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他黄剑汉也只能自作自受了。
当副监狱长极尽所能的拍马溜须,把谭夫人和李胜华送出监狱后,李胜华就迫不及待的感慨道:
“终于出来了,终于可以和恩师一起审判谷寿夫了。”
谭夫人:“什么审判谷寿夫?你还没折腾够啊?”
李胜华:“啊?我哪有折腾了,我只是·······”
谭夫人:“好了,赶快上车把。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谭夫人看着外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完全理解外甥的心情,可又有谁理解他们一家的心情呢?
李胜华可是她先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子女外的唯一亲人了。更何况李胜华还是李家的独苗,他要是真有个闪失,她又该如何面对在天之灵的李胜华父母?
虽说这次是有惊无险。但谁又敢保证,她外甥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特别是在这乱世。
即便是有她先生和外交部以及委员长身边大红人等,各方有利势力的保护,但也是险遭一劫。幸亏这次中统没找到她外甥通g的铁证,否则她现在回来能看到的或许就是李胜华的尸体了。
但她也知道,外甥这次义无反顾的回来的决心有多坚定。那也注定,她是很难说服他放弃自己的坚定决心,而让他返回美国的。
事实果然如此。
李胜华和舅母上了轿车后问道。
李胜华:“舅妈,我舅舅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啊?”
谭夫人:“他倒是想回来,就是走不开啊。”
李胜华:“舅舅在那边很忙吗?在我的印象中,我舅舅这个驻外参赞应该没有那么忙吧?”
谭夫人:“那要看是在什么时候了。现在国内的形势这么紧张,争取美国援华的任务又那么重,你说他能不忙吗?”
李胜华:“那我舅舅的身体怎么样?您回来了谁照顾他啊?”
谭夫人:“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只要你别给他添乱;就是对你舅舅最大的关心照顾了。”
李胜华:“舅妈您消消气。我没有给舅舅和您添乱。并且,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们添乱了。”
谭夫人:“这可是你说的啊,想不给我们添乱,那就赶快准备一下,做好回美国的准备。”
李胜华盯着舅妈,轻微的惊慌使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他舅妈会回国救他,更没想到舅妈还会要求他回美国。并且还这么急切。
一切的一切都这么富有戏剧性,又这么突然。这种突然必定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才刚刚重获自由。毕竟他还有协助恩师审判战犯谷寿夫的重任。
可这突然的一切,都使他不知所措的有些惊慌。不过李胜华还是在稍微镇定后,迫使自己尽量冷静的要说服舅妈和舅舅,不仅要帮他留下来,还要帮他促成协助审判战犯的使命。
李胜华也知道,要想说服舅妈和舅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吱唔道:
“啊?我·······”
谭夫人:“你什么你?这可是你舅舅一再嘱咐给我的重托。”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信件递给李胜华后强调道:
“这不,你舅舅亲自给你写的信,你好好看看吧。”
李胜华接过信仔细的看着,看完信后对舅母说道。
李胜华:“我舅舅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我的初衷。
我就是希望能亲自参与对谷寿夫的审判,为我那惨遭杀害的父母报仇·······”
谭夫人:“你不参与其中,谷寿夫不照样会被审判吗?只要咱们的仇人被审判了、被判刑了,你父母的仇不也就等于给报了吗?”
李胜华:“不一样的舅妈。面对杀害我爹娘的仇人,我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不管不问、冷眼旁观,那怎么能算是给遇害的亲人报仇呢?我要是不能亲自给我父母报仇,那不是不敬不孝、大逆不道吗?”
谭夫人:“行了。我知道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那你给你舅舅说。你看他答应不答应。
我相信你舅舅也不会同意你在这边瞎胡闹的。毕竟你是你们李家的独苗,毕竟你舅舅要为你的安全考虑。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李胜华:“好的。停车,停车-------”
谭夫人:“停车干什么?你这又要干嘛······”
李胜华:“没事。我下车给我南京的恩师打个电话。”
谭夫人:“你这孩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家里没有电话吗?回家不能打吗?”
