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张久寿还以为雪国需要老师的引荐才能州考,便道:“雪国可需要拜师方可参加考试?”
“雪国向来开放,不乏一些能人异士,倒不用名师引荐才能参加州考!”白雪又补充道:“只要少爷拿着上次瘦官兵给你的秀才文鉴就可以参加报名!”
张久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这辈子最烦叫别人老师!”
白雪不理解张久寿话里的意思,许多人巴不得拜在方文相公门下,怎么自家少爷却恰恰相反,反而十分厌烦叫别人老师。白雪哪里阴白张久寿的心情,在张久寿看来,大多数老师都是好的,可总有一些卑鄙无耻的人,张久寿前世的某个老师便是。
同样是迟到,前一个同学迟到被罚站,那老师还用非常恶毒的言语打击那个女生,字语不堪污秽,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同学迟到,就大摇大摆走进教室,什么事情都没有!
卑鄙是卑鄙人的通行证,其中不乏大多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人,张久寿不会刻意做一个圣人,他却不会做一个违背本心的坏蛋!
方文相公的话,似针扎进张久寿心里,梁县令现在不对付他,以后呢?张久寿比谁都清楚,哪怕以后梁县令对他虚与委蛇,心里肯定不舒服,建立信任需要十几年的不停稳固,而往往毁掉信任,只需要十几秒钟!
张久寿望着雪易上面刚劲有力的注释,顿时眼眶有些湿润,至少在他看来,他不属于这里,永远只是一个外来人,而方文相公和白雪两姐妹,给了他熟悉的温暖。
“木秀于林!”
白雪听见张久寿感叹一句,便站了起来,拿着雪易开始认真研读背诵。
街道的屠夫和驼背看见张久寿竟然捧起了书,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屠夫道:“驼背,我没有看错吧,张少爷读书了?”
驼背用力的拍在屠夫脑袋瓜子上,屠夫疼的拿着菜刀作势砍人道:“信不信老子把你皮剥了”,驼背笑道:“你看你还知道痛,是真的!”
屠夫语气黯然道:“马上就要三月份,还有几个月,张少爷不识字,一切得从头再来,哪怕是当年杜圣也花了三年时间,张少爷懂得太晚了!”
驼背点点头,表示赞同。
同一时间,张久寿读书的消息传到了田府,田猜儿还在为那日张久寿趴在她身上耿耿于怀,听凤儿说张久寿竟然看书,那个该死的浪荡子竟然会看书?
田猜儿没有嘲笑,不过她并不相信张久寿能取得好成绩,现在冰雪消融,百姓们开春都已经下地干活,马上就要到七月份,这时候努力,不是太晚了?
凤儿也道:“梁公子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听说现在足不出户,就是为了今年的州考,过了州考就能成为后备士,倘若有幸得到雪帝赏识成为真正的士,日后封官,最少也是个县官!”
田猜儿心里有气,他父亲提前半个月透露题目给梁公子,他依旧不争气输给了张久寿,梁县令又当众说要自己为妾才娶,她田猜儿作为沿县第一美女,哪怕她在街上勾勾手指,顺便一个男人都会为她去死,他们梁家要不是当地县令,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田猜儿为妾?
田猜儿想到哪怕人人赞扬的雪国杜圣,私底下也曾把自己的小妾当做东西送人,甚至叫自己的小妾当着一群士子面前脱光衣服跳舞,又想起前日的师爷梁夫人,田猜儿心里一阵恶心,语气瞬间变得冷淡道:“以后在我面前少提起梁家!”
凤儿低着头,小声道:“小的知道错了!”
田猜儿不屑道:“你下去吧!待会给小公子送些糕点!”
田猜儿傲慢的语气让凤儿心生不满,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要是自己套上田小公子,日后田家还不是她的?她嘴上回应,眼睛偷偷窥探田猜儿,田猜儿躺着,只用薄纱盖着白皙的腰间,姿势极为妖娆,顾盼间神态妩媚,连凤儿都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是男儿,此刻间魂魄也被她勾走。
凤儿到了小公子房间,小公子正在望着西游记捧腹大笑,凤儿想到那日阿花躲在帘子后面的教导,故意操着轻柔的嗓音,道:“小公子吃糕点了!”
小公子看的入迷,随便应了一声,凤儿用轻柔的小手按在他肩膀上,附耳说道:“小公子,今天一天没出门了,就不怕累着!”
小公子被凤儿揉的心乱如麻,打趣道:“你怎么跟西游记里的女妖精一样,揉的我心痒痒!”
凤儿见小公子有了反应,假装一个踉跄脑袋就摘进小公子怀里,小公子本能用手搀扶,双手抬着凤儿大腿,只觉得有些柔软,凤儿见小公子反应强烈,想到阿花的话,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喜欢。
假装含羞待放起身,红着脸,道:“小公子,刚才弄疼你没有!”
小公子为人木讷,而且未尝男女之事,羞愧的摇头道:“没事,没事!”生怕让凤儿看了笑话。
凤儿故意扭着身子,故作妖娆,急急忙忙离开,小公子却忘不了刚才的场景,眼睛火热的望着凤儿远去的方向。
另外一边,梁公子一家人正在吃糕点,自从上次被人撞破,梁夫人和师爷就急急忙忙离开,近几日梁夫人夜不能寐,生怕那两个山贼来找她们麻烦。
好在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梁夫人才少许安心。
梁县令不满那日张久寿破坏他儿好事,就问旁边的管家,道:“这几日,久寿堂可有什么动静?”
一旁的管家低着头,道:“老爷,听说久寿堂买了旁边的酒楼,供穷苦的书生免费看书,不少书生都说久寿堂的张公子心善。”
梁县令虽然不喜张久寿,不过却对官场嗅觉敏感,梁县令不怕刁民,他更怕一群书生,当年他就见识过书生嘴巴的厉害,道:“马上要州考了,那小子可在用功?”
管家道:“听说方文相公把自己这些年的心得交给了那小子。路人们说他最近闭门不出,不少人看见他在背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