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始终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却倔强着不肯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说话!!!”
他恼她沉默,将她的沉默当成了一种默认。
默认是什么意思,就是自己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这个女人果然是急着要找下家了。
“说什么,王爷您的心中不是都认定了么?我说话,在您看来也不过都是些狡辩之词。”
若她愿意狡辩还好,说明还有些余地来说。
这种情况连辩都不辩,他却更加的恼怒了。
只见他将她的手腕拿的更紧,又见她的目光还在那地上散碎的锦盒上面,心里气到不行。
她身为自己的王妃,又怎么可以挂心旁的男人?
是啊,她是自己的王妃......
结婚也有一段时日了,是时候该行夫妻之礼了。
只要办了她,她就不会再想七想八想其他的野男人了。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落在她紧咬的红唇之上.....
他抬手,略微燥热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唇上,语气含着一些挑逗的魅惑:“别咬,咬坏了本王也心疼、”
她的唇温热的很,与上一次的手感一样的滑/嫩,手指似有魔力,从她的唇再到她的下颚,一直在下移,滑过她的天鹅颈.....
似在检验。
检验她的身子有没有被别人男人触碰过。
他此刻瞧着她这般的不自然,见她彤红着一张脸带着怒意又带着一些娇怯,胸腔内的怒意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浓烈了。
闻他落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倏然的幽深了下来,慕雪当即心里就警铃大作,开始用内劲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
可是这个将她给抵在柱子上面逐渐逼近的男人,武功可是高深莫测的。
况且男女的力量悬殊,他又怎么会给她挣脱的机会呢。
相反,她越反抗,男人心里的欲望愈发膨胀,两人的身子离的极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她的挣扎难免会碰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他忽然沉了呼吸,在她的耳畔诱惑道:“别动!!再动的话,本王这就办了你。”
慕雪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这男人凭凭借着自己的分析不是该不举么?
这眼眸里面的眼神炙热,呼吸微重,他的大掌还在自己的腰间肆意的流连,这分明是一个正常男人想要那什么的时候才会有的迹象啊。
慕雪不敢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听到他的这一句命令的话,别说挣扎了,就连呼吸都顿住了。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蜷缩在他的怀里,乖巧又安静的很。
“对嘛,这样才乖、”
似乎慕雪这样的害怕让他很是满意。
他的手指似带着魔力,所经之处皆起阵阵战栗,慕雪在他的手指越发放肆到要挑自己腰间的腰带之时,咬牙切齿的与他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愿的,你就这么饥不择食了?”
“为何不愿?”
他低声,理所当然的自问自答道:“是还打算替你那个海枫哥哥守着身子吧?”
慕雪惊呆了,不怕死的看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王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再怎么不懂礼数也知道我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了,怎么敢做那样杀头的事情。”
“你也知道你嫁人了啊?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夫君啊?那你为何不愿?”
连续质问了三个问题,他最终还是将问题转回了原点,他一定要知道她为何不愿。
不是为那慕海枫守着身子,那又是为什么。。。
他心里想不通,问话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他要观察她的神色,若是她撒谎,他可绕不了她。
慕雪拧着眉,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王爷,这嫁来您的王府虽说不足一个月了,但是您的为人我也是了解一点点的。虽然我们已经成婚的,但是我们严格来说才认识十八天而已,除了知道您的身份和您的姓名之外,我对您还是一无所知的。当然您对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不认为两个才认识了十八天的人就会有很深厚的感情,既然没有感情,我就做不了那样与人亲密的事情来。”
慕雪一口气说了许多,她认为那种事情是两心相悦的人才能进行的事情。
性/爱这两个字是黏在一起的。
性是美好的,是爱情的的另外一种升华。
绝不该是在这种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之下发生的。
那样会显得自己廉价,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此刻的慕雪没有将话讲的那么绝情,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深邃,他听着这一番话,将心里之前那些眼线来报说王妃性情和顺,性格懦弱等词统统给推翻了。
她嫁过来的这些时日,会顶撞他,会拒绝他,哪里有性情和顺的影子。
而且这女人凡事有自己的主见,也晓得主动争抢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东西,哪里是个懦弱的人。
而且她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入情入理,他都得承认,他们之间确实还没有感情。
况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有感情。
没有感情,就做不了那种亲密的事情来。
他细细的品味她的这番话,拿着她手腕的大掌也松了几分气力。
慕雪顺势便将自己的手腕给抽了出来。
而后去了那被摔坏的木盒之处,开始在地上寻找那些不知道滚落到了何处的珠宝。
他见她如此,那怪异的心思又起了、
看她在地上一寸一寸的认真的摸索着,寻找着,他有些吃味的问她:“当真不是为了那慕海枫?”
