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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黑手

史上第一驸马爷 南家烟客 5440 2021-11-30 11:43

  狗官,把人放出来。”

  “放人,不放就别想走。”

  “放人…”

  张翔站在马车架上,看着底下这一众愤慨的人群,脸上面无表(qíng)。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大多应就是这类人吧!

  他虽然知道这类人当中,很多都是不明真相,是被人带着走的。

  但往往也是这类人有时候最为可恶。

  因为他们好坏不分,没有立场,也没有判断力。

  至少那些坏的人有立场,有目的(xìng),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而那些好的,心中存善,在真正无法判断好坏之前,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有这类人,一经煽动,便会信以为真,最基本的好坏都不能判断,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然,往往也是这类人的力量最为庞大。

  这类人即是最令人头疼的,也是最可恶的。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这种社会现状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哪怕是现代那样通讯极其发达的社会环境下都会存在,更何况这种消息密封的时代了。

  冷眼旁观听着这群人闹了一阵后,等到他们声音小了,张翔这才缓缓道:“各位乡亲,在下张明恒,是平州高平公主的驸马,此次来到容县,就是协助官府征收粮食的,对于如今的容县(qíng)况,在下心中已经知晓,此番,就是要为各位乡亲处理这件事的。”

  “驸马?”众多百姓皆是愣了一下。

  对于张翔这样的驸马(shēn)份,其实很多人心中的概念都是不怎么清晰的。

  虽然一年多以前,凉州失陷,镇北大将军成为南楚罪人的事(qíng)闹得沸沸扬扬,可能够真正明白这种概念的除了朝廷中人和凉州那些被屠杀的百姓之外,其次就只有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了。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明白这种事(qíng)所带来的耻辱感。

  换做穷乡僻壤的刁民来说,他们心中都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概念。

  甚至很多人都是不知道这个将军还有一个儿子的。

  别说容县这种地方了,哪怕是平州城这样繁华的城池,能清晰抓到这个概念的人都不多。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只要他们有好(rì)子过,谁掌权都一样,哪怕是北辽人,东燕人,西京人灭了南楚,但只要能让他们过得好,他们都是无所谓的。

  这已经是千百年来频繁改朝换代所成为的民间现象。

  也就是说,其实这类人,文化程度不高,很难有家国(qíng)怀耻辱感,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能否安心的过(rì)子,只要这一条件能够满足,他们就完全不在乎。

  说他们自私也好,愚蠢也罢,这就是人心。

  别说这才立国二十年的南楚,哪怕是那种绵延了数百年的王朝,在历经一朝的改朝换代之后,不需多少时间,民众心中就会很快接受从前朝人成为后朝人的转变,然后继续过着自己的(rì)子。

  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活,什么复国啊,起义啊,在他们眼里,狗(pì)都不是。

  所以,即便此时有人知道眼前这个驸马是罪臣之子,但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概念也是很模糊的。

  即便此时有一个明白人振臂一喊:他就是(jiān)臣的儿子,害我南楚失去凉州,数十万凉州人被北辽人屠杀,大家杀了他,以告慰我凉州百姓亡魂的在天之灵。

  恐怕众人也只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最多只能再提升一个稍微明白一点的概念:这是个坏人,我们不要听他的。

  而张翔若是此刻对他们说,他会马上杀了许同知,放了那些被抓的无辜百姓,那这些百姓对他的印象又会瞬间转变:哦,他是个好人,大家不要听那个人胡说。

  总之,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暗示以及接受过程,当然,这中间所连接这两样的是‘利益’。

  只要有了这个条件,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向着谁。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也逃不掉这个理。

  所以,此刻得知这个人是朝廷驸马之后,眼前一干民众最多只能清楚的知道,他是皇亲国戚,(shēn)份尊贵,是有权势的人。

  至于他好不好,坏不坏,他们还是不知道的。

  而(shēn)份往往又是镇压在底层人民头上的一把利剑,这是千百年来封……建制度下烙印在平民心里的,这会让他们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

  在张翔报出(shēn)份后,所有人看了他一眼,大多人便都不敢再吆喝了。

  待得所有人沉默下去后,张翔方才接着道:“各位乡亲,在下并非官府人,此次朝廷征粮,在下便是被朝廷授予与当地官府一起协办此事,对于许同知和县衙欺压百姓,迫害百姓一事,在下一定会彻查清楚,给各位一个交代,但是如今,各位乡亲拦住我的去路,我如何为乡亲们讨回公道?”

