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洗清
盛暖撅着嘴,将昨夜发生的事和卫已待她的态度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落昭阳听完,捧腹大笑。
“卫已还真个呆子!”
盛暖一脸委屈,脸蛋上全是不安,她都嫁给他了,他还能忍住不碰她,难不成真的是移情了。
落昭阳笑了笑,轻抚了抚她的发丝,“卫已待你是真心,他自己不也说了,怕是将来有个万一,若等他平安归来,指不定这么求你、哄着你呢。”
盛暖咬着粉唇,“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过几日就要出征了。”
她手上绞着帕子,垂目盯着自己的小腹。
落昭阳诧然,“你这该不会是想给卫已生猴子吧!”
盛暖忙甩了甩头,“什么猴子啊!”
她低头讪讪,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我是想给他添个孩子,想着同他有个牵联,若是回不来...”
落昭阳仰头长叹,果然陷进爱情的女子是要折腰的。
从前那个气场强大的盛暖,现下居然也会娇羞得想为一个男人生娃。
盛暖忽地眼珠子转了一圈,抓着落昭阳的手,凑进她的耳蜗,小声问道:“昭阳...你有没有听过催情的熏香...或者暖情的烈酒。”
落昭阳拧了拧眉,声音拔高,“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你该不会想用这个去...”
平时再马大哈的盛暖,此时脸都要红透了,她忙作了“嘘”声的动作。
落昭阳忙压低了声音,摆手示意姝词出去,随带上门。
盛暖垂头,摆弄着衣扣上的璎珞坠子,“我从前瞧话本子里面好像有用这个。”
落昭阳抚额,又是话本子!
她拍了拍的她肩膀,“我非得把那些书丢了不成。”
她苦口婆心道:“我的好姑娘,你是谁啊!你是盛家二姑娘,他卫大将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些个手段,都是争宠的妾室干的,你哪能学这些。”
盛暖低头认错,落昭阳啧啧两声,无奈道:“卫已那样喜欢你,若你真的想,手指微微一勾,卫已说不定都下不了你的榻。”
盛暖颔首,不太相信问道:“真的吗?”
落昭阳回想起上回自个一不小心起了火,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发热。
她朝盛暖勾了手指头,盛暖忙附耳而上,听着落昭阳的话,整张脸红得滴血。
她低不可闻道:“真的管用吗?”
落昭阳一脸姨母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接连过了两日,落昭阳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来过。
盛暖约摸着在完成大计,可她男人幕泽玺哪去了?
她实在闷得发慌,正想着出去,脚步刚踏出院门半步,立刻有侍卫将她请了回来。
这院子外的侍卫有三派,太子的、贺承衡的以及温武儒的。
她柔言道:“我就出去看看,绝对不会跑的。”
侍卫清道:“落良娣不要让小的为难。”
落昭阳只好走回自己房中,沈碧渠也从屋子中出来,挑眉看着她。
落昭阳瞪了她一眼,正往里屋走。
沈碧渠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咬牙切齿道:“落昭阳...我沈家满门之所以有今日,拜你所赐,就算我死,我也必定拉着你给我陪葬。”
落昭阳面上发凉,稍一用力,挣开她的束缚,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沈家会有今日,是你父亲知法犯法,你被禁在这,是因为你企图杀了温芷苏灭口,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落昭阳其实也没有听清她们说的什么,只是总觉得这沈碧渠有把柄在温芷苏手上,要不也不会起了杀心,还试图把锅往她头上扣。
沈碧渠心里一慌,难不成她和温芷苏的对话都让落昭阳听见了。
她瞪大双眸,气急败坏地掐紧了落昭阳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
落昭阳压根没想到一向以柔弱自称的沈碧渠会突然动用武力。
她抬手掰着她捏住自己喉颈的手,不停挣扎着。
贺承衡一进院子便看到这副情景,他快步而来,一把推开了沈碧渠。
他的手揉着她的脖子,声音焦急道:“昭阳,你没事吧。”
落昭阳意识回笼,后退了两步。
贺承衡愣了愣,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
沈碧渠满目凄然,“殿下...是落昭阳先对妾出手。”
贺承衡阴鸷的眸子微冷,看向地上的沈碧渠,“滚回你自己的屋子里。”
落昭阳听着他的怒声,身子顿了顿,在同床共枕的夫人面前维护别的女子,沈碧渠心怕是早凉透了吧,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落昭阳冷眸看了眼一脸殷切的贺承衡,自己对他的那点男主滤镜,此刻早就耗没了。
她施施然吐出口气,未置一词,抬步回了自己屋中。
门将阖上之际,只听沈碧渠苍凉道:“殿下...您别忘了,我父亲是为何会在狱中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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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医府,温芷苏的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温竹沥探完脉后,举起袖口拭了拭泪。
温夫人在一旁泣不成声,“老爷...真的没法子了吗?”
温竹沥面色惨白,不知为何他每下一味药,温芷苏的病情便加重,简直不合常理。
温武儒神色冷冷,“父亲...是否有异常之处。”
温竹沥皱眉,将温芷苏身上的奇怪异相说明。
温武儒眸中阴暗,“来人,将每日煎药的下人、还有伺候小姐服药的女使都叫过来。”
厅内跪着这几日负责温芷苏一切事宜的下人们。
温武儒厉声道:“小姐病情迟迟未见起色,难保不是你们之中有人心里生了歹毒心思,或是当差的时候不小心让小姐的饮食染上些脏东西。”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跪着,叩头直呼:“不敢。”
温武儒眼眸染上晦暗,伺候温芷苏的下人多半是签了死契,身边守着的侍卫也是随他出生入死,自己人的嫌疑并不大。
他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暮色将临,银芒般的月光洒进了厨房内。
女使正照例煎药,拿着扇子轻翕,药罐沸腾着,上头的盖子被蒸汽撞着罐沿,眼看着药汤正要溢出来。
女使忙去寻湿布,微凉的风习习打了过来,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异香,四处万籁俱寂。
女使忽地迈不开步子,旦夕之间,整个身子软棉,晕了过去。
火苗微光摇曳着,一个身影魁梧粗壮的黑衣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墙面上一个影子微晃着朝药罐子走近。
陡然,门被撞开,一众守卫冲了出来,将他围住。
温武儒双手攥紧了,提声道:“听好了,务必活捉!”
守卫还未上前,一把冷箭精准地射向黑衣人。
温武儒怒目,垂头看着已经断了气的黑衣人,带着守卫追了上去。
天蒙蒙亮堂了,温武儒追了一夜无功而返。
整个温府上下皆被阴霾笼罩。
幕泽玺四处张贴了搜寻云珣的告示,又派了密探到关外去打探。
终于在边境处找到四处逃亡的云珣,他当下立即押着人去了温府。
正巧在温府门前便瞧见了归来的温武儒。
云珣跪在地上,泣声阵阵,“大公子、老爷一定要救救我。”
温武儒面色铁青,“你如实说,小姐到底是被谁推下池中,你又为什么要逃。”
云珣哭腔道:“是....是沈侧妃,确实是沈侧妃推的小姐。”
她擦了擦泪,“落良娣确实是赶上去救人的,我当时怕极了,沈侧妃知道我就在附近定然看见了一切,我一出卫府便有人追着我,老爷、公子...我也是没法子只好拼命的跑边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