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戾吻
落昭阳惊慌无措,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他越一步一步逼进,慢条斯理道:“若我今天死在这里,落昭阳...你猜,你会如何?落家满门会如何?现如今的太子,再不会不顾一切地护着你。”
话落,震耳发聩。
紧跟着落昭阳手上的银簪坠落。
“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幕泽玺面色暴怒走了进来,一双眸子里聚满寒冰看着两人。
落昭阳朝幕泽玺投向惊慌的双眸。
幕泽玺双拳紧握,朝外喝声道:“都给退出去,没有吩咐不许靠近。”
本来正欲上前的宫娥们忙退了出去,棠梦莱跟在幕泽玺身后进入。
看见眼角含泪的落昭阳和一旁理了理衣裳的贺承衡,她抬手捂嘴,故作诧异,“这...良娣怎么同衡王殿下在一处。”
“退下!”
他提声对棠梦莱喊道。
棠梦莱嘴角翘起,关上门出去。
幕泽玺克制住怒火,平静地看了落昭阳一眼,“还快不过来!”
落昭阳面上苍白,小跑了过去,躲在了幕泽玺身后。
贺承衡嘴角一勾,抬眸对上幕泽玺冷冽的视线。
幕泽玺胸口起伏,眼眸幽暗,“五弟这是在做什么?为难我的良娣吗?”
贺承衡略一挑眉,拍了拍衣摆,“难道太子爷不知奉京城盛传你良娣还在闺中时就爱慕于我吗?”
落昭阳气极,插口道:“你胡说!”
贺承衡望着她,面上微微失神,抬着指尖抹了抹唇角,“怎么...良娣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个老情人了?”
“够了!”幕泽玺眼底一片冷意。
他眸色深不见底,寡淡开口,“五弟...她现在是我的良娣,你若敢她一下...”
他眸色阴暗无比,沾上几抹暴戾,“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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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堂内,两人入了殿内,幕泽玺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屋。
幕泽玺眼眸阴鸷,冷然道:“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落昭阳眼眶仍红着,满腹委屈一下袭上,“我原本自己一人在馆中好好的,是衡王突然闯进来,我和他没有私情...”
他哼笑道:“没有!”
“你从前爱慕他?是还是不是....”幕泽玺倾身坐到椅子上,打断她的辩白。
落昭阳抬眸,水眸湿漉漉的,她该如何解释,自己那时为了套路男主,确确实实多次向他示好。
她的一时无言,倒让幕泽玺心中越发憋气。
“怎么...是说不出来了?还是不敢说?整个奉京都传着你当初对他是如何痴迷,落昭阳...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怒气和妒意翻涌而上。
落昭阳睫毛轻颤,一时解释不上来,“我和他...这...其中有误会的。”
“呯”的一声,幕泽玺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地面,面色骤冷,手上青筋直冒。
“那你倒是解释啊!”
茶汤四溅,他提眸盯着她,落昭阳红唇微肿,双颊上还带着泪痕,心头火辣辣地,仿佛一下子簇满了火苗。
她吓了一跳,难过翻江倒海而来,“幕泽玺...我没有....”
他嘲弄一笑,声音轻蔑,“幕泽玺又是谁?”
落昭阳僵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从哪开始解释,又或是自己解释了,他就会相信吗?
