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到长安

　　陆凡和齐家商队同行之后，就再也没时间游山玩水了，齐家这批货要赶着交接，于是他们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六天的酉时抵达了长安城。

　　长安城高大的城墙，在几里外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时天刚刚黑了下来，三十米高的城楼上，兵士正在忙碌着掌灯。

　　交过了进城税以后，陆凡和齐家商队一起进了这座千年的古都。

　　随着深入到长安城内，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在夜色间的坊市，流动的人也非常之多，民众摩肩接踵，灯火辉煌。有摆地摊生意的手艺人，有拿着糖人或冰糖葫芦的孩童，也有添孔明灯的才子闺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嬉笑声，相互交织不绝于耳，为这街头坊市平添一股热闹之气。

　　在街道的一些小角落里，往往能见着一些素袍稚子，用石火点燃节余的小型鞭炮，扔到隔墙的街道，听着由鞭炮、车马和路人发出的惊慌之声偷笑不已。

　　一行人慢慢来到了主街道，街道两边开张着茶楼、酒馆、当铺和作坊，它们不断地朝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长而笔直的街道上，有挑竹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毛驴拉车的，有驻足欣赏长安光景的。边上的旷地还有不少张着棚布的小商贩。

　　陆凡看着眼前的一切，每一样都是新奇好玩，不自觉的取出了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咔嚓……”的照个不停，一旁的林海和林溪，也是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齐子慧看到陆凡的举动微微的笑了笑，小翠在一旁嘀咕道“这个陆公子也真奇怪，居然用留影宝盒照这些没用的东西。”

　　齐子慧轻轻责备道，“小翠…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陆公子是我们的恩人，以后不许背后议论。”看着小翠有些委屈的答到，“嗯…我知道了小姐。”齐子慧又轻轻的说，“陆公子从小随他师傅住在山上，对这些市井之事感到好奇也属正常。”

　　这时小翠靠近齐子慧，偷偷的戏笑着说“小姐…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关心陆公子…是不是想招他为婿啊？”齐子慧一听又羞又气，“你个不知羞的…叫你乱说…叫你乱说……”说着就作势要打，可是小翠这个鬼灵精，一下就跑到别处去了。

　　齐子慧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陆凡这边，只见他还在不停的拍照，她的心才安稳了一些，心想…还好没被陆公子听到，要不就羞死人了。不过齐子慧看着陆凡英俊的脸庞，有些不舍把目光移开，她的脸慢慢的烫了起来，心也“噗通…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同时小翠那句…招他为婿…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

　　很快商队拐进了一条胡同，没走几步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宅院，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齐府.二字。陆凡一看就知道这就是齐子慧的家，于是来到她的面前行礼道，“齐小姐…既然你已安全回到府上，那在下也要功成身退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齐子慧一看陆凡要走，心里一急，“陆公子…你看天色已晚，你们主仆又刚到长安，一定没有落脚的地方，要不就先在舍下小住，也好让小女子略进地主之谊，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在齐子慧的再三挽留下，陆凡终于答应留了下来。护卫和伙计们，把货物运去了后院的库房。齐子慧亲自把陆凡迎进了宅院，你别看齐家现在已经没落了，但这齐家祖上传下来的大宅，还是能看出齐家曾经的辉煌。

　　整座宅院真是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出来的一样。门口种有四棵古槐，旁边有上马石和下马石，还有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四对灯笼，下有两条懒凳。宅院内设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

　　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大字写的是“家宅兴旺”，背面是“封侯拜相”。进了二门是方砖漫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的天棚有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

　　院里有对一人高的大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的养鱼缸，九尺高守卫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西域奇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到了内院…有正房二三十间为上，前出为廊，后出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前前后后大大小小，一共上百间的屋子。所有房间都是明摘合页的窗户，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走廊是无处不在的大红灯笼。

　　可惜的是…这么大的一个宅院，前后也没见到几个下人，这么多的好东西，也没有人专门打理，整个院子乱哄哄，灰蒙蒙的，一副衰败落魄的景象。

　　陆凡又跟着到屋子里一看，这里面的衰败之相就更浓了，所有原本应该放着古董摆件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荡荡，原本墙上挂着字画的位置，现在也已经空无一物。齐子慧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一看就知道陆凡在疑惑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对着陆凡就会敞开心扉，不管是什么都会如实相告。

　　果然和陆凡想的差不多，这些空出来的位置，原本都放着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不是被齐子慧的几个叔叔抢走了，就是为了齐家生意周转而变卖了，说起这些齐子慧不仅满脸悲伤。

