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友看雪花开生日快乐。
他说因为工作,生日都没有过。工作要紧,但是年轻人也不能苛责自己,对自己好一点,补一个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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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悠他们呢!”
又是一个清冷的冬日,朱五在书房里和李善长两人相会。煮一壶热茶,去几分君臣的拘谨,就像朱五未发迹时那样。
朱五和河南红巾军方面的来信,根本没瞒着李善长,甚至调拨的粮草和火炮,就是李善长经手。
不过李善长这样的读书人,有个带着缺点的优点,就是谨慎,凡事都要再三追问确认。
就好像信上说的朱五答应刘福通出兵南阳,朱五本就是忽悠人,可是到了他这,非要再三确认。
“我吃饱了撑的,帮他打南阳!”朱五熟练的泡着茶,这套茶具是谢莲儿的陪嫁,一整套上好的青花瓷,冬日看着瓷器上面的花鸟,就跟活的一样,“老李,喝茶!”
“谢主公!”
“最多就是让老三过去摇旗呐喊!”朱五喝口茶又道,“至于什么登陆辽东,一齐北伐更是没影的事儿!破船还有三分钉,现在跟蒙元拼命,傻!”
说着,看着手里的青花茶杯,笑道,“蒙元剩下这三分钉儿,就交给了刘福通和朱重八了,他们缺啥,咱们卖啥。让元廷怎么都打不死他们,让他们消耗元廷的力量!”
李善长抚掌笑道,“主公此举,颇有战国策的风范!”
“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朱五也笑起来,“他们打越久,咱们越舒坦!”
“但若是刘福通他们越打越大,怎么半?”李善长想想,正色道,“刘福通乃是天下首义,麾下已有数十万战兵,若是占据整个河南,再和朱重八联手,主公将来北上,恐怕不易!”
说不易是很客气的说法,义军只要能胜利,战斗力会越来越强,刘福通和朱重八的势力已经不小,联起手来就是拦路虎。
朱五放下茶杯,沉思一会,笑道,“老李,其实你心里已有主意了吧!”
李善长侧身,轻声道,“现在不妨给他们点钱粮,可一旦尾大不掉,成了咱们大汉的威胁。届时故技重施,咱们联合元廷,直接灭了!灭了他们,元廷势微,天下谁还能挡主公兵锋!”
“要么说你们读书人心坏!”朱五再次倒茶笑道,“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倒满茶,朱五轻吹茶叶,“但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李善长端茶的手一滞。
“刘福通看似强大,其实已经后继乏力,他什么要出兵北伐?”就停朱五又道,“缓解正面压力而已,河南一地打了这么多年仗,撑不住了!他建国称帝,大概也就是最后的挣扎,而且他一旦称帝,元廷势必往死里揍他。
朱重八聪明着呢?他才不会和刘福通一块搞什么大宋!元军集合全力打刘福通,对他来说,也是个发展壮大的好机会!
他会给刘福通锦上添花,绝地不会雪中送炭,保不齐还要落井下石,踩上两脚!
元军打完刘福通,下一个就是他。他俩都死了,咱们的力量也就积蓄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朱五又喝了口茶,“他俩就是咱们挡箭牌,不会成为咱们的障碍!”
“可是将来北上?”李善长皱眉道。
天下已经崩坏,如今大汉在南方坐拥几乎四省之地,天下精华尽入朱五囊肿。
几乎所有的大汉核心人物,都信心满满,将来的天下,势必是朱五和蒙元决一雌雄。
“北上不一定走陆地!”朱五笑了笑,“可以走海路?”
“辽东!”李善长顿悟,“怪不得主公极力在给刘福通的心里说辽东。可是辽东之北,还有女真,还有高丽呀!”
“那就先灭高丽!”朱五端着茶碗,“你我君臣一心,先休养生息,北伐之时,海上第一战,就是灭高丽,出辽东。”
“主公给臣三年时间!”李善长起身,肃然道,“三年时间修养生息,准备军需,供大军北上!”
“不急!”朱五拉着李善长坐下,“咱们准备时间越长越好!”
李善长一笑,随后君臣二人以茶代酒,碰杯饮尽。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朱五和臣子们积蓄力量,就是发展经济。
至于军队,以汉军现在的骨架,半年之后就可以扩充百万。
朱五占领的地方,虽然免去了苛捐杂税,但是有一条,成年男子必须随时准备征召。
而且汉军现在有着超前的战争理念,核心的部队还在不断发展。
给朱五几年消化地盘的时间,汉军的中坚力量,核心部队军官也会有极大的提升。
届时,席老头的学堂生,朱五的假子营,都会给汉军带来巨大的进步。
另外,还有重中之重的海军。
工匠坊按照席老头的图纸,第一艘海上战船样品,很快就会下水。
可以说军队上的事,并不用太过操心。要担心的只有一个字,钱。
李善长走后,朱五一人在书房里,批着各地各部呈送来的折子。
朱玉悄悄出现在门口,“爹,人来了!”
朱五点点头,依旧看着奏折,“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沈万三低眉顺眼的从外面进来,跪地道,“小人见过汉王殿下!”
“起来吧!坐那!”朱五头都没抬,“我批完这个折子!”
沈万三毕恭毕敬的在圆凳上做好,目不斜视。
朱五手里是杨宪关于江西屯田的奏折,一到江西,杨宪带着户部的能员干吏,把江西上下跑个遍。
呈来的奏折核心只有两个字,要钱。江西府库太穷,地方屯田设立军卫,从牲口到房屋,还有物资的调拨,都需要钱。
朱五揉揉太阳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早知道先给李善长看看,让他头疼去。
“银行怎么样?”
朱五放下手里奏折,抬头问道。
“遍地开花!”沈万三先是一笑,随后赶紧正色道,“除南京外,苏州,杭州,嘉兴都已开办。福建泉州港,和广州那边,正在和当地的官员扯皮!”
泉州,广州不在朱五的势力范围,前者还好,早晚的事,后者却是有些远。
“盈利呢?”朱五又道。
沈万三脸色略僵,“储蓄这一块,比较难。大伙还是觉得钱存在自家的银库里比较妥当。但咱们银行可以保证货物在运河上的安全,邮政这一块比较兴旺,借贷也比刚开始多了三成!”
新事物急不得,得慢慢来。
上个月银行方面给户部上缴了二十万两银子,别小看这二十万两,这可是一个中等县城一年的赋税。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个钱会越来越多。朱五手里控制着运河,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还有盐。
做生意的商家,以后会越来越依赖邮政的运输,仓库。虽然天下现在都在打仗,但是这些东西,在北方还是不愁卖。
以后生意越来越好,跟银行借贷的,抵押的,合作的也会越来越多,毕竟银行的利息可比私人拆借的利息少许多。
这时代的商人虽然贪婪成性,但是有个朱五想不到的优点,德行很好。
几乎很少听见三角债,老赖这种事。即便是生意失败,债主哪怕破家还债,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们视财如命,甚至谋财害命。但是普遍认为,钱再多也买不来好名声,名声面子高于金钱。
“今天让你来,给你看两个东西!”朱五从书案后走出来,坐到茶几上,“朱玉,拿进来!”
见朱五一本正经,沈万三也有些忐忑,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汉王府的后院。说实在的,要不是朱五召唤,他真不想来,也有点不敢来。
随后,之间朱玉小心的捧着两个盒子进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打开!”朱五泡茶说道。
“沈先生,请看!”
朱玉嘴里说着,手脚轻慢,慢慢的打开盒子,顿时脑子里得忐忑不翼而飞。
眼神里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变成深深的贪婪,呼吸都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