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懒懒的挂在东宫阁楼间,青石板铺成的路溢出温柔的金色。华树走在亭台楼阁间,感受到了秋末丝丝寒意。
许怀病为了晚宴去换衣服了,把她自己随便扔下了。
她走到湖边,百般无聊的把岸上的石子向湖里踢,而舟子负责在后面把石子踢给她。
“之前在凉州怎么感觉不到这么无聊啊!”
一旁的老婆子答道:“太子妃刚来还不知道,这京川有趣的地方可多着呢。”
华树一瞬来了精神:“那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婆子立马不再答话,舟子也在后面碰了碰华树。
婆子她们还不相熟,那些婆子觉得华树生性散漫不守规矩,华树又见不上她们各事唠唠叨叨。索性甩甩手,蹲在湖边将手探到湖里。
湖水的凉意立马顺着指尖渗到了骨子里,华树一个激灵缩回了手。
她又接着四处探望想找乐子打发时间,一双大手就拎住了她后脖子。
不用猜自然是许怀病,除了他没人会用这么大力气把她从湖边拖过来。
华树疼的呲牙咧嘴,一双手不停的打许怀病的胳膊。
许怀病放开她,道:“走了。”
华树也不紧不慢的跟上去,边走边唠叨:“许怀病,我想下水。”
许怀病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华树却以为许怀病瞧不起她,她立马挺直了腰板说:“我水性可好呢,在凉州的时候,我可是在珥水里泡大的。”
许怀病似乎不太想理她,语调懒洋洋的:“那你便下水啊,这时节,你染上寒气记得和长姐说一声我劝过你别下去。”
华树这才想起刚才指尖触到的凉气,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下水,只是我出去听说书的先生讲,东宫的湖同别的湖不同,是有仙气的……诶呦”
不知怎的,前头走着的许怀病忽的停下了,华树直直的撞在了他背上。
华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问:“怎么了?”
“…既然是有仙气的,那自然是仙子才能游水,你凭什么游?”
他停了许久就想了这样一句让她不痛快的话?华树气的一把推开他,自己走在前头。
宁远在皇城门口等着他们俩,许怀病一过来,宁远就问他:“江守呢?”
江守?这个名字华树是听过的,是许怀病的手下,也是京川的三品大将军。
许怀病不屑的“啧”了一声,又道:“生在京川的女子也就你如此不拘礼节,丝毫不懂矜持,哪有一点长公主的样子?”
宁远立刻反过来说他:“是了,新婚之夜同新娘子打架的太子,这世上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了,可有丝毫太子的样子?”
许怀病说不过她,就伸手去推她,也不甘示弱,立马推了回去。华树被夹在中间,来来回回的真怕误伤自己。
整闹着呢,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许哥哥!”
华树向声音望去,是一个妙龄女子,生的好看,又有气质。她开始惊叹,京川的女子怎么都生的这么美。
可和她的反应不同,许怀病和宁远一个翻白眼一个不耐烦,许怀病甚至跟宁远说:“姐姐姐姐姐姐,挡住挡住。”
眼见那女子马上要扑进许怀病怀里了,宁远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呀,林小姐,许久不见呀!”
林玉笙赶紧松身,轻声细语说:“是,与长公主许久未见了。”
宁远倒也不装,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许久未见长公主,怎么就不行礼了?”
林玉笙脸上还挂着尴尬的笑,抬眼瞧了下许怀病,许怀病连头都没低一下。
林玉笙嘴角抽动一下,恭恭敬敬朝宁远行了个礼。
“林小姐不必如此,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没有这么多礼法可言。”宁远在林玉笙面前永远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玉笙点头附和着,却又想朝许怀病近一步:“许哥哥……”
“林小姐,今日不便,我一会要同弟弟弟媳一同进未央宫,可能要先行一步了。”宁远眼疾手快的挡在许怀病前面。
林玉笙这才注意到华树,她怔怔的盯着华树,华树不傻,她瞧得出这位爱慕许怀病,那眼里的嫉恨马上要杀了华树。
“林姑娘也觉得我这弟媳生的好看?可便宜许怀病了。”
林玉笙紧紧盯着华树,忽的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又看到许怀病脸上的伤,脸色苍白了几分。
“闺房之乐闺房之乐。”宁远这会不像在太后面前那般端庄了,她笑的嚣张,“那,林姑娘,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你先去见祖母,我们一会晚宴上见。”最后那几个字她咬紧了牙关阴阳怪气说的。
“那许哥哥,我们一会见。”她收了收捏紧拳头的手。
许哥哥…你怎么不叫病哥哥呢……华树终于回过神来,吐槽了一句。她刚才到底看了一场多精彩的大戏啊。
直到林玉笙走远,宁远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幼稚死了你,跟她天天斗年年斗,还斗不够?当初就让你别总跟许怀容玩,把你也带傻了。”
“诶,三弟弟怎么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