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韵宁进了屋,找了一张软榻,将南书御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上面,然后伸手就要解开南书御的外袍。
这一下可将南书御吓得不轻,他本来是躺着的,见千韵宁要解自己的衣服,急忙忍着疼痛做起来,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紧张之下,又开始结巴道:“你,你想,你想干什么!”
千韵宁见他一副宁死不从的刚烈模样,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道:“我不过是想解开你的衣服看看你身上又没有瘀伤,给你上点药而已。”
南书御紧张不减,仍然揪住自己的衣襟,道:“我有丫鬟的,不用你!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她是女的,他丫鬟就不是女的了吗?这个男女授受不亲,难道还有双重标准吗?
果然,封建思想,将人荼毒得不轻啊。
千韵宁只好点了点头,道:“懂,我懂,那你让你的丫鬟来吧。”
说罢,她站了起身,找了张桌子坐下,毫无架子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南书御还小心翼翼地用眼光的余光瞄了瞄她,见她果真没有往这边看,这才喊了一声:“蝶衣,过来给我上药。”
很快,一个身穿刺绣着百蝶扑花粉色裙裳的姑娘拎着药箱上前,蹲在了软榻旁,掀开了南书御后背的衣裳。
“后背伤得重,四皇子你忍着点,奴婢这就给你上药。”蝶衣轻声道,然后掏出了药粉。
南书御的后背有些地方是裂开了皮,所以这药粉撒上去,简直如同撒了盐一样,他也无心忍耐,所以顿时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好痛啊!痛痛痛!”南书御连声哀嚎。
“四皇子,忍着点吧,要上了药才好得快。”蝶衣柔声安慰道。
千韵宁被他这杀猪般的声音叫得耳朵都嗡嗡的响了。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瞄了一眼南书御背上的伤口。
看罢,她瞬间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道:“就这么一点伤,你至于吗?堂堂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住,丢死人了。”
她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算是没有麻药下挖子弹,都没有叫得这么厉害。
“千姑娘,四皇子也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蝶衣见自家主子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本来就心里头有气,见千韵宁竟然还是这副态度,更是气得不打一出来,恼怒中,下手又忍不住重了一些。
“啊,痛啊,蝶衣,你能不能轻点!”南书御痛得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千韵宁被蝶衣这么一堵,心里头更是瞬间跑过一千头草泥马。她有说错吗?这完全就是小伤啊,哪里有这么痛?
这四皇子有没有那么娇弱啊,不仅打不得,连说也说不得了?
不过这话千韵宁没敢说出来,只是露出了一个诚恳的神色,道:“我看你的手法不是很专业,不如还是让我来上药吧,你去厨房弄两个煮鸡蛋过来,烫一烫他身上的瘀伤。”
然而,千韵宁这个出于好心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纳,反而唤来了蝶衣的一记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