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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太子之言

史上第一驸马爷 南家烟客 5079 2021-11-30 11:43

  柳进如今是工部的屯田员外郎,所以对张翔也是自称‘下官’。

  从一个贫瘠地方的知县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升到这个位置也算是不错了。

  跟他聊了一会之后,张翔才得知,原来他来平州也是带着政务来的。

  因为今年征粮的原因,朝廷已经考虑到南楚民间后期粮食会陷入短缺的境地,所以以宰相刘祯带头,参知政事李典主导,准备推行屯田新政,务必在今年的时间里,让南楚可耕地的良田面积扩大一倍。

  跟征粮一样,这是一项硬(xìng)指标,柳进在汴京时,因为他曾在余州带领百姓开垦过荒田,引水灌溉,所以也跟随工部参与了屯田新政的政令研究,用了一个月时间先制定了一(tào)前期方向。

  南楚的土地制度在赵炎继位后就已经推行了私有制,南楚这些年以来的繁荣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私有制土地的发展所带来的。

  当然,也因为慈制度的原因,造就了南楚土地买卖的盛行,从永平四年开始,各地方有钱的地主乡绅就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花钱开垦占据土地,经过这十几年来,这种现象到现在已经相当严重,以平州城为例,大多富商家里基本都有好多私有的土地,不是用来建房,就是用来做别的,光是杨黎一家的土地,张翔推算至少就有上百公顷。

  平州城像杨黎这样的望族并不少,诸多的富商家中私有土地更是不知繁几。

  可这些私有土地,好多人都没时间拿来做什么,很多都已经留着荒废,长满了草,因为私有化,也不敢有人去侵占,这样就大大的降低了可耕地的面积。

  另外,那些加官进爵受到赏赐,或者辞官回乡,有无数荒田的大员手中控制的土地也是非常的多,在这个时期,官田的占比是大大超过私田的。

  那些的地方,人口少,没有能力开垦荒地的也就罢了,但像平州这样的大城池,就算是有人想要开垦良田,也依然没有土地可(cāo)作。

  由于这种大片土地被极少部分人兼并的严重(xìng)现象,大批的农业者也就丧失了越来越多的可(cāo)作土地,造成了富的太富,贫的太贫。

  这样一来,朝廷的财政收入自然也就大大降低了。

  就拿此次征粮来,富足有余的平州城和容县就是一个,一个地。

  手中有数万石粮食的不在乎多捐五六担的粮食,可手中只有两担粮食的,只要让他们捐一担,就足以要他们的命。

  虽然也有很多粮商自己买了很多的土地用来开垦良田,但这在诺大的南楚大地上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所能造成的意义并不大。

  其实早在永平十二年的时候,刚上任两年的宰相刘祯就已经开始想推行土地新政提高政绩。

  赵炎当时也答应了,放宽了手让他去(cāo)作。

  只不过随着实施,触动到了很多饶利益,面对各方施加而来的压力,刘祯采用了某些强制(xìng)手段却遭到了反弹,在幅度上影响到了皇权统治,皇上大怒差点将他罢相。

  自那以后,首次推行失败,刘祯便没有再敢动。

  直到去年年底朝廷决定征粮收复凉州,收到了全国官府统计递交的粮食总量以及分配数量之后,赵炎才发现了此时的南楚土地现状已经达到了积弱积贫的地步,这才决定再次推行,并且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所有阻拦者,杀无赦。

  这目前由参知政事李典主导所采取的第一步便是要先视察各路的良田,水利,赋役等。

  此次的柳进来平州所办的便是这件事。

  听完了他简单讲述完平州此行的目的后,张翔也是一阵唏嘘。

  这是要变法啊!

  这可是一项艰巨的重任,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张翔很清楚如今南楚的土地制度局面,如果想要推行土地新政,加强这方面的管控,朝廷的敌人就是南楚的各大地主阶级,名门望族,以及那些从庙堂上退下来偏隅一方的大员。

  这些大员大都头顶二三四五等的爵位,其所剩的财富也就这些,朝廷要是这么一干,无异于就是把他们的财富全部分走了,为朝廷累死累活干了这么多年,为的也就是这点给子孙积下的财富,这换做谁,都不乐意啊!

