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君之所以肯帮上官安父子,就是因为上官安父子答应帮他晋封侯爷,那丁少君当然乐意,因为汉制规定,只有封侯了才能娶公主,丁少君当然想做驸马,而长公主也是想名正言顺地跟丁少君在一起,免得外面风言风语。
“这个霍光,也太专横跋扈,大事事都要攒在自己手心里不放,连区区一个光禄大夫都不允。”
丁文信也有点生气,连大司马大将军都不称呼便直呼其名。坐在他对面的御史大夫桑弘羊之孙桑辰听到大家都在议论霍光,也插口道:“可不是吗,以前先皇都对我祖父所上奏之事甚为重视,祖父他老人家先后推行算缗、告缗、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币制改革、酒榷等策,同时还建议组织六十万人屯田戍边,防御匈奴,我王朝能够兴旺发达,他是功不可没的,而今他大司马大将军却处处以首辅之名来压制他,千方百计想废除他一生辛辛苦苦所推行之策。”
听到大家都在数落霍光的不是,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吴征终于开口了:“想当初先皇托孤时是五位辅臣,现在可倒好,自从秺侯金日磾去世后,其他三位通通都被大司马大将军霍光所架空,就他一人只手遮;刚开始他只是架空田丞相和御史大夫,因为这两位大人都是上了年纪,不想与之争斗而已,现在我意想不到的是连车骑将军你父亲也被他所架空,你们可是儿女亲家,当初他大司马大将军能够飞黄腾达,左将军也帮了不少忙,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丁文信听吴征一番话后,猛地将酒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指着桑辰道:“母亲想为我谋个好的官职却被霍光卡住,你祖父也想跟你谋个好官职,也被他压住,这位霍光,真是欺人太甚了。”
此时的吴征看着个个都满腹牢骚的样子,却显得很兴奋,心想,这里有上官家的、长公主家的和桑弘羊家的,本来这三家都是厉害的角色,现在如果能够将他们柔和在一起,再加上燕王,那霍光岂不是对手。对,就是要把他们糅合在一起,燕王便可以利用他们对霍光的敌对仇恨结成联盟,待把霍光扳倒后,区区一个刘弗陵便算得了什么,到时把他弄走那是易如反掌,看来燕王的机会到了,我得及时反馈给他。
见到丁文信在挑拨桑辰,吴征又想那不是更好,现在霍光是把上官桀这边和长公主这边得罪了,御史大夫桑弘羊跟霍光只是政见不同而已,要想把他拉到这个联盟来,那还是需花一点心思,于是便道:“我经常穿梭于长安城内各大商贾之间,听闻现今朝廷有人对于酒类、盐铁专卖好像颇有言辞,特别是谏大夫杜延年,口口声声这些都是要与民争利,如今社会清平,需让利于民,谁不知道他杜延年乃大司马大将军的马前卒,其目的就只有一个,想攻击御史大夫桑大人。”
吴征添油加醋地大放厥词,桑辰听完后也只是冷笑道:“人,这些都是人,祖父也是早有耳闻,他老人家坦荡荡地,觉得无所谓,随时做好跟他们争辩的准备。”
吴征所的便是当时社会上有很多人,特别是那些所谓儒生的读书人,对于前朝武帝时的一些经济政策很不满意,而这些经济政策的制定者便是御史大夫桑弘羊。霍光嗅到这股味道后,便想要借此股力量来扳倒桑弘羊的准备。
吴征毕竟是经常在长安城内那些高官达人圈里混的人,对这些消息很是灵通,他现在出去,目的就是想把桑弘羊这派也拉到这个阵营来。于是一个由上官家的、长公主家的、桑弘羊家的和燕王这边的反霍联盟就在吴征心中酝酿着。
宴会的气氛就在数落霍光开始,变成了发牢骚的场所,大家喝酒好像也不是很快乐,有点喝闷酒的味道,此时吴征心想,收买他们的最好时机到了,于是他便拿出他的惯用伎俩,吩咐随从把他的东西抬进来。
两个随从很吃力把一木箱太了进来,吴征笑呵呵地打开木箱,众人一看,眼睛都发亮了,原来里面装着都是奇珍异宝,满满一木箱的。
吴征便一样一样的分给上官安、丁少君、丁文信和桑辰,乐得他们个个都笑不合拢,这时整个宴会的气氛有给搞起来,于是大家有开开心心地喝着,喝得个个都伶仃大醉。
看着这个反霍联盟就要成立,吴征心里不知多高兴,心想,还是尽早向燕王汇报。
第二一早,吴征便急急忙忙地赶去找陈完,商量如何向燕王汇报这事。
陈完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呆在长安,他虽是早年跟随燕王去了燕国,不过他的家还是在长安,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家眷也在长安,估计又是燕王刘旦安排有任务给他吧。
看来这位燕王真不是省油的灯,经上次那件事后,仍是不悔改。
“陈完兄,燕王这段时间可好。”
一进门寒暄后,吴征便问起燕王来,当然陈完对于吴征的造访也是心知肚明,其实平常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是很少在一起的,只有涉及到燕王的大事才会聚在一起,当然陈完知道这时吴征来找他,估计又有什么大事,便笑道:“自年初来长安后,我都有几个月没回燕国,燕王还是老样子,整都会找乐。”
“哈哈,找乐那是好事。”
吴征听完也哈哈大笑,当然他知道燕王找乐是找何事之乐。
“吴征兄,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来所为何事呢。”
吴征忙凑近陈完耳边,低声道:“要不到你书房详谈。”
陈完知道吴征有要事要谈,便点点头,领着吴征进去书房。看到吴征还是神神秘秘的样子,陈完笑着问道:“吴征兄,何事这么神秘?”
“我觉得燕王的机会又来了。”
看着吴征很严肃的样子,陈完忙继续问:“燕王的机会又来了?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