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反派太子爷的宠妻日常

第51章 入局

  对面的沈碧渠朝她使了使眼色,她心中了然。

  蓦地,温芷苏忽地倒在桌案前。

  众人皆吓了一跳,皇后率先道:“快来人!温良娣是怎么....快传太医。”

  温芷苏被移至了寝殿内,须臾,当值的太医前来,取了丝帕覆至她手腕处。

  半晌才道:“良娣这是中毒了。”

  洪大人眉头深皱,“好端端为何会中毒。”

  贺帝冷凝着脸,拍案道:“岂有此理!竟有人敢下毒。”

  沈碧渠见状,帮插话道:“父皇,儿臣瞧着温良娣从入席至今,尚未动过筷子,想必这毒并非是这席上的东西。”

  落昭阳眼皮子一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珂儿站出来,忙跪下道:“良娣午时用过膳后便腹痛难忍,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来赴宴。”

  沈碧渠提起帕子,佯装面上诧异问道:“那温良娣午膳用的是什么,取来一验便知。”

  洪大人高声道:“确实该好好查验,堂堂太子良娣怎人被人毒害。”

  珂儿竟抬眸睨了落昭阳一眼,支支吾吾道:“主子...主子午时胃口不佳,只食了...食了几块落良娣赠的酥糕。”

  落昭阳面上僵住,这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防不胜防地就往她头上扣。

  她提声道:“我何曾赠过酥糕给温良娣,你休要胡说。”

  珂儿闻言,眼眶内竟蓄起了泪花,“落良娣这会不承认了,这可是你身边的青袖姑娘亲手给我的,我就是瞎了眼睛,也记得!”

  她望向贺帝,叩首道:“陛下...酥糕主子只用了几块,余下的还在,陛下命人去取来一验便知,求陛下给我家主子一个公道。”

  落昭阳脸色微沉,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给她跳吗?

  青袖被带了上来,她哑着声辩驳道:“陛下...是今日珂儿姐姐说温良娣胃口不佳,想尝尝我家姑娘平日里吃的酥糕,我这才给了,可这糕是殿下买的,我家姑娘也吃过,绝不可能有毒的。”

  沈碧渠不动声色道:“殿下买回的酥糕必定是没有问题,只是....”

  她停顿了会,声音略拔高,“就怕中间有人动了手脚。”

  这话将矛头直接指向落昭阳。

  片刻后,宫女们取来酥糕呈上,太医放置鼻间一闻,回答:“陛下...此糕确实含有少量巴豆。”

  贺帝气急,“落昭阳...你还有什么话说?”

  落昭阳现在是百口莫辩,她淡淡道:“我没有。”

  幕泽玺斜眼冷冷地扫了正跪倒在地的珂儿,清道:“父皇,方才婢女已经说了,是珂儿管她要的酥糕,落良娣并不知情,再者就算落良娣知情,她又如何能未卜先知提前往糕中下毒。”

  他一番话听起来有理有据,怼得珂儿无言以对,落昭阳直想拍手叫好。

  沈碧渠轻笑着,面上闪过肆意,“都说太子殿下宠爱落良娣,看来所言不假,可殿下再宠爱,也需得明事理,落良娣犯了错,总得给温良娣一个交代。”

  贺承衡脸上不悦,却未出口制止沈碧渠。落昭阳冷道:“沈侧妃这是一口咬定毒是我下的,是你亲眼见到了,还是沈侧妃觉得我落昭阳蠢到会把毒下在自己的糕中送给温良娣,这种一旦事发,第一个问责的便是自己的蠢事。”

  沈碧渠辩无可辩,怒眸看着她,“你...”殿中起了两人的争辩声。

  皇后一掌击案,“都给我停下!把这当成了什么地方!”

  洪大人双手抱拳,“陛下此事需派人细查,给温良娣一个交代,但...”他斟字酌句道:“但也不能错怪无关的人。”

  贺帝面上不喜,又是落家,前些日子落尧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惹得他十分不快,太子却执意要纳他的女儿,如今看来这个落昭阳也是个不安生的。

  “洪大人说的在理,既是如此,先押送入狱,待事情查明再做处置。”

  幕泽玺手背上青筋暴起,未置一词。

  寝殿内,温芷苏已经苏醒,见沈碧渠入了里屋,她忙快步拉起她的手,“如何了?落昭阳可被发落了。”

  沈碧渠见她活蹦乱跳,皱眉道:“良娣如今可是病人,是不是该注意下仪态。”

  她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额角,“我是一时着急。”

  沈碧渠悄声将落昭阳下狱之事道出,温芷苏眉梢眼角得意,“这下我看她怎么爬爷的床!”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太子一定会想法子救她的,此事你记得把痕迹抹干净,别叫人发现了。”

  温芷苏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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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阴暗湿冷的牢狱内,落昭阳不由双肩抖瑟,她将地上的干稻草拢成了一垛,躺在上面,直叹气。“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落昭阳在牢中待了一日一夜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狱卒拿着饭食搁到地上,语气散漫道:“吃饭了。”

  落昭阳拧眉,这饭食实在不太好,可她早已饿得顾不上了,挑了几样生生咽下。

  “砰!”的一声。

  窗口处传来石子击打声,她眼珠子转了转,掂起脚尖抬手勾住窗棂。

  段雨殇靠至墙上轻唤,“落姑娘....”落昭阳眉间一挑,“你怎么来了。”段雨殇从怀中掏出从绢帛包好的糯米甜枣糕,伸长手臂递给她,“姑娘,饿坏了吧。”

  落昭阳忙接过,低声道:“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皇宫!”

