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对太后的了解虽不多,但她觉得,能做到太后这个位置上的人,最厌恶的就是这样刻意的讨好吧?
“适得其反也比完全得不到注意要好,就算她不喜欢我送给她的东西,我多少也能得到她的注意,也不亏了。”林云染也不知道对太后的讨好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但她愿意冒险。
“怎么办,我觉得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伽蓝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笑意,“若是你能和我一起去漠北就好。”
“我放着好好的林家当家人不做,为什么要和你去漠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林云染对离花教一点都没有兴趣。
纵然离花教的教主传闻是个大美男,她也没有兴致。
或许是因为她这阵子看了太多美男,所以眼光都养刁了吧。
除非离花教教主能比楼逸清还好看,不然,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你当真以为我们离花教要什么没什么?”伽蓝听了她的话,一万个不乐意,“就算和落霞山庄相比,离花教也未必会逊色,你若是不信,就和我去看看。”
“你为什么想把我拐到离花教去,你有什么阴谋?你好像都还没说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忙?我可得告诉你,你的瞳术,只能在我身上用一次。”只要不会被她的瞳术控制,林云染就不怕她用别的招数。
“我劝你别对自己太自信了,你当真就没有松懈的时候,当真能一直都不看我的眼睛?”伽蓝自然发现了,从她到这里时起,林云染就没有看过她的眼睛。
无论她怎么动,林云染都能将目光准确地定格在她的鼻尖。
分毫不差。
“或许我会有松懈的时候,但只要我将不看你的眼睛当作一种本能,我就永远不会犯错。”林云染正说着话,伽蓝又一次低下了头。
而林云染再一次将目光定格在了她的鼻尖。
这让伽蓝颇为恼火。
她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难对付的人。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只要不是帮你追寒子峥,什么都行。”林云染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脸上部分肌肉的变化,所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中她的心思。
但伽蓝应该不至于找她求助吧?
她看起来像是红娘吗?
“林小姐说笑了,人我自己会追,犯不着问别人。”伽蓝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别人帮她追寒子峥,是她的,就永远都是她的。
如果不是她的,就算她用尽了力气,费劲了周折,也不会到手。
哪怕她之前已经在江湖上放过话,自己此生非寒子峥不嫁。
但她可是离花教的人,谁说她说了话就一定要负责?
“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林云染不太明白,凭着她的本事,还有什么是完成不了的?
“这次太后寿宴,会有人送上一只麒麟角……”
伽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云染打断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偷麒麟角吧?”
谁都知道麒麟世间难得一见,麒麟角更是稀世珍宝。
伽蓝居然想让她在太后寿宴上将麒麟角偷回来?
她看着像是活腻了吗?
“太后寿宴,守卫必然森严,我纵然能混进去,行动也不会太自由,很容易就会被宫里的暗卫发现行踪。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伽蓝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林云染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人像。
皱得不成样子也就罢了,这画工简直像是出自抽象派的手笔,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你……想让我做什么?”林云染看着手中的人像,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让你将我易容成这上面的样子。”伽蓝极为认真地回答。
林云染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你是认真的?”
“这是太后身边的人。太后收下的寿礼必然都要经她的手,若我能变成她,得到太后的寿礼,就太简单了。”伽蓝的语气还如之前一般轻松。
而林云染已经快要哭了,“你觉得,我能凭着这么一副画像,就将你易容成她?你自己看看这画像,有哪一点像个人?”
这么抽象,她就算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啊!
“不像吗?”伽蓝看着那张纸上的人像,和林云染画的那只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摸着良心说。”林云染抓着她的手放到了心口。
“既然你觉得不像,那一会儿我带你入宫,你亲眼看看,总行了吧?”伽蓝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拉着林云染就要往外走。
“饶了我吧。我可是才从宫里出来!”林云染简直生无可恋,伽蓝到底是个什么魔鬼?
伽蓝听到她这么说,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对啊,你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吗?那你应该见过那画上的人才对!”
林云染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寿康宫里见到的每一个人,并没有画上那个。
不过,那画实在是太过抽象了,就算是拿到那个人面前去,都不一定能对比出来是她。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她长什么样子?”林云染将扔到门外的木炭又捡了回来,重新拿了一张画纸出来,铺到桌上,“想要成功混进去,必然得万无一失才行。”
“你这是……要把她画出来?”伽蓝看到她拿了一张画纸出来,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伽蓝质疑能力了,“只要你能将她那张脸的特征说出来,我就能把她画出来。”
有哪个画师不用见到人只凭着别人口述就能将人画出来?
伽蓝心想,今天她可真得长长见识了。
林云染先是在画纸上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面孔,而后询问了脸型。
从脸型,到眉眼,鼻子,嘴巴,一点一点,一张脸在画纸上渐渐清晰。
林云染并不记得自己在寿康宫见过这张脸,但那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太后身上,对太后身边的人并没有太关心。
若是她仔细看了,肯定会记得。
“怎么样,是她吗?”林云染落下最后一笔,将手上的煤灰拍了拍,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