  且南楚如今又面临收复凉州的局面要与北辽打一场大仗,这个时候来干这么一件事,在张翔看来,是愚蠢的举动。

  当然,张翔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告诉柳进。

  他只是笑着问柳进:“那柳兄如今的进展如何了?”

  柳进则是摇摇头:“刚来平州,尚未接触,目前毫无头绪。”

  张翔鼓励了一句:“没事,慢慢来,这可是一件跨时代的大事,倘若成功了,在此事中出力者加官进爵也是指(rì)可待。”

  对于张翔的鼓励,柳进并未放在心里,他苦笑了一声:“驸马有所不知,这件事在下官看来根本是无法成功的。”

  “哦?为何?”这倒是让张翔好奇了。

  柳进摇摇头,并不想多,只是轻声的提了一句:“因为下官发现,想要做好这件事,很多地方也都需要做,比如募役,漕粮,比如科举等诸多制度也都要改了,这是一项牵一发而动全(shēn)的举措,这样一来,就又会牵扯到朝廷中的诸多大臣,但是有什么办法?皇上已经下令,只是目前是还没开始,问题还没出来,下官不知道刘相和李大人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但下官觉得他们只采用现在的柔和手段先探一下,应该是察觉得到的,一旦探下去,这背后的问题就逐渐显露出来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成功。”

  咦?

  张翔看着他甚是讶异,没想到他能看清一些东西。

  不(jìn)对这柳进高看了一眼。

  张翔不话,柳进也就打算终结这场谈话:“所以下官此次来平州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照办罢了,至于结果会如何,下官现在也看不清。”

  张翔点点头,安慰了一句:“无碍,上有刘相和李大人顶着,大问题轮不到你们这样跑腿的来伤脑筋。”

  随后张翔便跟他聊起了崔燕燕。

  柳进,他已经去找过了崔燕燕,并且答应她,等到回京后就会把她带上一起回京城。

  对于这种美事,张翔自也是一番祝福。

  两人着话的同时,突听传来了一声吆喝:“太子驾到。”

  太子?

  张翔怔了一下,这太子怎么来了?

  想着间,无数的学子站了起来,朝着廊道弯(shēn)行礼。

  很快,风仆尘尘,一脸笑容灿烂的赵哲带着一个随从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

  诸多的平州学子纷纷问好。

  张翔也起(shēn)行礼。

  “哈哈哈…”赵哲走姿潇洒,笑着让众人起(shēn):“这平州城如此盛大的士子聚会,本王能够参加真是太荣幸了。”

  行礼过后,周逸便连忙把赵哲迎上了另一边首排的座位上,忍着心中喜悦,再次对他拱手:“太子能来,是草民三生有幸。”

  能够把太子请来,他这脸上的荣光别提有多大了。

  赵哲对他摆了摆手:“唉,吾等都是我南楚栋梁,本王此来平州,能与吾等同乐,那也是一场缘分,如今周卿又受封文宗院编修,即(rì)便要上京赴任,所以现在,你在本王面前得称臣了。”

  “是是是,微臣见过太子。”周逸受宠若惊,再次叩拜一礼。

  “免礼吧!”

  赵哲潇洒的一挥手,然后目光扫视了一眼,掠过张翔的时候对他笑着点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在了张翔下方的柳进(shēn)上,对他道:“想必你就是工部屯田员外郎柳进了。”

  “下官柳进见过太子。”那柳进不卑不吭的连忙躬(shēn)。

  “不错。”赵哲暗自点头:“不到一年时间,从余州知县升到工部屯田员外郎,却有本领,去年你在余州开垦荒田,兴修水利,引水灌田,造福百姓的事迹本王也知道一二。想不到刘相和李大饶效率还是(tǐng)快的,本王如今也在平州,他(rì)有空,一定要向柳卿讨教一二。”

