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下人见状,个个大惊失色,跪地求饶。谁会料想到,昔日的江府废柴有一天竟变得如此强悍模样,谁会料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对有名无实的江家大小姐下跪。
不过下跪归下跪,可没人心悦诚服,等他们出了这房间,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废物,暂时跪一跪求一求根本无碍。
江妤锦有极度的灵敏与观察力,这群人想离开,好日后报复她,她又怎会不知。
她呵呵一笑,无人知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夜里听着这笑声,倒是略有瘆人之感。
“大......大小姐,你在笑什么呀?”一个下人害怕得牙齿都在发抖。
江妤锦抿唇一笑,勾了勾手指不紧不慢道:“过来,我告诉你。”
下人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江妤锦眼睛微眨:“不够近,再过来点儿。”
下人闻言又近一步,侧着耳朵凑到江妤锦的嘴边等她说,谁知突然江妤锦一脚伸出将他踹飞,砸到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那一瞬间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震动,所有人大惊失色,拼命跪地磕头求饶。
“求求您放过我,我上有老下.......”
话没说完,突然“呼”的一脚飞来,踹中这人的脸,“啪”一声又是砸到了户牗上,一口鲜血喷洒一地。
如同关门打狗一样,在这房里的下人知道求饶没用,只好群起攻之,谁知还没开始动手,就一个个地被人从背后踹中脑袋,一时间通通眼前发黑、昏死不起。
原主的丫鬟侧躺于地,她探了探她的气息,发现没了呼吸。
一阵悲恸涌上心头。按原主的记忆,丫鬟与原主的感情如同好姐妹,原主日日受欺凌,她亦是无一日不陪在她身旁受尽凌辱,原主无饭可吃时,都是她偷偷跑去厨房为她偷饭来吃,若不是她,原主恐怕早就活活饿死........
江妤锦走到昏死过去的江泱晴身旁,狠狠朝她脑袋一踹,她今晚不杀人,可她一定要夺回一切本属于大小姐的东西。
毕竟用着她的身体,而她已经被欺凌致死。
她俯身,挑起手指抬起江泱晴的下颌:“妹妹,夫君是你亲自挑的,那么明日就你去嫁吧。”
转眼间暮色渐褪,到了清晨,迎亲队伍很快来到江府大门口,由于江府大小姐向来不受待见,这成亲也没多热闹,即便是说成冷冷清清也不过分。
江家大小姐一路出府上喜轿竟无人陪同,一路上隐隐还能听见嗤笑声........这大小姐也忒没地位了些。
江妤锦是亲手给昏过去的江泱晴穿好嫁衣,塞进大红色喜轿,目送她远去的。江妤锦一边目送一边祝她在夫家过得安好,也许待她醒来,怕是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望她好好为人妻,毕竟呢,夫君是她自己选滴。
把人送走以后,江妤锦嘴角一扬,走到江府大堂沏茶,这屋内的布置虽没从前当国君女人时住的屋子精美奢华,却也素雅别致,话说人间的茶挺好喝的,她就喜欢人间茶,上一次被赐死前她还惦念着喝着人间茶呢。
这一世还要不要做个坏人呢?江妤锦暗自思忖。
新娘子上轿前,江妤锦正想着还没见过新娘子的母亲江府二奶奶,回来后倒是碰见了个正着,只见她姿态雍容,严妆覆面,还一脸严肃。
二奶奶林若钏见江妤锦悠然地坐在这里喝茶,颇为诧异,她不是已经出嫁了吗?立刻严肃问道:“江妤锦,谁让你回来的?”
江妤锦对二奶奶记忆深刻,自打有记忆始,二奶奶曾亲自杖打过她二十回,总计次数二百余次,拿针扎过三十五回,总计超过三百针,拳打脚踢更不必说,那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她命令下人杖打、扎她针、拳打脚踢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江妤锦睫毛微微一颤,不甚在意地端起沏好的茶轻啜几小口,权当二奶奶是空气,她说的话也是空气,接着喝自己的茶。
林若钏脸色蓦地一沉:“你好大的胆子!”
江妤锦勾唇一笑,不作回应,敢情活了那么久,只有人怕她的份,没她怕人的份儿。
林若钏走到她的跟前,“死丫头,今日大婚还赖在江府作甚?”
江妤锦呵呵一笑,“赖?我堂堂江府大小姐,江府本就是我家,怎的什么时候待在自己家也被称为赖了。”
“死丫头,你敢嘴硬?”说着,林若钏一巴掌狠狠扇来,江妤锦只手一抬,一把接住她的手悬于半空。
“你.......反了?”林若钏怒视江妤锦。
江妤锦眸中凝聚戏色,朝她眉宇之间素手一指:“哟,二奶奶,生气太过小心寿命不长哦!”
林若钏心头剧震,除了震惊,就差当场气昏厥。她让大丫鬟拿银针来,对妤锦家法伺候,银针还没到,江妤锦冷笑道:“忘了告诉二奶奶一件事情,今日出嫁的新娘子,她的名字叫江——泱——晴。”
话音一落,林若钏犹如晴天天际霹雳一闪:“啊?什么?!”
这回急火攻心,她当场昏了过去,几个丫鬟急忙将她扶住,江妤锦不徐不疾地说道:“好生照顾二奶奶,省得没等女儿回来呢,人就先死了。”
几个丫鬟将二奶奶送回房内,几个丫鬟临走前冷瞟江妤锦一眼,正好江怀远老爷回来,江怀远一回来,身旁就围绕上了两房奶奶,一个老爷长一个老爷短,三小姐和四小姐也一块走来,三小姐江凤樱是三奶奶的女儿,四小姐江薇仪是四奶奶的女儿,虽然两个都没二小姐风头盛,可也远比大小姐地位要高,毕竟大小姐在江府连下人都不如,哦不,是猪狗不如。
江凤樱在大堂门外看见江妤锦,和四小姐江薇仪一块步入大堂,一进门便瞧见二奶奶昏了过去,三小姐江凤樱见着虽心无太大波澜,不过看老爷以及两位奶奶和江妤锦在场,柳叶似的眉拧了拧,好歹挤出了几滴泪水,一边拿着手帕抹眼泪一边哭着问道:“这是怎么了,啊?”
大丫鬟适春瞥上江妤锦一眼,转头说道:“适才二奶奶问大小姐为何没去夫家,大小姐说今日新娘子是二小姐,还让奴婢好生看着二奶奶,省得二小姐还没回来,二奶奶就.......”
说到此处,适春故意停顿。
“真是急死人,二奶奶就怎么了?”四小姐略有不耐烦。
“就死了。” 江妤锦抿了口茶脱口道。
“啊?”三奶奶才扶着江老爷一块进来,就惊讶一声,与四奶奶一起看向江妤锦:“妤锦,你不是今日出嫁了吗?怎的还留在府上?”
四奶奶道:“妤锦,你对二奶奶说出这种话,你大不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