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不是圣母,他没杀朴日昌自然是有理由的。一个安定的耽罗郡显然比一个混乱的耽罗郡能更好的给大军保障后勤!在张扬的计划中,未来的耽罗郡将作为大军进攻日本的跳板与后勤保障点。
朝鲜半岛煤炭相对丰富,而且几乎都是无烟煤,非常适合船用,而且从朝鲜运输煤炭到耽罗郡显然要比从山东半岛运输划算。
朴日昌现在被张扬任命为大宋耽罗指挥使,主要职责是为大军提供后勤。当然,张扬暂时没打算和高丽翻脸,等到高丽向大金称臣之后,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攻打这个国家了。
朴日昌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天的时间就为大军准备好了食水。对于投靠自己的人张扬也不小气,拨给他五百两银钱,从高丽购买煤炭!(这个年代因为外国的白银还没有大规模涌入,白银的价值还是很高的)
在耽罗郡休整两天后,张扬留下一支一百人规模的小队驻守,其他人全部登船继续向北航行。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福江岛,这是一个由五个小岛组成的岛屿群。其中最大便是福江岛。从耽罗郡到福江岛不到二百海里,张扬的舰队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顺利见到这座岛屿。
福江岛距离长崎很近,只有几十海里!而因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长崎这座天然良港也就吸引了中国大量的海商到此收购生丝。而海商多了,也就催生出另一种特殊的职业——海贼!
福江岛优越的地理位置很自然的成为海贼们的聚集地,所以张扬的舰队刚看到福江岛的时候,海岛的海贼们便先一步发现,并且出海打算抢一把!
“松浦君,这四艘宋国大船有点怪异啊?”一个身上缠着布匹的黑瘦男子对身边另一个黑瘦男子说道。
被叫做松浦的男子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张着一口的黑齿叫嚣道:“渡边君是不是在艺伎身上浪费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胆子都小了。奇不奇怪有什么大不了的,抢了就是。”
叫渡边的男子被这么一讽刺,顿时像是个被揪住尾巴的狗,狂吠道:“松浦猪次郎,你别欺人太甚!”
“哼!”松浦猪次郎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转过头去。
“长官,海面上迎来十几艘小船。”
“小船?”
闲的蛋疼的张扬顿时来了兴趣,走出船舱看向郑立功所指方向。距离定远号一海里左右的距离上,十几艘屁大点的小木船乘着二十多个瘦的跟猴子似的男人(这年代的日本人真没比猴子高多少。)身上裹着充当衣物的粗麻布,随着号子齐力摇动着船桨,船头上,一个身高绝不超过一米四的男子手持武士刀指着张扬的座舰叫嚣着什么。
张扬有一瞬间天雷滚滚的感觉,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极了后世索马里海面上手持AK向天歌的黑叔叔!
“乖乖,还真有海贼打劫军舰的。”身后的郑立功都给逗乐了。就这十来艘舢板船大小的小破船居然敢打劫自己这二百多吨的军舰!真是无知者无畏。
“通知全舰,先别开火。等他们靠近些再出手,好不容易能有点乐子。这下借口都有现成的了。”
“是,长官。”郑立功瞬间就想明白了张扬憋的坏,等到三四百米的距离后,在火炮的轰击下这帮人恐怕没一个能跑的掉。
“八嘎呀路,前面的商船立刻停下,再不停下全部死啦死啦滴。”
等到这些小舢板船进入二百米的距离后,喧闹的叫骂声甚至将船舱内休息的士兵都惊醒了,一个个饶有兴趣的跑到甲板上,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海面上叫嚣的日本人。
“哼,都是些下贱的坯子,一个个裹着块破布就以为自己是人了,猴子永远都是猴子。”一个深受张扬‘中国之外皆蛮夷’思想荼毒的年轻人嗤笑说道。
“你说的不错,但他们至少能给咱们解解闷。”
“他奶奶的,一个个矮的跟猴子一样啊。”郑立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通知炮兵自由开火,第一个取得战果的炮组赏银五两!”
“是,长官。”
海面上,叫喊了半天的松浦猪次郎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对方船上的人这么多,而且对方的船速也太快了,以他从事海贼多年的经验,对方的船速都有正常商船的两倍有余了。
“渡边君,对方的确有古怪啊!”
渡边翻了翻白眼道:“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话音刚落下,只见对面船舷上火光一闪,一团延烟雾腾起,一道惊雷般的巨响就在身边炸响!紧接着在自己左舷七八丈远的地方掀起百十丈高的巨浪!
被冰凉的海水浇了个透心凉的松浦猪次郎瞬间就明白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还没来得及说撤退,一发炮弹直接砸在了船头上!
“啊——”虽然炮弹没有直接命中,但崩飞的木屑如同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刺进了身体。
“快跑!”虽然身上戳了十几根木刺,但都没造成致命伤,混身浴血的松浦猪次郎吓得都快尿了,立刻下达了逃跑的命令。
“不错,给这组炮组赏银五两。”见到火炮击中船首,张扬心情甚好。
“是,长官。”作为张扬侍卫的郑立功很清楚他的恶趣味。
砰——
镇远号的一发炮弹精准的命中了松浦猪次郎的座船,一炮就将整船的人全部报销了。
“好好好,这一炮打的好啊!这组每人赏五两!”一炮干死二十多人,张扬兴奋的直拍大腿。
整场海战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因为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郑立功完全不明白张扬为啥能津津有味的从头看到尾,在耽罗郡的战斗都没这么上心。
“让没杀过人的士兵去见见血,不要活口。尸体全部吊在船舷上。”。
第一次听到这么血腥命令的郑立功心中一凛,下意识道:“是,长官。”
从张扬冷酷的语言中,他听到了张扬对海贼们深入骨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