他什么都忘了,怎么会相信这一切都早已预定好的开端,这些事情在他眼中该多荒唐。
“我....”她微启唇。
幕泽玺微微眯起双眸,朝她走近。
他神色森冷,抬手触碰她的唇角。
落昭阳朱唇破了一角,他摩挲时手上并未放轻,她疼得不由轻闷哼了一声。
“他亲你了?”语气淬冰般,冰冷碜人。
落昭阳眼眸一跳,解释的话还未出口。
下一秒,他大掌死死扣紧了她的后脑勺,暴戾炙人的吻不分缘由地疯狂袭来。
他发了狠似地要吞噬她,底下的手开始探进她的衣物。
落昭阳全身战栗,瞪大了眼睛,双手拍打着,一双眸子浸透在水中,不停地发出哀求的信号。
饱满微肿的唇畔此时被凶残地蹂躏着,碾磨得不成样子。
她全身都打着轻栗,温热的肌肤相贴,她却觉得如临冰窟,全身挥之不去的凉意。
忽地,他面庞上传来濡湿,他一垂眸正撞上她哭红了的眼眶。
他愣了愣,心上刺痛之感愈来愈深,手上脱力。
落昭阳一把睁开,往后急急搡退,却不料倏地一下摔至地面上。
幕泽玺眉间一拧,下意识蹲下想去扶她。
刚伸至半空中的手被狠狠拍开。
在空中发出响声。
她睁着双眸,豆大的泪汪滚滚落下,厉声而起,“对啊...你是贺泽玺,不是他,他永远不会这样对我...永远不会。”
幕泽玺刚缓下的脸色再次阴冷难看,被这话激得怒火攻心,一把拽起她的手,拉至她进了内室。
用力将她朝床榻上扔,自已欺身抵了上去。
落昭阳抽出手去正欲反击,却被他一手桎梏住,继而按在她青丝上方。
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落昭阳!无论你心里想的是谁,你最好给我记住了,这里是东宫,而你嫁给了我,是我贺泽玺的良娣!”
她咬唇,眼眸里蓄满了泪花。
他压了压怒火,平静着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东宫,将从前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你的那些事我都会既往不咎的。”
落昭阳仰头止住了眼泪,她的那些事情!自己在她心中已经是不堪的,那何必还留在这儿碍他的眼。
她凄凉道:“那爷休了我吧。”
话落,幕泽玺身躯一顿。
她含着泪忍住不落下,眸色洒然,一字一句道:“贺泽玺...你休了我,这样便不会觉得我丢了你的脸面。”
他微怔,怒声而出,“你休想!”
心中却纷乱无措,起身从她身上抽离,怒不可遏道:“落昭阳!你想都不要想....就冲凤星临世,你也休想我会放过你。”
话闭,他夺门而去。
幕泽玺一身火气地回了清苑。
贺允妩焦急忙慌地赶来,她和落宏日躲在屋内,一听有动静,她连忙让落宏日跳窗走了。
等了一会再出去时,馆中已无人。
她随便逮住个侍卫问了一问,才知道是太子爷和衡王殿下都来过,两人在画馆内大吵了一架。
后面又见到太子爷身后跟着泪眼婆娑的落昭阳。
这一前一后的事情联系起来,贺允妩又不傻,大概也了解了几分。
福喜见她匆匆就要闯进屋去,忙一把拦下,刚刚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爷的脸色分明比裹脚布还臭。
她拦着贺允妩,恭敬道:“公主...爷今日心情不好,一回来就砸了东西,您还是别进去惹得爷不快了。”
贺允妩着急,一头想闯进屋去,“你让开,我有要紧的事。”
见福喜仍旧不让,她只好扯着大嗓子狂喊,“太子哥哥,我有事找你。”
幕泽玺坐在桌前,一手抵额,神色疲倦无比,听到贺允妩的声音,更加烦躁。
正欲出声让她退下。
贺允妩提声朝屋里喊道:“太子哥哥,昭阳是我带去如意画馆的,她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啊!”
幕泽玺枯坐着,听见外头贺允妩的话,这才醒然道:“进来!”
贺允妩忙闯进屋去,刚一踏进,就踩着地上花瓶的碎块。
幕泽玺全身都被低气压笼罩着。
贺允妩弱弱开口解释着,“太子哥哥,是我闲着无事,才让嫂嫂陪我去如意画馆的,后来....”
她眼眸一转,随口编了一个谎话,“后来我乏了,就去里室休憩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哥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他不会欺负嫂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