  “下官随时恭迎太子。”柳进连忙点头。

  两人这番简单的对话别人听不懂,但张翔却是听懂了。

  推行土地新政这种重大的功绩他这个太子岂可放过?这若是成功了,可是会被载入史册的,赵哲这番话无异于也是想插一脚,若能从中得利,他这个太子的地位便可稳如泰山。

  只是如今这事由刘相和李典主导,他若想插进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与众人都纷纷见过礼后,赵哲手一挥:“好了,大家都坐下吧,今(rì)本王就是来凑个(rè)闹,是个闲客,大家也不必拘束,就当本王不存在,这场聚会,大家就把本王当朋友就行了,无君臣之别,本王可不想因为我的出现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随后的时间,这些平州学子果然也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拘束,几杯酒下肚,兴致也就起来了。

  赵哲接过了几个学子的敬酒后,来到了张翔(shēn)边,看向了远处秦淮河上的漕运船只,笑着对他道:“那(rì)在驸马府因为皇妹的存在,与明恒聊得不够尽兴,今(rì)你我二人再多聊一会。”

  张翔不解道:“哦?这是为何?”

  赵哲摇头,状如苦恼:“明恒有所不知,本王这个皇妹从就与本王不对头,那时候大家都,都很顽皮!在皇宫里,她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在一起玩,能够跟她上几句话的只有二皇弟赵岐了。于是,本王就总喜欢逗她,她的脾气则又刚又硬,总觉得本王在欺负她,然后就总到父皇面前告状,父皇对她最是宠(ài)了,每次本王都会被父皇教训一顿。”

  张翔哑然一笑,不话。

  赵哲继续道:“所以啊,在她面前,本王话还是有些心翼翼的,本王也宠她啊!可是就怕她误解本王的意思,怕得多了,她就往别的方向想,然后自然就放不开了。”

  张翔道:“如今太子和公主都长大了,这些时候留下的趣事应是不会放在心里了。”

  “话是如此,可皇妹自(xìng)子冷清,她想什么,本王还是不知的。”赵哲笑着,然后看着他:“明恒,从本王就很少看她笑过,但此次来平州,在那一里面,看到她如此多发自内心的笑容,本王心中也安了,看来她跟你在一起,是真的(tǐng)开心的。”

  “公主待明恒不薄,明恒此生自不会负公主,定让她享尽一生安宁。”

  “哈哈,有明恒这句话,本王也就放心了,待得他(rì)回去禀告父皇,父皇定也欢心。”

  赵哲舒畅的大笑一声,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秦淮河上的漕运船只:“明恒,本王听郑知府,此次平州府征粮,是你解决了最难的几个县,还抓出了许崧文这样的贪官污吏,才使平州府的征粮事务得到顺利完成。”

  “侥幸罢了,也是郑知府有先见之明,察觉到了许崧文有这样的前科,提供给明恒不少的消息,所以此次去容县,也不过是请君入瓮。”张翔谦虚了一句。

  赵哲由衷了一句:“看来明恒却有本事,来到平州这些时(rì),听了明恒从前的所行所事,本王知道,明恒已不是从前的本王所见过的那个张明恒。听你还做了生意,还开了一个明社。”

  “闲来无事,就做些买卖,驸马府要养这么多人,朝廷如今又面临诸多困境,我们这些皇亲也总不能只想着吃皇粮吧!总得分担一点负担,能做一点,补贴驸马府的家用自然是好的。”

  “明恒如此年纪,不仅诗词奇佳,才华横溢,还精通生意之道,懂得安抚民心,真是少见的奇才,父皇当初力排众议,许皇妹与你的婚约当真是明智之举。若非如此,我南楚又少了一个栋梁,虎父无犬子,本王早该想到,张将军如此出色的将领,有明恒这样的后人也不足为奇。”

  “太子缪赞了。”

  “明恒如此多才,本王倒有件事想请教明恒。”

  “太子有话但请吩咐。”

  “以明恒所见,此次江南的粮草要如此押送才能平安到达战场上…”

  (前半部分是昨晚写的,对于剧(qíng)做了些详细推敲,后半部分是刚刚写的,因为晚上有急事,就没有花太多的心思来推敲琢磨,写得简陋了些,其实和太子的这番对话会有很多的心理活动让剧(qíng)升华一点,这是一场心理博弈,但是今没时间去写了,大家就先随便看吧!往后再来补齐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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