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渎。
先前张徐等人暂居之所,张徐邓恩离开之后,公孙度干脆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这日,夜晚。
有两人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府邸,直到公孙度所在的书房,才被亲兵拦下,然后又迅速走了进去。
“主公,事情已经办妥!”二人便是新成立的冥二队和幽二队的队长,也是他们灭杀了张徐等人。
“嗯,不错。”公孙度点点头,接着又道,“既然你们完成了考核任务,那么某正式任命你们二人为幽二队队长,以及冥二队队长。”
“是,多谢主公!”二人俱是大喜。先前他们虽然也是幽二队队长、冥二队队长,但是前边还有“暂代”二字,现在终于去了这两个字,当真是喜不自禁。
……
并州,雁门郡。
阴馆城。
没有人知道这里对于鲜卑来说,已经是仅次于王庭的所在,如今,檀石槐甚至将王庭一半以上的精锐抽调至此,在这里休养生息,准备渡冬。
这天,日暮时分。
许久不见的格日多罗突然赶到了这里,凡是见到他的人都纷纷问好,显示出极好的人缘。
来到城内最大的府邸,格日多罗见到了檀石槐。
“先吃饭,其他的容后再说。”檀石槐似是知道格日多罗有话要说,抢先开口道。
“是,单于大人!”格日多罗面上虽然急切,但也不愿违逆檀石槐的意思,便应承了下来。
檀石槐摆手道:“这是家里,不用跟外边一样。”
格日多罗面上有了些许笑意,道:“是,义父。”
檀石槐面上也有了笑意,不知是为了“义父”的称呼,还是因为好久没有一同吃饭的缘故。
“阿吉,进来收拾一下。”
不久,二人用完餐,檀石槐招呼了一下下人,接着又对格日多罗道:“跟我来。”
格日多罗跟着檀石槐兜兜转转来到府邸深处。
进到房内,满目仅是书架,其上一卷又一卷的竹简,展示着原主人虽处边地,却仍未放下饱读诗书的愿望。只是如今,却成了檀石槐的书房,彰显其“功绩”。
“坐吧!”
檀石槐轻声吩咐了一句,板正的跪坐在了上首。
“义父,汉人向来软弱无能,就连这坐姿也极为的不舒服,不如还是坐我们自己的椅子好了。”格日多罗扭了扭身子,也有样学样的坐下了,但仍觉不舒服,嘴里忍不住说道。
檀石槐摆摆手道:“汉人传承时间逾千年,能绵延至今,必然是有其道理,我们不妨试一试,或许有什么大用处也不一定,就算没用处,也没有损失不是。”
格日多罗想了想,道:“义父所言极是,且先试试再说。”
“说说情况如何?”檀石槐点点头,直接问道。
“回义父。”格日多罗眉头轻皱,不解道,“孩儿按义父的吩咐暗中盯着汉帝的使者,让他们顺利进入了辽东……前后近月,汉帝使者离开辽东,似是担心为公孙度所杀,赶路的时候非常拼。孩儿本想出面相助,但义父有言在先,无论是来,还是走,都要装作不知道,是以并未多加理会。”
“待他们进入右北平之后,孩儿放松了警惕,哪知,他们在徐无山全死了。”格日多罗有些懊恼,在他看来,汉帝使者既然怕公孙度追杀他们,说明公孙度拒绝了汉帝的命令,必然会闹翻,若是让他们将消息带回去,再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那是再好不过。
“好!”檀石槐却是呵呵一笑,抚掌赞道,“这样便是最好,多罗不必忧心。”
“恩?这是为何?”义父之前不是说即便不能借此机会引出公孙度,也要让公孙度和朝廷闹翻的吗?为何现在闹翻的机会破灭了,却说是最好呢?
格日多罗颇是不解,大大的不解。
檀石槐心底不由一叹:要一个能力足够的继承人为何就这么难呢?……哎!了罢了,慢慢来吧,希望能多活些时间,让我培养出一个更加出色的单于,使鲜卑更加的强大,超过汉人朝廷。
收拾好心情,檀石槐想了想,问道:“易地而处,倘若是你得知手下有将领有着大量的兵马,却在你受到袭击的时候无动于衷,你会怎么想?”
格日多罗不由一怔,下意识道:“这样的手下自然是要让他回归天神的怀抱。”
说完,格日多罗就明白了过来,目光一转,放到檀石槐身上,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檀石槐却连看也不看,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格日多罗低头沉思半晌,有了些许想法,便说了起来:“其实义父之前放过从昌黎抓到的汉人,让他们将消息传到汉帝耳中,便已经达到了目的?”
说话的时候,格日多罗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檀石槐的面色变化,见其漏出一丝笑意,顿时明白猜对了,心底一轻,继续道:“之后汉帝派出使者北上,我们本可以直接将其灭杀,使汉帝厌恶公孙度,但却让他们安然走了过去,既能乱公孙度的心,又有借机了解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格日多罗越说,脑子越发的灵活、清晰。
“公孙度的心乱没乱,暂不可知,但是从他灭杀汉帝使者来看,至少足够的狠辣,今后要是对上则是需要小心谨慎,以防中计。”
“哈哈哈!我儿文武双全,待我百年之后,当能为鲜卑撑起一片天。”檀石槐颇觉欣慰,现在他才发现格日多罗只是智慧内敛,只要有人稍加刺激,便能明白。
“义父,万万不可如此说,孩儿还想一直跟着义父!”格日多罗有些惶恐的说道。
檀石槐只以为是义子对自己的爱戴,并未在意。
……
在辽东和鲜卑渐渐归于平静之际,步入寒冬的洛阳却渐渐多了几分与时令不符的“燥热”。
“这么久了,尔等还不拿不出办法,朕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你们告诉朕!”刘宏本就少年登基,心性不足,加之这两年鲜卑闹得慌,脾气是越来越大,这次更是将所有大臣都骂了进去。
“臣等该死,陛下恕罪!”
“臣等该死,陛下恕罪!”
“臣等该死,陛下恕罪!”
众臣也不狡辩,只是齐齐拜倒,高呼有罪。
这却彻底恼怒了刘宏,令其咆哮道:“一个个胡子一大把,就知道让朕恕罪、恕罪!却不知如何维护我大汉天威,前有鲜卑欺凌于朕,强占冀幽并凉四州,令朕颜面大失,后有公孙小儿食朕之禄,不仅不分朕之忧,反而欺凌于朕,可恶至极,而你们……亦是食朕之禄,除了知道跪啊、磕头啊、请罪啊,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都死了算了,让朕换一批能为朕分忧解难的臣子……”
刘宏的咆哮让朝中数百大臣颜面无光,跟吃了屎似的,难受得很,但刘宏到底皇上,是君,是他们的君,他们只能忍了。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你们……哼!”刘宏好悬没被气死,一甩衣袖,直接离开了。
一众大臣的面色愈发的难看,彻底恨上了公孙度,一个个都开始琢磨要怎样才能好好将其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