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归来
街道上灯火通明,繁花似锦。车水马龙,有着不同肤色的人,穿戴着别致的服饰。
白梦昙不知自己身处在何地,连自己是谁也在渐渐迷失,只知道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游荡了很久很久。
“你想回去吗?回去改变自己的过去。”神秘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回到过去?
倾刻间生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她记起了自己是谁。
泪水弥漫了她整个脸颊。
想,她想……她呐喊着……
那声音又再次传来,如你所愿。
北齐皇宫,烈日炎炎。
紫萱殿内。
白梦昙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白色绸缎纱帐,檀香木床边跪着一排排宫女。
头痛得厉害,右手臂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绸带。
“三公主,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跪在最前面的有些微胖的小宫女,眼眶挂着泪珠似乎刚哭过。
“珠珠。”白梦昙撑起自己的身子,但手臂传来的疼痛,令她咬紧了牙关。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不是死了?死在燕北的冷宫里。她用左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痛。漂亮娇贵的小脸皱成一团,床下跪地的小宫女们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这次坠马三公主被摔傻了?
“三公主,你不要吓珠珠。”唤为珠珠的小宫女跪着,膝盖一点点移向檀木床边,边哭边说。
白梦昙伸手在珠珠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捏,手感很是不错,而且绝对真实。
她傻笑着“珠珠,我没事。”
珠珠迷茫的看着自家的主子,看来是真的摔傻了,她要去找付太医来看看。
“三公主,你等珠珠,奴婢马上去找付太医过来。”
见珠珠起身要走,白梦昙连忙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缕了缕自己的思绪道“珠珠,我真没事,只是这身伤。”白梦昙指着自己缠绸带的右手臂。
“三公主,你这伤不是被夏夜藤害的吗?陛下说要去打猎,你非闹着要跟去,还叫夏夜藤那卑贱的燕北世子为你牵马。谁知他为了抢你功劳,将你一人置身于猎场之中,才导致野兽袭击时,你没来得及躲闪,坠下马来。”珠珠接过自己的辫子,气愤的说。
被珠珠这一说,白梦昙到是想起这么一回事。只是,她瞧瞧自己白嫩嫩的小手 ,立马命人递上掌中镜。
镜中的女娃娃,粉雕玉琢。
现在的自己难道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老天呀!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就算是重生好歹,也不带这么小的吧?
此时门外传来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陆陆续续将近十多位宫女,齐刷刷挤进了紫萱殿寝屋内,朝两旁依次排开。
白梦纱缓缓的走来,金丝织锦的长裙,裙据上绣着朵朵洁白的芙蓉花,白色织锦束腰锁住她那芊芊细腰,肤若凝脂,梳着如玉的发髻插着金簪白珍珠步摇,天生娇媚入骨。
“三皇妹,昨晚我听说你在猎场坠马,叫皇姐我好生担忧,一夜未眠。”白梦纱将绣帕捂住胸口,娇媚的容颜,叫人好生怜惜。
可惜白梦昙不是男子,这招对她没用。
前世要不是白梦纱,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在绝望中死去。
她一心以为的好皇姐,抢他父皇,害她母妃,将她作为换取富贵荣华权利的筹码,送她去燕北和亲,那本该是她好皇姐应该去的地方。
重生归来,她会一笔笔好好的与她这皇姐算算,前世欠她白梦昙的账,这世一并还来。
“劳皇姐费心了,付太医说我这病的确是伤的很重,要用那百年人参入药方能医治。”白梦昙靠着纱帐边,别过头捂嘴轻咳,细长的丹凤眼夹杂着恨意。
生前白梦纱对这支百年人参,可是宝贝的很。
但白梦纱却没成察觉。她一听百年人参,前不久她才从西厂督卫那里,得过一支,她就只有一支,白梦昙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百年人参是味好药,可说是百年难求。”白梦纱笑着避开话题。
白梦昙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不让其出出血。她可不爽。
她掏出以往枕下放置的丝帕,含泪啼哭道,粉色的唇瓣咬着丝帕一角“呜呜……皇妹才听说,皇姐那里正好有一支百年人参,既然皇姐担忧皇妹的病情,便将那百年人参赠与皇妹可好?”
