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冷痕举着双手,想要说明自己无害。
余光瞥见手腕上缠着的软剑,他又下意识地将那只手收到了背后。
“你……离我远一点,就像你之前让我绕着王爷的房间走一样,你以后见到我,也绕着我走。”
林云染将掉在地上的东西胡乱捡了一通,至于那颗滚到了炎王房门口的石榴,她连捡都不捡了。
冷痕站在原地,看着她忙碌地捡东西,想要帮忙又怕自己靠近她会害怕。
捡完脚下的那些后,林云染像躲瘟疫一般快速离开了。
冷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眼中有莫名的失落。
不过他真没想到,落霞山庄的庄主,那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楼逸清,居然会对她如此上心。
“她在生你的气?”炎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痕转过身,俯身行礼。
“属下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讨厌属下也不足为奇。”冷痕倒是觉得林云染怕他理所应当。
“还好你没杀了她,要不然,本王和落霞山庄还得结梁子,以后免不了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有些麻烦,能免则免。”炎王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换做以前的他,想要杀个人,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如今他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不但被架空了权力,还要背黑锅。
炎王冷笑一声,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抬眼一看,果然是信鸽来了。
冷痕将信鸽身上的纸卷取下来,递给炎王。
炎王将纸卷打开,眼中的希望一瞬间湮灭成了震怒,“好不容易才等到一次杀时煊的机会,居然失手!”
“王爷息怒。”
这结果,冷痕并不惊讶,时煊并不是一般人,想要伏杀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今的朝局已不是过去,异性王凌天墨功高震主,强扶麾下势力,现在只是一个时煊,本王若是不能将他这些势力斩断,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如今凌王的势力盘枝错节,想要一朝一夕之间将这一党羽倾覆,恐怕是不那么容易的事,王爷切不可急功。”冷痕墨黑色的双瞳蓦地收紧,出言安慰。
“可恨,昀儿如今仍被关押在锦州地牢中,想我堂堂炎王,将场上厮杀多年,年老之后,居然被那些外姓弄得如此下场!”说到这里,炎王的身子突然一震,吐出一口血来。
“王爷!”冷痕赶紧扶住了他,“今日可有吃解药?”
炎王冷笑一声,将冷痕推开,“这毒,难不成还真能要了本王的命?”
“王爷怎么能如此怠慢?这解药必须是每日都要服用的,属下这就扶您进屋。”
冷痕将炎王扶回了房间,直到房门关上,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在偷听。
林云染不是故意偷听的,那完全是阴差阳错。
不过听来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利大于弊!
炎王中了毒,需要每日服用解药,看来自己就算是不杀他,他也将命不久矣了。
蹑手蹑脚地将那颗先前遗落的果子抓起,快速回了屋子。
想到炎王身中剧毒,她思索着背后下毒之人是龙昭华的可能性。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林云染打开门,一看到是冷痕,下意识想把门关上。
冷痕伸手抓住了门框。
他的力气太大,林云染清晰地听到木头碎裂的声响,她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地防备着冷痕。
冷痕松开了门框,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之前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威胁你。”
林云染狐疑地将锦盒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赤色的珠子。
心知眼前这个冷面杀手是真想与自己言和,但她云染岂是说想言和就言和的?
不趁机出出气,她就对不起她的姓氏和身份!
“这能有什么用?你来道歉,就送我一颗破珠子?”林云染一脸嫌弃,“还以为冷公子能有多诚意呢,结果就送了一颗破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