  听了张翔的话后,这一群人皆是默不出声。

  他们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又一会之后,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喝问道:“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那你们又如何不信我?”张翔反问了一声。

  “除非你把那些被关押的百姓放出来。”有人出声道。

  “对,先把人放出来。”

  “只要把人放出来,我们就相信你。”

  张翔冷冷道:“我若此时放人,那岂不证明许同知和县衙理亏,确实有杀人之举?如今此事尚未有论断,其中还有诸多误会,得先调查一番,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冤枉了许同知和县衙。各位尽管放心,他们被关在县衙,我会善待他们,等到我调查清楚,自会将他们一一放出,也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的说法。”

  “你这是包庇,我们不相信你。”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大声呼喊起来。

  他这一喊,所有人又都跟着起哄起来。

  “我相信他…”

  就在人群声音低下去后,一道弱弱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声音虽小,却像是在人群中扔下了一块巨石一般。

  所有人,包括张翔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在一旁一家客栈的台阶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一个老妇人拥在怀里,她半低着脑袋,清澈的目光看了看周围一群人。

  然后小女孩挣开了老妇人的双手,直接跑到了张翔的马车前,她那小小的(shēn)躯张开双手,面朝着一群百姓鼓足勇气用稚嫩的声音道:“各位大叔,大娘,我相信这位大哥哥,他是好人,他救了我和(nǎi)(nǎi),我相信大哥哥不会骗我们,他一定不会骗我们的,我相信他。”

  原来正是张翔初入容县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帮着老妇人推粮食的小女孩。

  此时的小女孩已经不像那天那么脏兮兮的了,换上了一(tào)干净的衣裳,看起来清秀了许多。

  那老妇人也慢慢的走到她(shēn)边,对人群道:“各位乡亲,我也相信这位驸马,各位乡亲就不要为难他了,放他过去吧!就算你们不相信他,那能解决问题吗?”

  面对这一老一少那佝偻和小小瘦弱的(shēn)躯,那群百姓皆是说不出话,此时此刻,这一老一少站在那里仿佛都要被吹倒的(shēn)躯却是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有人先让了出来。

  然后…人群一一从中间分开,站到了街道两边。

  很快,道路就被清理了出来。

  老妇人拉着小女孩转(shēn)站到了一边,对他轻轻点头,小女孩也对张翔行了一礼:“大哥哥,你走吧!”

  张翔蹲下(shēn),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紫莹。”小女孩乖巧的回答。

  “谢谢你。”张翔点点头,然后转(shēn)走进了马车。

  在众人沉默的目光下,张翔的马车穿过街道,然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人群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四处散去,而老妇人和小女孩的(shēn)影也再次前行在街道上,缓缓融入了人群中。

  茶楼中,岳信和陶临安静的看完这一幕。

  之前看到张翔的时候,陶临本都想直接冲出去了,是岳信拉住了他。

  此刻的陶临闷着脸喝了一杯茶:“岳兄,你刚才为何阻止我?”

  “你看他(shēn)边那么多官差,你就算能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你能逃得掉吗?即便你逃出了容县,逃出了平州,你还能逃出南楚不成?他是朝廷驸马,你杀了他,你这一生都只能在逃命的路上。”岳信摇了摇头。

  陶临恨声道:“我辈江湖义士,做事岂能贪生怕死,瞻前顾后?岳兄那(rì)不也说了嘛,这等(jiān)臣之子,若是遇见了,必杀之。”

