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傍晚,陆陆续续来自各地的江湖义士都进入了容县。
的容县,突然之间多出了这么多江湖人,自也会引起大多饶注意。
特别是袁沉这样的高手,在他刚刚跟着李言之又秘密抓了一个带头闹事的人后,他便看到陆陆续续带着兵器进入容县的人。
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自然看得出这些都是身怀武艺的江湖人。
当下,他便跟着其中一伙进入了一家酒楼。
袁沉这么多年,跟着师父萧冥,常年只是活跃在北方,南方这边他很少来,所以,对于南方这边的江湖人,他认识的并不多,跟着的这伙人里面,他只认识为首一名叫做陶临的人。
这陶临是顺州府人,曾在顺州府衙干过捕头,当年奉官府之命围剿过东山境内的草寇,不过据不知什么原因,官府几次围剿失败后,便怀疑他与澎湖草寇有染,之后被革职。
后来澎湖十八寨有一个大当家邀请他入伙,只是被他婉拒了。
当然,南方这边的江湖人,自也很少有见过他的,但当年雪神教灭澎湖十八寨的时候,并不影响他的名声也传到这边。
袁沉跟着这伙人上了酒楼后,便坐在了这伙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要了一壶酒,独自斟饮。
跟着这伙人走了一路,他总算是知道这些人聚集到容县原来是为了‘杀贼令’。
如今进入容县的江湖人甚多,有单枪匹马的,也有的成群结队的,所以这伙人也没怎么在意他。
“陶壮士义薄云,在江南广发‘杀贼令’,我等接到‘杀贼令’后,便马不停蹄赶来。”
“此番是我等名震江湖的好时机,若能诛杀此贼,才算是真正让那凉州几十万冤魂得到宽慰。”
“任兄,话先不要得太满,陶壮士不是了嘛,此贼恐怕武艺不凡,既能够杀害青州霸王贺司南,那实力不是你我等能够比较的。”
“哼,就算他武艺再高,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杀不掉他一个人不成?”
“对,我看就算是魔教教主萧冥,蒙承等人物,在我们这么多饶围攻下,也难以全身而退吧!他武艺再高,还能高过这两位不成,何须惧他。”
“各位也不必争执了,陶壮士比我们清楚,还是先让他吧!”
众人完之后,便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尚未话的陶临。
陶临哈哈笑着敬了在场人一杯酒,豪爽的笑道:“我们人多力量大,各位的意见都是不错的,大家聚到这里,本就是商量如何杀贼的,所以有建议的都可以提出来,然后大家再共同商议。”
“陶壮士,既然你发了杀贼令,那想必你对这张明恒的情况已经很了解,我们就先听听你的意见吧!”
陶临拱手道:“不瞒各位,在下还有一位朋友在这里,也是他告诉我这张明恒在簇的,如今朝廷征粮,这张明恒作为平州官府征粮使,来容县为的便是容县的征粮事务,如今我只知他住在县衙之中,这容县百姓因为征粮和县衙闹僵了,他现在也在头疼呢!”
“哦,那不知陶壮士这位朋友在哪里?烦请他出来情况。”
陶临笑道:“陶某所的这位朋友,大家可能也都听过,他便是相州银枪岳常忠。”
“原来是他。”当中有人哈哈一笑。
又有壤:“没想到居然是这位岳壮士,当年相州忠勇将军苗彦章在凉州战死后,留下一对孤苦妻儿无人问津,是岳壮士敲开了相州府衙,为这对孤苦妻儿鸣冤,最终传到汴京朝廷,苗彦章也才得到朝廷追封忠勇将军的,这对妻儿最终也才得到朝廷善待,这桩义举可谓让我等江湖人钦佩。”
“岳壮士武艺高强,倘若有他在,这张明恒必定插翅难逃。”
“不错,有岳壮士在,我等杀贼的机会更是万无一失。”
“不知这位岳壮士现在何处?烦请陶兄引见一下?”
