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已经派人去处理汤二爷,梁县令时刻关注着张探花动向,道:“你们可知道张探花去了哪里?”
一旁的丫鬟道:“老爷,张探花一早就去了田家。张探花还说…”
梁县令道:“张探花还说了什么?”
“张探花说田家姑娘倾国倾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以前没福消受,现在自己是探花了,可要好好补回来”,丫鬟抱怨道:“夫人说哪有未过门就去女方家过夜的道理,奴家以为,张探花就是仗着自己探花的身份为非作歹,方文相公还骂了他一顿。”
梁县令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张探花是那种好色之人。”
梁氏很快走进来,怒视道:“你们男人有了钱就变坏,那张探花长的人模狗样,没想到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除了方文那老犟驴,所有人都一个样子!”
梁氏指桑骂槐,梁县令尴尬道:“人家现在可是从六品官员,他要是跟方文一样倔脾气,还不好对付,既然他跟咱们一样,也就没必要害怕!娘子你准备些礼物,明天正好试试那小子口风!”
梁氏道:“那倒是!只是苦了凯儿一直对田猜儿有意,当初要不是你非要人家为妾,凯儿早就娶了田家那俊俏的丫头。”
梁县令道:“还不是你说你唐知府的二女子长的好看,谁知道人家压根看不上凯儿。”
梁氏挺着大肚子,道:“那臭丫头自己长的跟猪一样,还说咱们凯儿长的不好看!要不是他爹,咱家凯儿可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受气”
…
沿县现在都在传探花爷,去了田家,虽然沿县都知道田猜儿是探花爷未来的妻子,可是田猜儿还没有八抬大轿过门,就去留宿田家,似乎于情于理都不和,一时间沿县都讨论的探花留宿这件事情是否合理。
田猜儿怒视桌子旁边的张久寿,她自然也听见了风声,那张久寿从中午来就一直待在田家,田猜儿本以为他晚上会离开。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张久寿依旧死皮赖脸的留在原地,田猜儿以为一切都是张久寿的主意,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要本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张久寿心虚道:“你又不是丑八怪,怎么就见不得人!”
田猜儿见张久寿装傻,道:“也不知道你怎么说服我爹爹,他竟然让你睡我闺房,晚上你只准睡地上,你要是敢冒犯我,本姑娘这鞭子可不长眼睛!”
张久寿道:“我要是非礼你是不是跟禽兽无异?”
田猜儿道:“那是自然!”
张久寿嘀咕道:“我要是不非礼你,不是连禽兽不如!”
田猜儿语塞道:“你这脑袋瓜子,一天总是想些龌龊事!也不知道怎么中的探花!上次你坑本姑娘的事,怎么了结?”
田猜儿脸红,道:“你…你这登徒子!离我远点。”
田猜儿正说完,凤儿敲门道:“小姐,姑爷睡了吗?老爷让我送宵夜过来给姑爷吃!”
田猜儿道:“自己可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爹爹真是偏心,有的人当了县老爷待遇就是不一样?”
凤儿道:“姑爷,东家在大厅里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说。”
张久寿一听到田刚找自己,如道:“正好,我出去透个气!”
等张久寿出了门,凤儿从怀里摸出一包粉末,当着田猜儿的面,倒在鸡汤里面。
田猜儿道:“你这死丫头,这是干嘛!”
凤儿道:“小姐,老爷说了以前都由着你任性,现在田家可跟以前不一样了,田家最近关了好多铺子,生意大不如前。”
田猜儿道:“总是有人闹事,爹爹难道还没查清楚吗!我在问你,放的是什么东西?”
凤儿低声道:“这是老爷专门找大余郎中,说对姑爷身体好!”
田猜儿道:“大余郎中不是专门看妇科的,难道爹爹想让我…”
凤儿松了一口,生怕田猜儿发火道:“小姐不要怪我,老爷说姑爷从京都里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听说是永安府的花魁,东家担心小姐地位不保,有些事情,总归生米煮成熟饭才叫人放心!”
田猜儿气愤道:“一个歌姬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爹爹怎么能逼我!”
凤儿道:“老爷也是那么说,可是夫人说那歌姬在永安府出了名的漂亮,好多王公贵族的公子排队只为见她一面,凤儿心想,那歌姬在漂亮,还能比得过小姐不成。”
凤儿将鸡汤搅拌均匀,望见田猜儿让姑爷睡在地上,道:“小姐你还不知道,今天田家族里面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来了,只为了见姑爷一面,小姐你要是不上心,他们说不定会把小姐你逐出族谱!”
赶出族谱就相当于没了身份,孤家寡人!
田猜儿心乱如麻,道:“你先出去!”
凤儿出了门,正好张久寿进房,道:“我也不是有心冒犯你。你也知道,现在田家跟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县尉和县令都是梁家人,我虽然是新来的县令,也不不能明着跟他们作对!”
田猜儿听见张久寿解释,心里好受许多,道:“我又没有怪你!”
张久寿敞开心扉,道:“刚才的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田猜儿道:“你过来,别睡地上,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张久寿心道,这丫头突然间转性,又想干嘛?
田猜儿见张久寿不肯,怒道:“你到底过不过来?本姑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张久寿心道自己不是韦小宝,却活成了韦小宝的样子。
张久寿走近,田猜儿红着脸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不准越过中间的放着的梳子。”
张久寿道:“我还是喜欢睡地上,待会要是碰着你怎么办?”
田猜儿拉紧了真丝的棉被,道:“你把桌子上的鸡汤喝了,那是二娘给你炖的,你待会要是碰着我,我就宰了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