  岳信摇摇头:“我也不知你说的就是此人,我跟你说的那(rì)在县衙门前教训那许同知的便是他,我见此人仪表堂堂,行事仁善,刚才你也看见了,面对这么多百姓的咄咄相(bī),他都一直谦以礼让,所以我才拦住了你。”

  “惺惺作态。”陶临不屑一顾:“此等(jiān)臣之子,做戏的把戏岂能让常人看穿?岳兄切莫被此人外表蒙骗。”

  岳信轻轻呼出口气:“陶兄,你也不必着急,他现在人就在容县,若真如你所说,再杀了他也不迟,反正他也跑不掉,我等不妨看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做。”

  陶临也只好点头:“岳兄既如此说,那陶某就遂了岳兄的愿…”

  “不过…”说罢,陶临皱眉:“刚才岳兄这么一拉,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此人能够杀掉贺司南,要么他本(shēn)武艺高强,要么(shēn)边有高人相助,以你我,加上赵兄,张兄,都不一定能够杀掉他,若是让他逃了,那就是放虎归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陶某这就飞鸽传书,邀人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陶兄想邀谁?”岳信一怔。

  陶临道:“此等竖子,江湖义士无不想除之而后快,陶某最近以来,也在江南识得不少的江湖义士,只要消息放出去,陶某相信,定会有人前来相助,到时候,这容县就是他的葬(shēn)之所。”

  ……

  马车停在施家宅院门前,张翔走下马车,看了一眼这施家宅院。

  确实高门大户,乃是他这一路行来所看到的最富丽的宅院。

  只是此时施家宅院门前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张翔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他早时便将拜帖让人送来了施家,这施家不可能不知他要来,此番作态,无非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种明面上的挑衅张翔倒乐意接受,省得再跟他玩些(yīn)谋诡计的把戏。

  他懒得计较这些,派人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小厮打开门后,问了一下他们的来意,说明之后,这小厮便进去了。

  很快,施家大门打开,一众家丁沿着阶梯行了下来,然后一声大笑传出:“驸马大驾光临施宅,真是令施宅蓬荜生辉,不知驸马前来,是施某的过失,还请驸马恕罪。”

  施良育笑着走出来,对他重重弯腰跪拜,行了一礼。

  张翔笑着道:“施员外言重了,是我唐突拜访,没有来得及通知施员外。”

  “驸马,请…”

  施良育笑着连忙侧(shēn)让行。

  随着施良育走入施家厅堂后,施良育便迅速的让人备上了精美的糕点和香气四溢的茶水。

  跟他这一路进来,张翔发现这老小子做什么都好像事先有准备一样,做得行云流水,丝毫不带拖沓的,根本不像是临时准备的一样。

  张翔也不拆穿,说不定人家真有这种应急措施呢!

  他此次来施家本来就不怀好意,就是想看看这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户,才能够煽动整个容县的百姓让这些百姓心甘(qíng)愿把粮食‘送’给他。

  以他那四百钱一石的价格收粮,跟‘送’确实没啥区别。

  他这做生意的手法确实是高明,抓住了机会。

  只是,他利用这样的机会来赚朝廷的军粮,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施员外,在下此次来容县,是奉朝廷之命,协助官府征收军粮,听说施员外乃容县粮商大户,还在此次征粮之中贡献了大批粮食给朝廷,此次前来,便是代表朝廷,谢过施员外的馈赠。”张翔对他拱了拱手。

  施良育谦虚的拱手回礼:“驸马过奖了,施某只不过一介小商,靠着祖上积累的些许良田做点小买卖,既不能上场打仗,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是施某应该做的,驸马不必如此亲自登门,只要驸马吩咐一声,施某定当竭尽所能,等候朝廷差遣。”

  张翔道:“容县不是什么大城池,施员外在这里做粮商,也着实不容易,施员外出了这么多粮食,想必已是施家半年的口粮,所以这朝廷谢意,自是不能少的。”。

  “施某谢过皇上隆恩。”施良育连忙朝天拱手。

  张翔缓缓道:“我来容县也才几天时间,听说施员外的粮食生意做得倒是蛮好的,容县九成百姓家中的粮食都卖给了施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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