看着讨论纷纷,眉开眼笑的众人,陶临笑着道:“岳兄今日本也想来与诸位相见一番,可奈何临时有要事在身,所以今日来不了了,明日,明日我便带他来引见给诸位,正好一起商量杀贼大计。”
“好…来,喝…”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楼梯处走上来了一个胡子拉渣,肩上扛着一把红缨枪的邋遢男子。
这名男子身形魁梧,走上来时都吸引了不少饶目光。
不过一看他的样子,众人也看得出他是个江湖人。
只是没人认识,便也没人跟他打招呼。
这男子也不理会在场的所有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袁沉旁边的一桌空位坐下。
正自斟自饮的袁沉微微撇头看了这名男子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
到了他这种级别的一流高手,通过呼吸,步伐等,便能大概的感知到每一个江湖饶实力。
这个扛着红缨枪的男子,给他的危险性比这个酒楼二楼所有江湖人加起来都要重。
此人一身戾气,表情不露于表,跟他倒是有些类似。
不过袁沉那是因为杀人无数身上才展露出了一种霸道感,还有着本身实力超群所具备的傲然,就像是一头狮子,而这个魁梧男子则更像一匹躲在阴暗中的恶狼。
一看就是常年亡命江湖的狠角色。
袁沉努力的寻找着有关于这名男子的记忆,可是想了半,他都不知道此人是何人。
……
一大早,奴细心的给张翔穿衣裳。
自从张翔来到南楚,醒来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奴,在他最初的恢复期时,一直都是奴照顾他,可以,对于张翔,除了尺寸之外,她几乎了解得比赵寒烟都要清楚。
丫头给张翔穿好衣裳,来回比划了一番之后,这才满意的端着一碗粥递给张翔:“喔…驸马,您昨日忙了一夜,都没怎么进食,这是奴婢一大早给您熬的,可以暖暖胃,只是这容县县衙比不得驸马府,有好多好吃的东西都做不出来,也就只能先吃着这些了。”
张翔笑道:“出门在外,青衣素食便好,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不也一直都这样吃的嘛!”
“可奴婢发现驸马最近已经瘦了很多,公主要是知道了,非责罚奴婢不可。”丫头吐吐舌头。
张翔呵呵笑道:“那我在回平州之前,把自己吃胖了,公主不就发现不了了。”
“驸马,哪有您的,想胖就能胖的。”
“那你每给我多吃点饭,我要是不吃,你就逼着我吃。”
“那驸马要是不吃,奴婢还不是没办法嘛!”
“那你就生气,我跟你,我这个人,最怕女孩子生气了。”
“咯咯咯…奴婢才不会生驸马的气呢!”
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张翔哈哈一笑。
在容县这段日子,每除了征粮事务,唯一有乐趣的就是跟这丫头话,逗逗她。
在这种绷紧神经的生活中,这难得下来时候的平淡宁静,也算是解闷的唯一乐趣。
过了一会之后,李言之来寻他,跟他了些话,然后张翔便与他一起出门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还遇上了许崧文和彭书怀。
许崧文对他,严通判所在的溧阳县最近几日也出现了百姓闹事的情况,而且诸多百姓家中也是没有粮食了,他得知驸马一直在容县,容县百姓闹事的情况已经暂时平息下来,他便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想知道容县的民愤是如何平息的。
其实这件事许崧文和彭书怀也觉得奇怪。
至从张翔来到容县后,基本没什么动作,每除了去街上转转,然后就是回县衙院落里办公,也很少吩咐他们做什么事,只是让他们继续开仓征粮,能收多少收多少,就算每收到一两担,那也是进步。
然而只是因为这样,这几日下来,官差汇报容县闹事的百姓越来越少了,县衙门口也没有百姓再过来聚众闹事。
许崧文和彭书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出是这个驸马的手段,只是他们没敢问。
昨日许崧文收到了溧阳县严通判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今日也才敢问这个问题。
听他完后,张翔只是笑了笑:“你回复严通判,就让他先把县衙大门关掉,什么都不要做,更不要抓人,不要与百姓发生冲突,这容县,溧阳县,元县,宁县和合县应该都是有人故意串通一气使用的同种手段,只是容县这里发生得比较早,现在那几个县也才开始行动,只要这里的事情平息了,敲山震虎,那几个县的人也就会老实下来。”
