压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提着衣领强迫的看着拓跋含章。
拓跋含章面容深沉,就想是完全不相信拓跋桁哪个男人会那么轻易死掉一样。
但如果皇帝驾崩了,拓跋桁膝下也无一儿半女,以他的身份自然而然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
至于一个小小的长乐公主根本不足以畏惧,若是他心情好还能留一条小命,供日后和亲用。
思绪越飘越远,拓跋含章仿佛依旧看到自己再次穿上龙袍,登上皇位,供百官朝拜!
至于李长歌……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鞭尸就不必了,呵呵,这些日子也是有劳丞相了。”拓跋含章说罢,在看想左维的时候却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即使他为自己做了很多,可越是这样的功臣,他拓跋含章眼里就约留不得。
偏偏左维还不知道,谦虚道:“是殿下算计的好,臣不过尽些绵薄之力。”
“左相就不用谦虚了,事已至此,就看今晚。”
拓跋含章说道,甩袖离开,等到屋外,看着已经整顿好的军队,武器盔甲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
大批军队直逼皇城,由拓跋含章带头,左维在左。
看着朱红色的高墙拓跋含章一阵冷笑,到底还是让他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那好皇兄见着他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哦不对,皇兄已经不在了。
“殿下我们……”那下属还未说完,就给拓跋含章一阵冷眼。
边上的左相顿时使了个眼色,下属会意立马改口:“陛下,三军已经齐了,随时准备攻城。”
“很好!”拓跋含章爽朗一笑,身后士兵顿时高呼三声,紧接着一声令下集体冲入宫中。
进宫畅通无阻,拓跋含章脸上的笑意更甚,左维对于自己的部署很是有信心,以至于一路下来也没有发现让他们通过的士兵,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一路直行到拓跋桁寝宫宫门口,门外只挂了两条白色的绸布。
宫内并没有太大的动作,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拓跋含章见着门口的宫女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
“听着只要出来拜见新皇一律留下性命,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拓跋含章哈哈大笑道,那是宫女一副羞愧的一模一样,却又只能纷纷跪下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
可拓跋含章笑声未落,只见见门口处突然走出一道人影。
拓跋含章顿时瞪大双目,瞳孔紧缩,再看向左维时,近处传来了阵阵剧烈的脚步声!
“咚,咚。”猛烈的脚步声像极了即将入阵前的战歌,激发了御林军的气势。
而那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拓跋桁!
“你!”拓跋含章指着拓跋桁,张着嘴吧,一时之间居然无话可说。
而原本拥护着他的护卫,突然之间将佩剑全部指向他。
里三层外三层的军队将拓跋含章和左维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叛徒!都是叛徒!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拓跋含章见此情况知道这些士兵已经反水,顿时红了双目。
再看着左维时更是拽着他的衣袖直接拉下马。
左维惶恐的看着面前的情况,再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拓跋桁,莫非这些都是阴兵来找他算账了?!
“皇弟,这么久没见到皇兄也不用送上这么大一份礼吧。”拓跋桁冷眸微笑,薄唇微启,话语之中全是寒意。
拓跋含章之前被现在的阵仗给乱了心神,可到底也是一名皇子,即使现在处于不利得状态,也不会低头。
“没想到皇兄你还活着,看来这次是我大意了,居然中了你的圈套。”拓跋含章不服输,但现在也只能咬牙切齿道。
拓跋桁呵呵一声,其中的嘲讽意味只扎拓跋含章的心脏。
“若不是皇弟蓄谋已久自己送上门来,朕还得给你按个罪名好除乱党,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拓跋含章顿时警觉。
可拓跋桁接下来却是看着左维,这个他给过很多机会,但是一心都在他这好皇弟身上的丞相。
看着他那副惊恐不敢相信的眼神,恐怕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吧?
是左心儿失败了吗?不,左心儿没有。
虽然她有心与拓跋桁,可为了自己的家人,又怎么可能松手呢。
“丞相大概是不知道,朕这几个不材的暗卫里啊,有几个擅长易容,也有几个是会辨别毒药的。”
拓跋桁话音一转,身后顿时出现了两道黑影,其中一人掀开帽子,赫然与拓跋桁的脸长的一模一样!
还为的其他人惊讶,那人自己直接在脸上揉了揉,顿时整张脸上融化了一般变化。
紧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绢布在脸上擦了擦,又将帽子盖上,只露出容貌的冰山一角。
虽然其他人都并没有看清他的真实容貌,可就是眼前的一角,就能看出他和拓跋桁的样貌简直天差地别!
拓跋桁见效果达到了,不禁勾唇一笑,“不知皇帝可还记得弑杀兄长,可是何罪?”
“呵呵,皇兄说的这是哪门子的话,毒杀你的可是左相,与我何干?”拓跋含章咬牙说道,一旁的左维一看自己被拖出去当挡箭牌,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目。
然而拓跋含章此时早已汗流浃背,心里想着如何开脱活下去!
只要留得青山在,又哪里还怕没柴烧?
“左相?哦对,还有人要找丞相算账了,瞧朕这个记性。”拓跋桁说罢,拍了拍手,身后顿时涌出一批身穿朝服的人,站在侍卫的背后。
左维看着那些人的脸不禁心里一凉,没想到拓跋桁居然还记得这档子事!
这些官员也是井然有序,一个个排队说着左维当时贪污受贿腐败的证据。
且各个说的慷慨激昂,手里更是铁证如山,直接定了丞相的死罪!
可现在直接沦为了人家的阶下囚,即使反驳又有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丞相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拓跋桁并未直接定罪,而是给了他一个反驳的机会,可左维这时又有何话可讲?
“皇上觉得即使臣有话,可说皇上会听得进去吗。”左维自嘲一笑,他自认为自己为相多年 ,朝中之事,让他变得更加圆滑。
本应该完美无缺的计划,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还是中了做人的诡计!
他不甘心!
“爱卿觉得如何,朕自然觉得如何。”拓跋桁看着左维,在看着身边一众义愤填膺的大臣。
而这还不是全部。
“皇上!臣姗姗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突然,只听远处一人大喊,紧接着一匹高头大马跨越人群直接到达寝宫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长维,而他身后坐着的正是那日被左维命人打傻了的乞丐!
今日要来定做丞相得罪,又怎么可能少了这人呢。
这乞丐先前也是被安置在别院,经过一段时间精心的调养已经全部恢复。
此时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左维与拓跋含章密谋的事情全部复述了一遍。
全场的人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