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毒计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放着他在那里不管?”
太子心里越发烦躁了,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他李建成什么时候活的这么窝囊过?
李纲出主意道:“其实殿下也不必太过慌张,机会我们总是能慢慢找的,秦王对他的保护再森严,他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在身上,早晚有栽的一天。”
“现在我们要想的,还是一个能在风头上搬回劣势的办法,并在这陈旭的身份上打主意。”
“你说的容易,我现在的情况需要怎么搬回劣势?这秦王就跟见了腥味的猫一样,有好处就占,狂妄无比,无父无兄!”
李建成狠狠拍着椅子扶手:“这陈旭身份又是怎么回事,你查出什么了?”
李纲嘿嘿一笑:“这陈旭经我们查证,此前就是兴化坊一个默默无闻的酒楼掌柜,从父母手里继承了这东西,生意越来越差。”
“可是突然之间他的人生就改变了,不仅揭发秦王谋反,最后反倒被秦王奉为座上宾,而且还折腾出不少东西,简直跟以前是两个人一样。”
“殿下您想,一个普通人,往常十几年二十年都是那样的寻常,怎么会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李建成内心一震,惊道:“你是说,他被夺魂了!?”
李纲点头而笑,抚须称赞道:“殿下果然聪慧过人,一下就想到关键,这种装神弄鬼之人,神鬼不容,如果我们一旦捅落出去,想必定会让天下人感到惊惧!”
大唐虽然开化,但也远远不能跟后世比,如果听到有人被夺魂,人们被吓的够呛还是其次,很可能就要把人沉江、烧死之类了,这在整个古代都是一样的下场。
因为人们觉得神鬼不可侵犯,而被夺魂的人明摆着是触怒神鬼了,那还留着他干什么?
“妙,妙啊!”
李建成哈哈大笑,内心总算舒畅了,他没有办法从正常手段来搞这个陈旭,但却可以剑走偏锋!
到时候不仅他陈旭要被烧死,李世民也要倒霉,回头自己再把他谋反的事情再闹腾一下,够这孙子喝一壶了。
到时候自己陷入颓势的情况也可以得到好转了,非常完美!
李建成高兴了,哈哈大笑,顿时招呼大家来喝酒,同时开始蓄谋造势。
轰隆……
随着一声惊叫,只见华丽的院墙中,突然有一大片建筑一起垮塌。
只见大蓬雨水哗啦一下随着滚落下来,流的到处都是,砸在地上甚至发出清脆的闷响。
王府里下人们惊慌的奔走,有的赶紧过来打扫处理,有的赶紧去向老爷们禀告。
之前暴雨,这一片建筑没有修建人字形的屋檐,以至于雨水存积,竟然让墙体承受不住,一座倒塌,座座倒塌。
然而这些房屋并不是可以不修人字屋檐的,实在是因为园林风格,它们适合用作平顶,即便是再修估计也得走原样。
本身在建设的时候就用了最好的工艺,请了最好的工匠,一想想以后哪一天修好的房屋还会倒塌,王家人嘴角就一阵抽搐。
“饭桶,都是饭桶!为什么上面积水那么多了都没人发现?”
时任御史大夫授银青光禄大夫的王嗣成大怒的骂道,太原王家家族渊源,历史长久,但在偌大长安城中的地产却不多,此时位于兴化坊的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王嗣成兄弟将老父接来长安安度晚年,为此家族里很多人都从太原赶来长安,王府里特意定制建筑的景观陈设就成了平时老父和很多家人解闷散心的地方。
现在这东西垮塌,景是看不成了,一地的破砖烂瓦,估计神志已经有些迷糊的老父恐怕精神上会受打击。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老人,很有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悲春伤秋,情绪波动剧烈。
他可以找借口让老人在家里待两天,可两天过了他执意要出来看风景呢,到时候这地方也完全不可能修好啊。
“老爷饶命,实在是我等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啊,我们以为房屋很结实的。”
管家赶紧说,王嗣成瞪了他们一会,一甩袖回去了,他要思考个办法出来才行,至于这些家仆,难不成还真把他们怎么样不成。
别说他们没想到了,这地方垮塌,他自己也是给吓了一跳。
长安历来就不是雨水太多的地方,鬼知道一下降了一晚上的暴雨。
在宅子里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干脆带着几个家仆走出王府,来到另一条街,这条街跟他们所住的里街不同,人流量很多,喧哗,也开有许多沿街的酒肆之类的。
虽说长安禁止在东西市之外的地方摆摊经营,但这玩意听听就好,还有谁当真不成,那么大的长安城,长款足有二十多里,真要干个什么都往东西市跑,人们怕是要活活累死。
而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陈旭家了,别说普通人,就连王嗣成自己都对这里抱有一丝敬畏。
不为别的什么原因,因为兴化坊算是他的半个自留地,熟的不能再熟,秦王几次来这名不见经传的酒楼,都被他的人看到了。
而最近兴化坊里多了许多保护陈掌柜的探子和卫士,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陈掌柜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毫无疑问,对方是有本事的。
他犹豫一番,带着几个下人就来到了陈旭家,抬腿往二楼走去,根本不可能在一楼和这些普通市井人待在一起。
陈旭刚好这会儿已经从获得新鞋的兴奋劲里回过神,本人在柜台处,看到进来个这么个人,第一眼就觉得对方不简单。
那身上一股子生人勿进、一身环佩豪服的,身边跟着几个家丁都比一般下人有气质的多,说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啊。
他担心张根等人招呼对方出什么纰漏,招惹什么麻烦,于是自己凑了过来:“几位,要来点什么啊。”
此时坐在二楼一个包厢的王嗣成,正狐疑的用眼睛盯着外面走廊上的十几个大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