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司徒大人一杯寿酒
西园军因成立于洛阳西园而得名。
中平元年甲子之乱后,在大汉皇帝汉灵帝刘宏的积极促成下,西园军正式成立,妄图以宦官权力抑制外戚的权力。
西园军的兵锋直指大将军何进!
它是东汉王朝特殊时期所产生的特殊产物,目的也是很明确,就是为了抑制外戚大将军何进过于壮大的权力。
宦官与士大夫的生来就是仇敌,也正好是外戚的强劲对手,大汉皇帝刘宏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只是最后呈现的实际效果还是偏出了轨道,估计大皇帝也始料不及。
王允对于这五个人的到来,深深以为是张让派来的,因为西园军的最高首领就是太监。
他淡淡打断众人的议论,道:“诸位大人,今日来,恐怕不是老夫祝寿的吧?”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一怔。
旋即明白王允话中有话,不自觉狂笑道:“司徒大人,可请的起一杯寿酒吧?”
王允没好气回答道:“这个自然!”
“那还等什么,进去呗。”
人群中不知是谁哄叫一声,领头蹿进王府大门。
王允无奈的看着他们走进自家大门,心中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想来张让这个阉人,怎么这么会耍手段。
自言自语长叹道:“恐怕,今日的酒,喝的不尽兴了。”
说完这句话,摇摇头,紧跟五人走进了大厅。
府中灯火摇曳,大汉朝现在的京城官员似乎来了十之七八。
家丁见到王允,立刻走近问道:“老爷,是不是要请西园军以及所有和张让有勾连的官员出去?”
“那岂不是坐实我等在谋事!”王允没好气的回道:“来之,安之,尔等紧闭大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我。”
“诺!”家丁随即答应一声。
“唉,张贼势力之大,竟然让老夫一个生日都过不好了。”王允悲哀的看着济济一堂的客人,心中道:“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张让的耳目心腹。”
没有办法,他只好走进大堂。
“王司徒,寿比南山啊!”
“司徒大人,为大汉宵衣旰食,晚辈佩服的紧啊!”
“司徒,寿即是福,福即是寿,司徒增年齿,是我等的福气,也是大汉的福气。”
“……”
众人言之凿凿,在王允路过他们身边时都不忘回过神说一两句祝福的话儿,王允面容羞愧,一一答谢,好不容易挤到主位上,安稳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官员又胡天海地说了些废话,各自面带些许的醉意,王允一直留神观察所有官员的脸色,见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假装不喝酒,看来都是揣着满满的敬意,来给自己祝寿来的。
王允清了清嗓子,道:“诸公,老夫愚钝,尔等以为,今日大汉的情势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自都有点自己的小算盘。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人首先站出来。
王允看他正是袁隗的亲生儿子袁术,此人就好彰显自我,显得比别人高了一头,笑道:“司徒大人,小辈以为,如今的大汉情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内有天子重臣,如严丞相,岳将军,何大将军,家父袁公,以及司徒王大人,哪个不具备管仲,乐毅之才,齐心辅助君王,自然无所不克;再者,外有四方刺史诸侯坐镇,戮力同心,讨黄巾一役就可看出,我大汉人人协力,君贤臣忠,再造汉武昭宣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看起来说的很有道理,其实都是一通废话。
堂上除了有几个老迈昏聩的臣子附和他以外,剩下的人对袁术这话都是不敢恭维。
但毕竟是袁隗儿子,王允不好明面批评,点点头道:“好好好,可还有什么人要补充的吗?”
袁绍起身,道:“司徒大人,绍以为大汉如今正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哦,怎么说?”
王允很明显对他所言提起了兴趣。
袁绍环顾众人,严肃道:“司徒应该知道这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宗留给后人的恩德,经历过五代人就会消失,我大汉自从光武皇帝灭王莽以来,何止经历五世,目下,正是气运转变之时,至于转变的或好或坏,或对或错,这就要看皇帝陛下,看众人大人,看天下百姓了。”
“嗯——”
王允欣慰的点点头,抚摸胡须道:“本初此话,颇有道理,只是没说到根子上。众位大人,可还有什么高见吗?”
“我——”
一个急促的声音从桌下传来,王允定睛一看,乃是西凉刺史董卓,此人生的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可是语气爆戾,性格急躁,一双小眼睛滴滴乱转,显然是个狠角色。
讨伐黄巾之时,董卓早就在甘肃陇右一带剿灭马腾韩遂的起义军,朝廷花了那么多银子,耗费无数人力,董卓却小有建树,索性直接将他拉到了河南与黄巾作战。
跟在岳飞等人屁股后面,董卓勉强算得上是取得了一些功劳。
之后经过一系列暗箱操作,他总算当上了心心念念的刺史之位。
满朝文武,莫不以为董卓是个酒囊饭袋。
王允冷冷道:“哦,是董仲颖啊,你有什么想说的?”
董卓拱手,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今日的大汉,应当有人取而代之!!!”
“什么?!”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时,脸上无不显示出惊恐。
王允更是气的拍桌子大叫:
“董卓,你要谋反嘛?”
董卓哈哈一笑,道:“司徒大人先不要着急杀我,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