“不是。”
“那你那么宝贝他给你的东西,难道本王库房里面的珍宝你瞧不上不成?”
慕雪回过头看他,第一次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不解决掉,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她起了身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在地上找珠子的事情也暂时的停了。
“王爷,还是先来喝茶吧。”
说罢,慕雪主动的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将他拉着往那边的矮榻边上去了。
这男人倒是还配合。
“王爷,您坐,臣妾去去就来。”
慕雪让王爷坐在一旁,而后她便去拿了器皿来取雪水进来开始煮茶。
慕雪去的时间有些久,回来之后也只是坐在对面忙着煮茶。
“你不是该好好的与本王解释解释么?”
此刻茶香都已经缓慢的飘荡在了空气之中,隔着雾气,他见她还没有开口的样子,便率先失了耐心的问了她。
“王爷,解释这一词可用于两人之间有误会的情况,有了误会才有解释一说。可是小雪我觉得自己与王爷之间并没有误会啊。”
慕雪的手上其实还端着茶壶,此刻茶香正浓,说话间正要给他斟茶。
小雪?
他一愣。
不过很快明白了过来,她的这一句小雪不过是自己的自称,是他多心了。
“没有误会?本王听说你与那慕海枫之间是有过口头约定的,你们不是已经私定了终身么?”
慕雪递茶的手有些微抖。
她与慕海枫私定终身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这人这都知道。
难道是早就在将军府安插了眼线不成?
“王爷您喝茶。”
南宫离伸手接过她白玉细手递过来的茶水,并不急着饮下,先是在鼻下嗅了嗅。
除了那原本拥有的茶香,还带着梅花细微的幽香,以及雪水的甘甜洁澈。
这定是梅花上面取的雪水了,非怪方才这人出去了那样久的时间。
“确实是私定过一些事情,当时约好一年之后若我未嫁,他便娶我。”
慕雪的语气平平淡淡的,轻描淡写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你答应了?”
“自然是要答应的。”
他的动作一顿,拿着茶杯的手指渐渐的收紧。
“王爷您也是知道的,曾经我在那将军府里面吃不饱穿不暖常有的事情,又因为没有娘亲护着,处处受人欺凌,从小到大在身边护着我的人除了云芝便是海枫哥哥了。”
说道这儿慕雪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哀怨,又似乎是在悼念那不属于自己的曾经。
她的目光落在外面未曾融化掉的积雪之上,继续道:“曾经那也是一个冬天,我病的糊里糊涂的,云芝被她们支开了。那时候是海枫哥哥发现我不对劲之后才去府外给我请的大夫,又在我床前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两夜,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慕雪喝了一口茶,无限唏嘘道:“救命之恩嘛,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他轻抿一口茶水,眼神亮了一瞬。
入口如此甘甜洁澈,是该细细品尝。
“王爷您是一个豁达的人,又何必揪着臣妾的过去不放,这样的旧账根本不值得去翻,我宝贝那一堆已经散碎了的翡翠珍珠,不过是在提醒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他们待我好,我自然是要铭记于心的。就像王爷您,如今位列亲王了,看着是风光无限,其实您不也是处处受人欺凌么?”
这话其实说的极其的大胆。
可是破天荒的,他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便缄默的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