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昨夜的城西林员外府火灾和城东驸马刺杀事件在这一天不知是被何人所传,待得午时过后已经传遍全城,闹得人心惶惶。
府衙的捕快在这一天加大了盘查力度,所有街上的人都要一个个被拿着画像比对,酒楼,茶馆,商户,挨家挨户也皆是遭到了搜查,进出城的人也都要被盘问来历,去向。
总之,林员外府宅遭人故意纵火,十几条人命葬身火海,和驸马的不知去向给了知府郑维很大的压力。
午时过后,高平公主赵寒烟就亲自前来了府衙询问。
府衙后堂处,赵寒烟似乎一夜没睡好,还有些憔悴,小奴站在她身旁,脸上的担忧经过一夜之后,尤未散去。
“郑知府,不知可有驸马的下落?”赵寒烟开口询问。
知府郑维正襟危坐,平州城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两件大事,他这个知府的责任最为重大,林府尚可安抚,但是这驸马身为皇亲国戚,如今不知所踪,万一有什么差池,他这个知府的帽子怕是难保了。
他连忙拱手道:“回公主,昨夜杨捕头带人出城追寻刺客……”
他还未说完,赵寒烟就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要听过程,你就跟我说有没有驸马的下落。”
“没有。”郑维满头大汗,连忙解释道:“公主殿下,杨捕头说,刺客乃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他带人出城追寻,半路遇到了守城回来的官差,那些官差说没有追踪到刺客的一点踪迹,他又连夜带人在城外数百里内搜查了一夜,皆是未找到刺客和驸马的踪迹。”
说完,见赵寒烟忧心忡忡,郑知府又连忙道:“不过请公主放心,杨捕头说了,既然刺客没有选择在城内杀了驸马,而是把他抓走,应该是另有所求,驸马暂时应是无性命之忧的,城内尚还有刺客同伙藏匿,只要找到了城内的刺客,就能逼问出驸马的下落了。”
赵寒烟缓缓道:“郑知府,刺客进城这件事从中秋那晚过后,你就已经得知,为何这么久都还没找到刺客?你若是早些找出刺客,也许就不会发生昨夜的事情了。”
郑维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请公主恕罪,是下官的失职,下官保证,一定在三天内找出刺客,找到驸马。”
赵寒烟起身道:“高平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在府中静候郑知府的好消息,还请郑知府尽快找到驸马,让高平心安。”
“下官一定不让公主失望。”郑维连忙保证。
随后,赵寒烟带上小奴,乘上了马车,离开了府衙。
马车上,小奴轻轻握着赵寒烟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公主,驸马人这么好,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公主也别太担心了,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要是驸马回来看到公主消瘦了,也会心疼的。”
“嗯。”赵寒烟轻轻一笑。
……
日落之后,茅屋内的张翔和秦挽歌方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慢摇慢摆的脚步声。
两人走出来。
只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背上背着一个小箩筐,手上还拿着一个酒葫芦的矮小老头,一边喝着酒,一边把背上的箩筐扔在院子里。
秦挽歌上前恭敬的施了了礼:“铁前辈。”
只是看到这个老头,张翔大吃一惊:“老人家,是你?”
这个老头正是他前几日在一个酒馆外见到的那个偷酒馆牛肉的老头。
当时他还让小奴买了一葫芦酒和两斤牛肉送给他。
老头看到张翔吃惊的样子,嘿嘿一笑:“小娃娃,你还记得小老头啊!”
张翔苦笑,连忙拱手道:“老人家,多谢救命之恩。”
老头哈哈一笑:“小娃娃,你赠小老头酒肉,小老头也帮你这一回,这回咱俩算是扯平了。”
一旁的秦挽歌也看出了端倪,奇怪道:“你们认识?”
随后张翔便把前几日的事情给她简单说了一遍。
秦挽歌忍俊不禁,捂嘴轻笑道:“明恒,铁前辈名铁江离,乃苗疆奇人,江湖人称神拳老怪,别看他这般个头,但一身横练功夫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是江湖公认的五大顶级高手之一,就连师父都对他推崇备至,我也只是从师父的口中听说过,昨夜他救下我们,我今早看到他的装束也才想起来。”
张翔吃惊的微微张嘴,这种顶级高手去偷酒肉?他心中此时不知作何感想。
那老头听到秦挽歌的话后,嘿嘿笑道:“小女娃娃倒还有点见识,不知你师父是谁?”