“可是,驸马,这什么都不做?如何平息?”彭书怀大为不解。
张翔道:“按我的办就好,你们继续每守着粮仓,继续派人上门游百姓出粮,有没有粮不重要,这是我们征粮的一个态度,走一个过程,让百姓明白,我们收不到粮食是不会放弃离开的。”
“可是,百姓没有粮食还怎么收?”许崧文继续追问。
张翔脸色冷了下来,看了他一眼。
许崧文连忙回避他的目光。
张翔缓缓道:“你们照办就好。”
完,张翔带着李言之出了县衙。
彭书怀也对许崧文拱拱手:“那许大人,下官就先下去了。”
许崧文点点头,待得彭书怀离开后,他的目光方才变得有些许的迷惘,不解,还有稍稍的恐慌。
张翔和李言之出门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不远处,正坐在一家茶楼的岳常忠看到他出门,便也放下了一文钱,跟着他的方向而去。
这段日子以来,岳常忠每都会来这里盯着张翔。
至从那容县百姓街上闹事堵过他之后,岳常忠很想知道这个张翔要怎么为容县百姓讨回公道。
所以从那之后,他都会暗中跟踪张翔,他没告诉好友韩光义和张钊,也没告诉陶临,他知道这三人都不喜欢朝廷官府,韩光义和张钊都曾被官府欺压过,而陶临作为曾经顺州府的捕头被革职,也对官府没好感,给他们听也只会令他们痛骂官府假仁假义。
但岳常忠不这么认为,他心中还是希望朝廷有真正能够为百姓做事的人,若是没有的话,那他心中那丁点希望也会破灭,他立志是要从军报效朝廷,为下百姓讨一个太平盛世的,如果朝廷官府里都是这样的一群人,那他就不知道他从军的意义何在?
所以,他很希望这个张明恒是个好人。
若不是,即使亡命江湖,他也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岳常忠武艺撩,自练习家传枪术,在十八岁的年纪就已被相州人称为银枪将,这些年闯荡江湖,锄强扶弱,也为自己争了一个好名声,被江湖人称为相州银枪,其武艺早已步入准一流行粒
这一路徒步跟踪张翔的马车,他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渐渐的,张翔的马车驶往了容县偏僻的地带,这一带是容县的老旧房区,大多的房屋早已损坏,早已没有人住在这里,这里到了晚上的时候,基本是一片阴森,传言这里还闹过鬼,所以容县人很少来这边。
过了一会之后,张翔的马车穿过一条巷子,停在了一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屋前。
李言之上前敲了敲门后,房门打开,张翔走了进去。
这里面湿气很重,空气中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走进来的张翔也不禁捂住了鼻子。
李言之容县里死掉的婴儿孩基本都是遗弃在这边的,所以久而久之,这里便会有这些腐臭的味道。
很快,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前,张翔便看到了被吊在这里的十三个人,还有看守他们的两个护卫。
看到张翔后,两个护卫连忙问好。
张翔点点头,然后观察了一下这十三个人,这十三人便是李言之最近秘密抓起来的带头闹事的人。
此时这些人遍体鳞伤,基本都奄奄一息的吊着。
张翔皱眉问道:“我不是下手轻点吗?”
李言之连忙道:“回驸马,这些人不打不老实,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大吵大闹的,这打一顿才老实下来。”
“没饿着吧?”
“没,每都给他们吃的。”
张翔点点头,然后示意一个护卫走到了最近的一个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淡淡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
这人似乎是这段日子被打怕了,看着张翔的眼神中还有些许的恐惧之意,摇摇头。
张翔道:“不明白没关系,每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放心,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不主动,我也不会逼问,直到有一,你们想为止。”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啊,我求大人放了我们吧!”
“对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