李胜华:“我就是想赶快给我恩师报个平安,我很长时间都没和他联系了。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进监狱了,肯定会急出病的。并且,我还想了解一下引渡谷寿夫的情况······”
谭夫人:“你这孩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行了,回家再打吧,外边乱哄哄的。你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家了。师傅开车。”
司机边应答,边快速将车开走。
李胜华不断的深呼吸闭目养神,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谭夫人边打量着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早已激动澎湃、热血沸腾的外甥,就抓住他的手也想尽力使他能早点平静下来。
李胜华的手一颤,但依旧努力保持平静的纹丝未动。他知道,此刻的镇静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想这样。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舅妈,也才能让舅妈放心的回美国;同时也可以让远在美国的舅舅安心。
但他总感觉力不从心。毕竟战犯谷寿夫即将被押解到上hai,他即将要参与审判战犯的愿望激活了他所有的激情,这些激情使他想想都热血沸腾的。
更别说亲自参与到审判战犯的行动中。也难怪,先不说他父母是如何被谷寿夫的部下残害的,单就是盼着为父母乃至遇害同胞报仇雪恨而参与的审判行动,都使他朝思暮想的盼望了八年多;
与此同时,父母和身边的亲朋好友惨遭涂灵的一幕幕,也折磨了他八年多。那他的内心自然是难以平静的。这也是舅妈很是理解他的主要原因,但与此同时她也陷入了两难抉择。
李胜华这一路的努力,在他进屋看到电话的一瞬间,就前功尽弃了。他迫不及待的赶快抓起电话打给了同在南j准备着审判谷寿夫的恩师--赢大法官。
赢大法官放下手中的文件追问道:
“你、你真是胜华?你现在出狱了吧?你没事吧?”
李胜华:“我没事了老师,我现在已经到家了。”
赢大法官:“那就好!那就好!你都快急死我们了。你这孩子,就算你要发表呼吁引渡谷寿夫的倡议书,也不能冒险的落人口实啊?现在好了,都过去了,战犯也即将要引渡到南j了。”
李胜华接过舅妈递来的茶杯,顾不上喝一口就赶快问道。
李胜华:“那老师您知道战犯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间能押到南j?我这边安排好了,就赶快去您那边,协助您开展审判谷寿夫的工作。”
赢大法官:“那再好不过了,我这边刚好也缺一个像你这样,有着留美法学博士优势的得力助手。不过,战犯还在东京。上峰也还在办理引渡战犯的手续,还需要耐心的等一下。”
李胜华:“好的。我把这边安排妥当了,立马就往您那边赶。”
李胜华边拦住想夺电话听筒的舅母边说道:
“到时候,咱们一起开展审判谷寿夫的工作。争取早点把这个刽子手给毙了!”
赢大法官:“好、好,不着急。你先好好安排一下。这犯人不是刚开始引渡嘛,那还早着呢,后边也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有序开展。”
李胜华:“那好吧,老师您也要注意休息。别累着了,后天我就去看您。”
谭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赶快强行的要去挂电话。李胜华边把听筒递给舅妈边孩子气的嬉笑道:“不用着急舅妈,我这就打完了。”
谭夫人沉着脸故作生气的瞪了外甥一眼嗔怪道:
“什么你就后天去南j,你给谁说了?你舅舅知道吗?我们同意了吗?你这孩子,你能不能别那么一意孤行?”
李胜华:“您消消气舅妈。我不是一意孤行,我就是想给我爹娘报仇。我去南j就是要协助我的恩师展开对谷寿夫的审判工作。
您知道,我是学法学专业的,现在又正是用人之际。我又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实习机会,我刚好可以好好历练一下。要不然我在美国学了那么长时间,不就白学了吗?”
谭夫人:“那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那你也得和你舅舅商量一下啊。再说了,你去美国不照样能实习吗?非得去那乱糟糟的南j实习?”
李胜华:“我舅舅那边我一会儿就发电报给他说。只是希望您和我舅舅能理解我的初衷。我就是想亲自参与协助我恩师对谷寿夫的审判。给我的父母和在南j大屠sha中遇难的同胞的一个交代。
您是不知道,谷寿夫带领部下进入南j时,干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我娘在遇害前,每次讲起我爹在战场上的惨烈情形都泣不成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