秦挽歌连忙拱手:“铁前辈,家师乃雪神教教主,萧冥。”
“原来是大魔头的弟子。”老头不爽的嘀咕了一声,脸上却也没有任何的排斥感,转身从那小背筐里翻了一包牛肉出来,懒洋洋走进茅屋:“药我弄回来了,小女娃娃,你把这些药捣碎,分三次煮给他服用,两日后便可见效,老头我累了一天,要睡觉了,就不管你们了。”
说完,这老头就走进了另一间破茅屋,关上了门。
“多谢铁前辈,接下来就交给挽歌吧!”秦挽歌谢了一声。
然后,秦挽歌和张翔便一起把那些草药捣碎了,在院子里生起了小火煮起来。
张翔看了看那还点着灯烛的破茅屋,小声道:“唉,你说这铁前辈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要去偷酒偷牛肉?那天我以为他是个乞丐呢!被店小二打了也不还手?”
秦挽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只听师父说过,师父说这铁前辈性格古怪,亦正亦邪,喜欢游戏人间,从来不见踪迹的,所以知道他的人也不多。但他不管去到哪里,都是穿着一双破草鞋,一身破衣服,挂着一个酒葫芦,所以不知道的人,都会把他当成是一个乞丐的。这次兴许也是游戏人间来到了平州,你也算是跟他有缘,赠了他酒肉,他才出手救了我们。”
“这古代的高人还真是古怪。”张翔喃喃嘀咕了一声。
“明恒,你说什么?”秦挽歌问了一句。
张翔连忙打了个哈哈:“哦,没什么,我说这高人果然是高人,与常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秦挽歌点点头:“这铁前辈有两个弟子,在江湖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其中一个就是江湖奇人独孤流影,这独孤流影虽然武艺平平,不过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以及各种毒药解药,是他的大弟子,是百越之地独孤家族的人。小弟子是苗疆奇女子唐芸,深得铁前辈真传,武艺非凡,可聘美我师兄袁沉,被江湖人称为苗疆小魔女,最深知铁前辈个性的也就只有他这两个弟子了。”
张翔对于这些江湖人,江湖事特别感兴趣,这跟他以前喜欢看各种武侠小说有关,他也有一个武侠梦,难得来到这么一个时代,近距离接触了这些人,不去实现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他连忙问道:“唉,你刚才所说的江湖五大顶级高手除了这个铁前辈,还有哪四个?还有,这武艺怎么才算高?怎么才算低?”
秦挽歌笑着道:“江湖五大顶级高手,铁前辈是其一,我师父萧冥也是其一,京城御术院院主蒙承是其一,这蒙承先皇赵渊在世时是江湖人,在赵渊灭前楚的战争中,被赵渊收在麾下作为贴身护卫,后来南楚建立,他做了禁军统领,赵炎继位后,他便自己辞官,在京城开设了御术院,为皇家培养武艺人才,他的弟子也是最多的,如今的禁军统领,刑部总捕头皆是他的弟子,还有诸多去京城的江湖人士,也慕名拜到御术院成为他的弟子,所以说,他的弟子,几乎遍布江湖。”
“另外两个,南边永乐教的教主林圣全,我只知道这林圣全是个和尚,是江湖很多正派人士的代表,当初我们雪神教灭澎湖十八寨的时候,就是他招揽江湖人士聚义把我们雪神教视为江湖魔教的。”
“最后一个是荆州东湖庄的庄主卫烈,这个卫烈也是最神秘的一个,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他居住在荆州东湖庄中,与世隔绝,他被列为五大顶级高手之一,是因为林圣全曾与他交过手,结果两人打成平手,他手下有四个弟子,被誉为东湖四卫。”
张翔饶有兴趣问道:“要是这五人打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秦挽歌又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除了师父之外,这铁前辈也是才刚见过,另外三人我都没见过,毕竟我才跟了师父一年,都是师父给我说的这些江湖人,这五人中,蒙承年事已高,年近七旬,铁前辈你也见了,年纪也跟蒙承差不多了,论内力的话,肯定是这两人最深厚,我师父年过五十,林圣全和卫烈也基本是这个年纪,真打起来,肯定是他们年轻些,要占些便宜,不过师父说,论武艺的精深,他不惧林圣全和卫烈,若是论内力,他是拼不过蒙承和铁前辈的,至于谁高谁低,也没有完全打过。”
“老的没拼过,拼小的呗,你和你师兄袁沉是萧冥的弟子,苗疆小魔女和独孤流影和铁前辈的弟子,禁军统领和刑部总捕头是蒙承的弟子,卫烈还有东湖四卫四个弟子,你们打过吗?”张翔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秦挽歌古怪的看着他:“明恒,你也对这些感兴趣啊?”
“那当然了,我不感兴趣问你干什么。”张翔呵呵一笑。
秦挽歌摇摇头:“我们也没打过啊,再说了,我才跟了师父一年,学到的东西太少了,倒是我师兄袁沉,从小跟着师父,学得了师父的精髓,江湖年轻一代里面,师兄也是名列前茅的,但是没打过,也不知道谁厉害一些,要不等见到了师兄,你问问他,他知道的比我多。”
张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那个…那个…挽歌啊,你看看我的资质,适不适合学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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