　　晚饭随便吃了一点，赶了许多天的路，大家都十分的疲惫。饭后小翠就把陆凡和林家兄妹，领到了一间通房。所谓通房…就是一个屋子里有前后两间房，主子睡在里屋，仆人睡在外屋，方便晚上仆人伺候主子。小翠帮他们安顿好以后，问道“陆公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陆凡也不客气，“那就麻烦小翠姑娘，帮我们准备一些热水，我们要沐浴更衣。”

　　小翠帮他们准备好沐浴用的水，就回到了齐子慧的房间，“小翠…陆公子都安顿好啦？”齐子慧问到。小翠答到“小姐…都安顿好了，”接着她又抱怨到，“小姐…这个陆公子什么都好，人长的好看，脾气也好，又有本事，可就是比女人还爱干净。

　　你看他一路上天天要找地方洗澡，前面刚刚安顿好，第一件事，又是要沐浴更衣。”说到这…她又贼贼的一笑，“不过…陆公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香香的。”听了小翠的话，齐子慧若有所思，仿佛也想起了陆凡身上的味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痴迷。

　　也许是赶路真的累了，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陆凡还是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的早上，林海和林溪已经习惯了，陆凡每天起床都是一嘴的白沫。

　　但是来叫她们吃早饭的小翠，一看到正在刷牙的陆凡，惊恐的喊道“陆公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中毒啦！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去请大夫，”说着就准备跑了。陆凡一把把她拉住，这一激动差点把牙膏都咽了下去，等他涑完了口，“小翠…我没事…我没有中毒。”接着他说了半天才让小翠知道，牙膏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等陆凡他们洗漱完毕，来到正厅的时候，齐子慧已经在等着他了。双方行礼坐下后，小翠带着林海和林溪，到别院去用早饭了。齐子慧一边喝粥，一边问到“陆公子…昨晚睡的可好？”陆凡也是一边喝着粥，一边答到“谢谢齐小姐关心，我昨晚睡的很好。”

　　接着齐子慧就进入了主题，“陆公子…我听小翠说，你有一种叫牙膏的东西，可以用来清洁牙齿。”陆凡一听，不仅暗暗埋怨，小翠这丫头嘴也太快了，不过再一想这也很正常，小翠是她的丫鬟，当然会事事向她汇报。“是有这种东西，”陆凡如实相告。

　　齐子慧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陆公子…不知道这个叫牙膏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不知…你可知道制作之法？”

　　陆凡一听不仅感叹，齐子慧不愧是生意人，对商机就是敏感。可惜的是…以现在的条件是无法生产出牙膏的，不过他立刻想到了另一样东西，不但现在有条件生产，而且肯定十分抢手。

　　陆凡缓缓道来，“齐小姐…不瞒你说，我的确知道牙膏的制作方法，不过.......。”齐子慧听了他的前半句话，立刻面露喜色，可是一听到不过，就焦急的问道，“不过什么？”陆凡笑了笑，“不过…以现在的条件无法制作。”

　　齐子慧一听就有些急了，她还以为陆凡是不肯帮她，“陆公子…你也知道我齐家现在的情况，…也许我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但请公子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齐家，这牙膏也许能让齐家转危为安，恢复以前的强盛，只要公子肯出手相助，我…我愿……。”

　　陆凡听到这里，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做牛做马，要不就是以身相许。前一样陆凡不需要，后一样他也暂时没这个打算，于是打断了齐子慧的话，“齐小姐你先听在下一言，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只是牙膏这东西真的做不出来。”

　　陆凡看着齐子慧又想说什么，连忙又制止道“齐小姐…请先听在下说完，…虽然牙膏无法制成，但我有另一样东西，不但现在就可以生产，而且销路和利润都要比牙膏好上不少。”说着…陆凡右手一翻，一块香皂出现在了手里。

　　齐子慧小心的接过香皂，“陆公子…这是何物？”陆凡笑着介绍到，“此物名叫香皂，是一种去污的东西，可以用于清洁身体，也可以用于清洁衣物。”

　　齐子慧想了想说，“那不是和胰子一样？”陆凡耐心的介绍道，“的确和胰子有些类似，但是我这个香皂，不但去污能力更强，而且清洁身体会留下一股香味，还能使皮肤更加洁白光滑。”

　　齐子慧拿起香皂闻了闻，一脸陶醉的说“真的好香，”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陆公子…你身上的香味……？”陆凡点了点头，“就是出自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