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后在看到她之后之所以会将药碗打碎,就是在迷迷糊糊中,将她当成了林夫人。
看来,当年的事,和太后有关。
“哀家不过是觉得你长得有一点像哀家的……侄女罢了。所以想多看你几眼。”太后说道。
“奴婢蕊月,是前几日才到宫中的秀女。”林云染自我介绍道。
“哀家知道。你这丫头长得还有几分水灵,不如,就留在吉祥宫吧!”太后发了话,林云染当晚就留在了吉祥宫,住在了太后旁边的那间房里。
林云染倒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入夜——
她将自己脸上的妆容洗净,一个翻身到窗外,小心翼翼推开了之前被她动过手脚的太后寝殿的窗户,翻身进去。
寝殿里弥漫着一股香味,从香炉里缓缓飘散出来。
香炉林云染也做过手脚了,所以太后才能睡得这么香甜。
她拿出几颗夜明珠,映着自己那张惨白的脸,走到了太后床边,掐住了太后的脖子。
太后猛地惊醒过来,拼命地挣扎,看到眼前的人,眼睛蓦地瞪大,想要求救,无奈被林云染掐住脖子,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要来见我了。”林云染笑得低沉而阴冷,仿佛是从炼狱里归来一般。
她缓缓松开了掐住太后的手,眼中有血泪涌出,“我曾经遭受过的一切,我会让你百倍奉还!”
太后大声尖叫起来,声音震得整个吉祥宫的人都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涌向了太后的房间,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后却只是不停地尖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蕊月呢?她在哪里?”太后问道。
林云染从人群里扒出来,跪在太后面前,“奴婢在这里。”
太后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没有看出丝毫的相似之处。
方才她房间里的并非是蕊月,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太后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哀家只是梦魇了,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回去吧。”太后挥了挥手,林云染从地上站起来,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林云染将脸上的妆容修饰了又修饰,一直到看不出任何破绽,方才和衣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正想去打听一下晴雪的情况,还没走出吉祥宫,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奴婢见过祁王殿下。”林云染知抬眼一看,竟然是祁王。
祁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装束,“太后让你来的?”
“太后说奴婢长得水灵,所以就留奴婢在吉祥宫做事了。”林云染如实相告。
祁王蹙了眉,“太后要留你在她身边?”
林云染点了点头。
“王爷是来见太后的吧?太后半夜受了惊吓,而今还在休息,王爷想见,怕是得等等了。”
“半夜受了惊吓?”祁王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受了什么惊吓?”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太后的尖叫声,把吉祥宫的人都给吵醒了。太后只说她梦魇了。”林云染若有所思地说道。
“太后留下你,目的可不单纯,你在这里,千万要小心。”
明知道她听不懂,但祁王还是没忍住提醒了她一句。
“奴婢会小心的。”林云染说罢,走出了吉祥宫。
她正想去听前面的宫女嚼舌根,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晴雪。
她穿着一身华服,满头的珠翠,就连手腕上都多了个翠绿的镯子,一脸的傲气。
“晴雪姐姐!”林云染走过去,笑着和她打招呼。
晴雪伸手就要给她一巴掌,被她佯装踉跄躲了过去。
“如今我的身份不同了,你该懂得分寸才是。”晴雪没有能打到她,心中愤懑,但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她也不好再对林云染动手。
“奴婢知错了。”林云染跪在地上,给她认错。
晴雪的心情一下就好了,“知道尊卑贵贱就好。你这样的人,只配跪在这里仰望我。”
“奴婢如今在吉祥宫做事。”林云染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咬着牙说了一句。
“吉祥宫?你以为你到了太后身边,就万事大吉了?太后如今是什么样子,谁不知道?没准儿哪一天……”
“休得放肆!”林云染站起来,对着晴雪吼了一声。
晴雪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一下涨得通红,“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做事还是得小心,别以为有太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娘娘,你可得小心别得罪了谁!”林云染不甘示弱。
“你!”晴雪哪里想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气得头顶冒烟。
林云染则转过身,潇洒地走了。
她没有回吉祥宫,而是去了太妃院。
若说这后宫之中秘密最多的地方,除了冷宫,就是太妃院了。
太妃院里一片冷清,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几个宫女在做事。
生下过皇子或公主的太妃,日子相对来说要好过一些。
但膝下没有子女,就算是在太妃院,也和冷宫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是什么人?”林云染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
林云染粲然一笑,“姐姐好,我是吉祥宫的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皱了眉,“你要看的人在那边,自己去看吧!”
林云染微微愣了愣,难道太后一直都派人过来过?
林云染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似乎是个独立的房间,周围长了不少杂草,很显然极少有人打理。
那里面住的会是什么人,太后为何会常常让人到这里来看她?
“多谢姐姐。”林云染拿出一锭银子来,给到说话的宫女手上。
“你放心,我会和以前一样,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的。”宫女拿着银子满意地走了。
林云染则走向了那个房间。
门是锁着的,但窗户上有个可以打开的小口,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不过那样看不太真切,所以林云染取下头上的簪子,轻而易举地将生了锈的锁打开了。
门才推开一个小缝,难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林云染差点被熏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