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汗淋漓的三位少年,张贺大声问道:“听说你们准备去华阴登华山,有没有这回事?”
张彭祖一见到张贺便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杜佗更加怕张贺,只有刘病已一点胆怯也没有,笑嘻嘻地说道:“张伯,我是听彭护卫说的,他说在他们老家有一座大山叫华山,山势陡峭,极少人能爬上去的,因此我们想去试试。”
易素素一听,便拉着刘病已的手说道:“病已,听说那华山很高,地形又陡,都是大石头,很危险的,你们还是别去。”
刘病已笑着对易素素说道:“姑姑,不怕的,我们经常练玄鸟剑法,轻功功底很好的。平常再高的树我都敢爬,爬山没问题的,况且彭护卫和顾护卫他们说在我们这个年纪时,都经常爬上去看日出了,他们能爬,我们也能爬。”
看着满怀信心的三个少年,张贺本想拦他们都是由下不了决心,于是说道:“真的是彭护卫说的,他和顾护卫真的经常爬上去。”
“大伯,真的是彭护卫亲口所说的,他说以前燕仓师父便是在华山顶上教他们玄鸟剑术的,说是不敢爬上去就不能学。”
这时张彭祖开始有点胆量了,敢说话。
张贺沉思片刻后,说的:“行,那等我去问问彭护卫再定夺。”
于是张贺便跑去找彭长青,彭长青倒是很支持他们三位少年出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特别是登华山,对于他们的成长是很有益的,他还像张贺保证,到时会交代当地的燕仓弟子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
张贺听了彭长青的保证后,心也宽了很多,便允许他们去登华山。临走时,张贺凝重地刘病已说:“病已,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祖父卫太子之事?”
刘病已点点头说道:“在医馆是公孙叔叔跟我说过,在西市的市场也听那位矮胖子讲过他的故事,不过公孙叔叔说祖父是被迫无奈才这样做的,但市场边的矮胖子却说祖父是起兵造反,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对,不过我还是认同公孙叔叔的说法,因为公孙叔叔不会骗我。”
张贺点点头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认识,证明你长大了,不管怎样说,你都要去凭吊他;他是在湖县的泉鸠里自尽的,墓地也在那里,还有你两位叔叔也葬在那里;墓地经常有一守墓人在那里为太子守墓,他叫叫蔡进然,早年也是和我一起在你祖父下面干活的,他是湖县本地人,我这就修书一封,你也带过去给他看。”
张贺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在问杜佗:“你父亲也同意你一起去吗?”
杜佗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父亲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要多出去走走,我一说他便同意了。”
这样张贺才放心地说道:“好,好,那你们去吧。”
三人从彭长青那里挑选好马匹和长剑,带着盘缠和干粮就出发了,当然,出发前,彭长青已经详详细细地跟他们说怎样走,怎样跟陌生人打交道,怎样走江湖等等细节都跟他们说。
这天一早,三人便从安门出宫,一直往东走。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三个放飞的少年,快马加鞭,不用两个时辰便来到白鹿原上的霸陵。
霸陵也称灞陵,因霸陵靠近灞河,因此得名,它是汉文帝刘恒和窦皇后的合葬陵寝。西汉大多帝陵都在咸阳原上,有高祖的长陵,惠帝的安陵,景帝的阳陵和武帝的茂陵都在长安西北面的咸阳原上,唯独文帝的陵寝在长安城东南面的白鹿原上,甚为奇怪。
听到刘病已在嘀咕这个问题,一向满腹经纶的杜佗忙说道:“听父亲说过此事,说是文帝的太后薄太后乃高祖的妃子,不能跟高祖合葬,只能葬在白鹿原上;文帝是出了名的孝子,他说去世后都要陪着母亲,于是便葬在白鹿原上的灞河边,取名霸陵。”
刘病已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文帝是大孝子,我们一定要求祭拜他。”
张彭祖也忙说道:“那肯定要求祭拜,病已,你知不知道,文帝还是你的曾曾祖呢。”
刘病已虽然对这皇家这些事情看得很淡泊,不过心里还是知道这位文帝便是他的祖上,那经过这里,肯定要求祭拜一下。
祭拜完霸陵已经是日落时分,刘病已提议去霸陵邑歇一晚。
翌日一早,三人又出发,继续向东。当他们经过灞桥时,只见灞河两边的柳树依依,正是初夏时节,柳叶茂密,灞桥掩映在柳叶中,真是一派好气象。这时,还是满腹经纶的杜佗指着灞桥和灞桥边上的杨柳先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灞桥折柳之说。”
张彭祖忙说道:“好像是有听说过,说是送别友人时就在这里折柳送别。”
杜佗点点头笑道:“过了灞桥便是出长安了,人们送别友人时都送到这里便要分别,临行时没有什么纪念,便折柳条以表思念。”
刘病已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好你杜佗,还真知道很多典故,有什么典故我们边走边聊。”
再往东走,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临潼。临潼在关中平原中部,东有临河,西有潼河,故名临潼。三人边走边欣赏风景,在临潼南面,有一座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的山岭,其景色翠秀,美如锦绣。
杜佗边走边看,突然间大声喊道:“你们看,这座山像不像一旁骏马。”
张彭祖忙说道:“像,远远看去就行骏马在奔腾。”
刘病已也说道:“会不会这座山便是骊山。”
杜佗点点头说道:“没错,应该是骊山,你们看,远处的山丘中又一隆起山包,此应为秦始皇陵墓。”
大伙顺着杜佗指着方向看出,只见远处山峦林木葱郁,谷峰相间,山体在陵南略作弧形展布,状似盛开的莲花,帝陵便位于骊山峰峦环抱之中,与整个骊山浑然一体,犹如莲蕊居于正中。
张彭祖看我后,不由发出感慨:“哇,这么大,比起霸陵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