  虽段雨殇是杀手出身,功夫了得,可这皇宫大院守卫森严,绝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来的。

  他忙道:“是太子爷送我进来的,爷让我带话,一定会想法子救姑娘出去的。”

  骤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段雨殇忙跳了下去,隔着墙慌忙道:“落姑娘,有人来了,爷还在外面周旋,我得先走了,你一人小心些。”

  他递过一把小巧的匕首,“这个...爷说给姑娘防身。”

  下一秒,两声脚步声落地后恢复了静谧。

  落昭阳忙将怀里的甜糕和匕首藏在了草垛中。

  沈碧渠作宫娥装扮抬步而来,“快开门...”

  立即有狱卒替她开了牢门,沈碧渠面上带着胜利的笑,“落良娣怎的脸色憔悴,可是这牢里的日子不好过?”

  落昭阳垂眸无言,知道她此时定是来落井下石的,干脆懒得与她费口舌。

  沈碧渠凝目望着她,眼底的憎意毫不掩饰展开,她讽道:“你以为你嫁给了太子,他就能保你吗?落昭阳你如今是罪臣之女,又毒害了温芷苏,我若想要你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落昭阳回眸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父亲是否有罪,我有没有毒害温芷苏,沈侧妃心知肚明,就不必拿出来说了,我都替你感到不耻。”

  沈碧渠怒火中烧,“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牙尖嘴利。”

  她喝道:“来人,用刑!”

  话落竟有狱卒动人捆住了她,落昭阳慌了神,“此案还未结,沈侧妃好大的的胆子,想动私刑!”

  沈碧渠笑道:“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她双手被捆住,绑在了架上,她还未反应过来,沈碧渠手持一条长鞭狠狠落在她肩上至胸前各处。

  她倒吸了一口凉起,身上隐有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她脸色煞白,大脑里飞速地想着对策,半晌后,咬着唇畔昏了过去。一旁的狱卒见状,忙阻道:“沈侧妃...她好歹也是太子爷的人,若再打下去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代,您还是停下吧。”

  沈碧渠丢了长鞭,拢了拢衣裳,“把嘴守住了,不许说出去我来过,若外头听见了一点风声,这狱卒长你就别当了。”

  落昭阳让人抬着丢回了牢房,身上痛意不断,得亏她装晕,否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她一手从草垛中翻出了甜糕,咬了两口。

  黑夜缱绻,她望着透过窗棂照进牢房内的银辉般月光,嘴里呢喃道:“幕泽玺...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要歇菜了。”

  又过了一日,身上的伤势严重了些,寒风呼呼地灌进她的身体,她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牢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就在快要熬不下去之际。

  视线处竟出现了一双熟悉温热急切的眼眸,她晃了下脑袋,对面的朦胧人影也跟着摆动,她提唇哑语着,“幕泽玺....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幕泽玺拳头攥紧了,“是我...昭儿,我来了。”

  落昭阳闻言,泪盈于睫,有气无力地抬手打了他两下,“你怎么才来。”

  幕泽玺揉了揉她的发,打横将她抱回了东宫。

  清苑内,温芷苏跪在屋外泣涕阵阵。

  幕泽玺将落昭阳放置床榻上,才察觉她面上绯红,唇色发白,身子却异常的滚烫。

  他抬手拽下了腰间的令牌,提声道:“来人...快拿着的令牌去请太医。”

  福喜忙不迭跑了出去。

  未几,又匆忙的奔回了东宫复命,“爷....太医院此时当值的太医去了陛下宫中请平安脉,余下的都让衡王府请了去,说是沈侧妃抱恙。”

  幕泽玺一双眸子阴鸷无比,怒目道:“都去了衡王府,就让人去回来!”

  福喜应下忙跑出去,幕泽玺喊住他,道:“再让人去盛家,把盛暖请过来。”

  “良娣如今这般,这...请盛姑娘做什么?”福喜摸不着头脑。

  幕泽玺喝道:“让你去就去....”

  落昭阳已经失了意识,嘴里隐约蹦出一个字,“渴....渴....”

  清婉在一旁泪眼婆娑,一听忙捧着水杯,“爷...我来照顾姑娘吧。”

  幕泽玺接过水杯,“不必,我来就好。”

  他喂着落昭阳喝下,刚入口她却重重地咳了出来。

  他慌了神,重新喂下,可落昭阳喂了又吐,他只得自己饮下,附唇喂下。

  温芷苏在外喊着的声音传来,“爷...这次芷苏绝不知情,全是那丫头一人所为,求爷原谅啊!”

  青袖进屋禀道:“殿下,温良娣已经在外跪了许久,这...”

  幕泽玺气得面上铁青,“她要跪便由着她,让她去别处跪着,不许她在清苑跪。”

  青袖出去,垂眸望着温芷苏,冷语,“太子爷说了,温良娣要跪就去别去跪,别扰了我家姑娘休息。”

  温芷苏下颌崩紧,抬起手来,一旁的丫鬟扶着她起身,她扯着哭嗓道:“殿下,妾身知道落妹妹危在旦夕,这就去佛堂中为妹妹祈福。”

  她抹了抹泪,正踏着微步出去。

  温竹沥拎着药箱子急急而来,两人在院外相遇。

  温芷苏面上诧异道:“父亲....”

  温竹沥见她双眼通红,眼底乌青,原本堆积的气一下子倒也发不出来,“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温芷苏一下子急了,出事后她一早通知了沈碧渠,沈碧渠为了帮她调走宫中的太医,就是为了拖死落昭阳,现下自己的父亲竟亲自来医治她,那她定无性命之忧。

  她拉扯住温竹沥的袖口,“父亲...您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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