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那个暴虐狂郦王,回来又得应付这个冰块脸,他说话又是平常聊天的语气,所谓的屠九族本人恰好不痛不痒。
“去吧去吧屠干净正好,那我开门见山,不管成效如何是吧,本人是不是给你挡了一灾,你看我也来气。
这样,明天,明天我就打包离开,咱们算是两不相欠,这辈子我都消失不脏了您的眼睛……对了,还给你,我啥也不留非常坦诚噢。要么,现在我就闪人?”
将玉佩塞进他手中算是物归原主,跃跃欲试逃跑该有的马力,模拟着跑路该有的潇洒,我的手却脱离不来掌控。
一个拉扯,他坐着便是将我压制在了桌子边,这会,水杯也应声砸落在地。
我不清楚他这没来头的怒火有多旺盛,一个劲逃避他难得看将过来的双目,越发得近,我的心失了节奏只得别着脑袋避开。
他这是强行添加偶像剧情节,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开口,非得用如此做做的高姿态施压。
“守宫砂。”
平稳的语调,热气在此打在脸上,我正松了口气立马又反应了过来,这货,惦记这玩意儿做甚。
守宫砂不过是我为了验证下武侠小说做的实验,没想到这鬼东西真的存在,唯一弄掉红点的方式可能就是男女之间怎么怎么样…当然我对这番验证再也没有兴趣。
“喂,你妹的看哪里?”
下一秒才意识到他离得太近,我赶紧推开人拿着外袍把自己包个严实。
“下流……”
我直接躲到了门边上,他不再过来直接坐在了床铺,话说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有朝我看几眼,担忧纯属多虑。
“明日,安心做好自己,如此而已,还有,圣女叫白延风,不是我。”
这夜依旧平静,我躺在老地方,也便是离他床角一米不到的距离。
他一句话瞬间将我打落谷底,搞了半天我的所作所为都成了天大的笑话。已经没有脾气,我内心突遭重创,简直又是人生一计痛击。
又是苦逼的地铺守夜生活,我离自由似乎还有些距离。
“唉,看来白折腾一场……慕小颜啊慕小颜,你真的好可怜…真是长得丑却想的美!”
房里照旧留着灯火,发懒着一边做梦一边打呼,今天实在累得够呛,更郁闷的便是在做了场羞人的春梦,男主角竟是司云澜。
“好难受啊……”
我真的感染了风寒,估计昨夜是穿得有些凉快,等我起身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了人,正好避免了一阵尴尬。
一大早上便是入门伺候的几排宫女,我看着她们这身整齐的着装,还有安排下来的吃食,这才反应过来今日的鸿门宴。我幻想着自己出场时应有的各种姿态,可再如何也找不到参与感。
司云澜并未有所交待,一切都像是顺其自然进展下去。洗漱穿衣化妆一条龙服务后,我盯着铜镜愣了神,这套淡金色外披的白色长衣,又是就是他的缩小版,又是如出一辙。
一模一样的打扮和发型,他这是要将角色扮演进行到底,收拾着领口的时候,我惊恐地发现了脖子上印着的几颗草莓……
一定是,我不经意间受了伤?蚊子?蜘蛛!过敏…
雷雨过后,桂子花被打落了一地,这场突变几乎提早结束了深秋。
安静的街道里偶尔跑过几个路人,路边的店铺都关了个严实,一片肃杀之下的内城异常安静。
秋迟边境烽火袅袅,内外布置着的军队集结着人马布散开来。两方人手都严密遵守界限,不曾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我站在城门望着远处黑压压的队伍,适才感受到这个世界里权力的可怖。
原来郦王本是天府安置于秋迟的质子,他本就是六个兄弟里最年幼无势的庶子,身后更没有强大的母氏,本该是平淡了生。
不过是三年的光景,天府嫡子早逝,争斗过后六子竟只剩下了郦王和二王子,身份自然不同于往日。
早些年秋迟便依靠着圣女之论统治边邦,当年更是由和亲为由让郦王来此为质,此番他哪里肯轻易离开。
“老夫恭送郦王。”
老国主看了眼下方的司云澜,他守着白延风的气度未曾有一丝亵渎白家风誉,于朝臣前捍卫着秋迟的尊严,白延风是他至交好友,也唯有他以兄长的身份可以压制住弟弟的戾气。
随意躺坐在太师椅上,独立特设的位置正对着前方的王位,他把玩着手里的飞刀时不时冲着上头瞄准目标,挑衅意味不言而喻,朝堂肃静无人敢抬头相望。
“当年不是说和亲么,怎么禁锢了本尊三年,如今却要恭送?你说我那老父亲为了让我甘心回去,攻下秋迟做贺礼,需要几天?不,是几个时辰?!”
标准的微笑,他做出使用了暗器的动作,朝堂里便是他那轻蔑的笑声。
“郦王说笑了,昨夜白延风的荒唐行径实在有辱国门,定然是高攀不起天府,堂下便是秋迟新选的一众美人……”
“当然配不上!谁说是明媒正娶,不过本尊正巧缺个侍妾,缺个骑马人凳,或者是天府缺个军妓,这般低贱的身份自然是堂堂假圣女,才配得上!”
离开座位,郦王一步步走近王位,一个回身便逼退了惶恐的群臣,除却安静的司云澜,所有人都退后了三步。
“两个选择,今日我带走那个女人,日后宣战秋迟,或者就此地杀了本尊,天黑之前直接开战。
好哥哥,我差点忘了你在这,本尊不过是没实权的傀儡,父亲愿意出兵做做样子已然是天大的恩德,真是得罪,得罪。这样,取那女人狗命,我就回去。”
“可以。”
又是云淡风轻的回应,至少他应和地干脆利落。
“哇又要搞什么啊…”
迎面就是两个肃穆的侍卫军,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看着他们抱出来一只可爱的小狗。
“给,我的?”
怎么,这就算完事了?我竟然连秋迟国主都没碰个面,幻想的尔虞我诈全然没了踪迹,而说好的圣女,就这样赐个狗狗结束了?这哪里是做了圣女,根本就是当了个寂寞。
“姑娘啊,麻烦抱好你的狗命。”
“噢好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