这一哭可说是声泪俱下。
白梦纱咬紧唇瓣,娇俏脸旁,微微发紫。她来这里就是想瞧瞧白梦昙,的伤势如何,好借机去父皇那里邀功,自己对这三皇妹可说是关怀备至。
平日里白梦昙仗着自己是嫡公主,又是国师预言的天凤之女,骄纵跋扈,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这次被她怂恿几句,就真的敢骑马前去猎场,真是蠢笨至极。
只是白梦纱万万没料到,白梦昙居然有天,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皇妹,那支人参,皇姐我是想给的你。可……再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寿诞,我已请伺候父皇的陈公公,将这此事禀报于父皇,你叫皇姐我又怎能说改就改了?”白梦纱话一落。
门外传来,浑厚的男子声音。
“既然是昙儿想要,你身为大皇姐给就是了,为父还不差那一支人参。”
男子头戴着束发嵌宝红色金冠,相貌堂堂,身材修长却不显消瘦,穿一件二色黑红金龙箭袖,配金边祥云腰带,外罩黑金飞龙图袍据。其气势浑雄,是经历了战场杀戮人才有的,神情间睥睨天下的狂傲,他就是天子,没有人敢怀疑。
脚踩蜀锦黑靴踏入紫萱阁。
来人正是齐北国的皇帝陛下,白辰逸。
“儿臣,参见父皇。”白梦纱双手向下合攀于胸前,连忙行礼。
白梦昙预起身,前世父皇对她疼爱有加,要不是突来的那场大病,拖垮了他的原本硬朗的身子,也不至于被燕北国给逼到和亲的地步。
她还记得自己出嫁的当日,父皇拖着病重的身子,明明还没满四十岁的人,却两鬓斑白。曾经能三箭齐发,箭箭正中靶心的人。颤抖着布满皱褶的手,牢牢牵着他小女儿的手,步履瞒珊的一步一步,穿过宫廷的长廊,亲手将她送上燕北接亲队的马车上,也迟迟不肯离去。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自以为嫁的是位如意郎君,燕北未来注定要当王的男人,到最后自己也只不过是一枚,用来灭掉齐北国的一枚棋子罢了。
只是当时她满脑子都是,被白梦纱灌输的郎情妾意的思想给迷了方向。
再加上母后突然的离世,及白梦纱的挑拨离间,以为母后不在了,父皇就嫌弃了自己,于是渐渐不愿意亲近他。
忽然泪如雨下,娇俏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
“乖,父皇的宝贝儿,是不是伤口太疼了,我立马传,付太医过来看看。”
白辰逸越过白梦纱身边,大步走到小女儿面前,蹲下身,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去擦拭白梦昙小脸上的泪珠。
这是他最小的女儿,因为早产身子比一般的女孩要柔弱的许多,所以他就越加的疼爱。
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她乃是,北齐国师命定的天凤之女,未来能救北齐国于水深火热之人。他生为一国之君,本不该信鬼神,但因为是他的女儿,信又何妨。
“没有。”白梦昙摇摇头,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地,扑在白辰逸的怀里。
“昙儿,是太想念父皇了。”
见小女儿没事,白辰逸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是谁害他女儿受的伤,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立起。
“那个,不识相的夏夜藤,尽敢害你受伤,我的女儿是捧在手心上去疼的。”白辰逸说着,安抚的揉揉白梦昙如丝的秀发。
一提到夏夜藤,白梦昙心瞬间震了几分,这个人他可是在三年内,将原本贫乏的国家,变为使周边诸侯国都忌惮的大国,燕北未来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