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醒来,公孙度感觉到刺骨的凉意,推开窗户,一个凛冽的冷风铺面而来,洁白的大地瞬间映入眼帘。
在辽东待了十多年,公孙度早已习惯冷冽,不仅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满是熟悉感,“呼”出一口热气,公孙度面上竟有了一丝笑意:“原来是下雪了啊!”
随即取过出云剑,边往外走,边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凛凛寒冬初雪至,大雪飘扬,飞舞时!”
噌~
宝剑出鞘,一抹寒光在白雪的衬托下,格外的耀眼。
凌空飞舞,寒光起!
雪花片片,杀机现!
……
公孙度一边练习着三才剑,一边暗自吟唱,似是在发动剑魔法。
管家刚进入小院,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凌冽的寒意吓了一跳,待公孙度问他有何事的时候,才醒神,回道:“回主公,公瑾到了!”
公瑾,自然说的是周瑜,前些时候,公孙度和周异商议之后,定下的字,怀瑾而握瑜,多么美好的字!(好吧,要不是公孙度活了三世,那独孤还就信了。)
“带他去书房!”
公孙度说完,恰好三才剑演练完毕,但一股得心应手的感觉陡然升起,让他闭上眼睛,就这么站在已经一塌糊涂的雪地中间。
管家本欲再言,但见这模样,赶紧闭上了嘴巴,神色凝重的退了出去。
“来人!”
“所有人守住四周,不可让任何人进去打搅主公!”
公孙度所在的小院本就守备森严,经过管家的吩咐,更是严丝合缝,不说飞不进一只苍蝇,但也相去不远。
在亲兵守卫到位之时,院子里的公孙度攸的一动,出云剑飘然刺出,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竟出现了好几道剑影,只听公孙度轻喝道:“一剑光寒——”
“耀九州!”
数片雪花陡然碎裂,化作一粒粒白色晶体,向四周飞洒。
呼~
公孙度吐出一道气剑,眼中满是欣喜:三才剑终于也有了绝招了,真是等得够辛苦啊!
时至今日,公孙度共有三套武功:六合刀、太祖长拳和三才剑!
其中,六合刀早就有了绝招——横扫八荒六合!就在刚刚,三才剑也有了——一剑光寒耀九州!但太祖长拳却……
公孙度又叹了口气:哎,这太祖长拳实在是……
随即,公孙度收拾好心情,毕竟刚得到一个绝招,不是吗。先是吩咐门口的亲兵送来热水,麻利的回屋放好了出云剑。
洗漱过后,公孙度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出了小院,前往前厅用饭。
“主公。”
饭后,管家道:“公瑾似乎找主公有要事。”
公孙度停顿了一下,脚下一错,向书房走了过去。
“师傅!”
看来周瑜确实是找他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刚进房门,就放下书,过来打招呼。要知道这在之前可是从未发生过。
“嗯!”公孙度脑海中一转,点点头,道,“今天看的什么?”
“尉缭子!”
“尉缭子?”公孙度不由眉头一皱,颇是不悦。
周瑜赶紧解释道:“师傅,弟子此来,其实另有要事,所以才想看看师傅所重视的尉缭子到底是一部怎样的兵法!”
尉缭子,此时实际上应该称作尉缭,只是公孙度按照记忆,将其成书改名尉缭子,也是公孙度最喜爱的一步兵书,甚至超过了孙子兵法、六韬、吴子等。
点点头,公孙度道:“是打算离开洛阳吗?”
周瑜一怔,先是惊诧,随即就是恍然大悟,道:“师傅果然厉害!”
“没错,眼看年关不远,父亲打算趁着眼下无事,带弟子回乡祭祖。”
“回乡祭祖?”
公孙度笑了笑,这话他是不信,但也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只是道,“尔父孝悌之心如此浓厚,令人钦佩。”
“不过,年关过后,尽快赶回洛阳吧!趁着洛阳还有几年安定,多学些东西。”
周瑜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良久,才回道:“是,师傅。”
公孙度并未理会周瑜的沉思,点了点头,随口又问道:“嗯,中午为师要宴请袁绍,不知你可想去?就在上次去的英雄楼!”
提到英雄楼,周瑜就想到上次公孙度那满脸的狰狞,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惧意。
“弟子就不去打搅师傅和袁大人的相聚了,还是在这儿看书好了。”周瑜最后选择了拒绝道。
对于周瑜脸上闪过的惧意,公孙度分毫不差的看在眼里,想到此去另有要事,说不定会出现比上次更吓人的面色,到时候真把周瑜给吓得残废了,那可就亏大了,于是便同意了下来。
“好!”
离开书房,公孙度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在飘扬的雪花中,走了许久,公孙度心下一定,决定早一步去英雄楼,也好……
换了身厚实的衣服,公孙度直接出了府邸,乘着马车,向英雄楼赶去。
“辽侯到!贵宾!六钟!”
一如既往的大礼迎接,虽不及上次的九次钟响,但也比其他那些没有一声的好。
向守在门口的壮汉说了句,公孙度在小二的带领下,向上次的房间后裔阁走去。
“来一坛好酒,再上两个下酒菜过来!”
说到下酒菜,公孙度就想到了花生。这个时候是有花生的,但是并不受重视,而且,在人们眼中他也不是下酒菜。
公孙度正自出神,门外又传来了王越的声音:“辽侯,王越求见!”
上一次陡然出现的杀气,后来王越想了想,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公孙度身上,因为后来他查过,当时周围的房间,就只有公孙度一个人是初次见面,只是他有些疑惑,初次见面,那为何会对他有杀意呢?
本来过了几个月,王越都已经快要忘了公孙度了,现在又陡然听到公孙度前来的消息,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再次上门了。一如上次的不请自来。
“不敢当,王大人乃少师,度不过白身,当不得王大人的求见之称。还请入内一叙!”
王越入门而入,虎目第一时间就扫向公孙度。见公孙度也在看自己,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
咋一看,还以为二人是在眉目传情呢!
嘭~
王越将酒坛放到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公孙度目光一收,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拱手淡然道:“能得少师大人亲自送酒,度荣幸之至!”
王越因为脾气直,早些年没少得罪人,现在虽然油滑了许多,但现在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边,因此,也是一拱手,回道:“客气!”
随即,王越自顾自的坐到了公孙度的对面,把这直接当做了自己家,虽然这是一个事实,但未免太过了些。
公孙度眼眸一缩,底下一片森寒:难道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王越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挥手,颇有几分豪爽模样的样子,口中说道:“越听闻辽侯之前是因为卫尉被刺一事辞官,不知辽侯可曾查出些什么?”
试探?还是嘲讽?
公孙度心底冷冷一笑,笑道:“有些许线索,但最后还是未能如期查出凶手,度也只好引咎辞职。”
“哦?”王越心底微微一惊,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问道,“不知是何线索?”
试探!那就吓一吓你!
公孙度看出了王越的本意,心底诡异一笑,道:“度以为,所谓刺客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
“为何?”王越带了几分好奇。
“为何?因为现场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要知道卫尉大人能坐到卫尉的位置上,武艺必然不差,却在书房为人所杀,还没有半点动手的痕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熟人,然后趁卫尉大人不备,进行偷袭,一剑封喉。”
“二,高手,远超卫尉大人的高手,而且同样是伺机偷袭的高手。”。
公孙度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王越。
王越却是充满了震惊,没有注意到公孙度的目光,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