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京城大雪纷飞,外面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寒冷,紫薇殿书房内却温暖如春,一个面如冠玉的清逸俊朗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突然一本厚厚的册子扔在桌上,纸张的尘屑纷飞,吓了一跳的云子辰抬起头看着月溪说:“怎么了月儿?谁惹你了?”
月溪可怜兮兮的看着云子辰说:“子辰,你娶个皇后回来行不行?我保证不和她争宠。”
云子辰放下手上的笔,微怒的看着她说:“以前是谁说绝不和别人分享丈夫的,今天又让我去娶个皇后回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挽起宽大的袖子。
月溪苦着脸翻着刚刚被她扔在桌上的厚册子说:“账本太难看了,我根本看不懂,也管不好,我掌管六宫不就是祸害六宫嘛,你娶一个皇后回来管六宫行不行?”
云子辰好笑的看着她说:“我娶个皇后回来管理六宫,你干嘛去?”
“我吃喝玩乐啊。顺便给她喊加油。”月溪说着举起手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云子辰拿起账本翻看着,一边看一边说:“你掌管六宫又不是才开始,怎么今天才听你抱怨。”
月溪在他身边坐下,吐了一下舌头说:“那段时间是花蕊看账本,算账本,各处有什么事也是花蕊管,我就是空有一个掌管六宫的名头。”
云子辰翻看了一下,确实自花蕊出嫁之后的帐真的是算的一塌糊涂,指了几处教月溪,却迟迟不见她回应,抬头看向她,她却一脸花痴的样子看着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月溪崇拜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管理天下,与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盘旋,还会武功,长的还好看,没想到你连账本都会看。”
云子辰拍了她一下说:“不会看这个被户部的糊弄怎么办,还有各地的税银账单我不得过目啊,什么都信任别人来的话,那天下早就乱套了。”
说完又教月溪看账本,月溪学了一下午学的头晕脑胀的什么也没学会,云子辰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平常玩一学就会,正经事就不会,月溪看着他好像生气的样子说:“我不看了,学也学不会,你不娶皇后那以后这些你来管,反正我不管了,你把我降为更衣,把我赶出皇宫我也不看了。”说完就躺在宽大的龙椅上滚来滚去。
云子辰把她扶好说:“好好好,不看,我过两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说完就收起刚刚月溪拿来的账本放一边了。
月溪怒视着他说:“你真要娶皇后啊?”
“不是你让我娶的嘛,放心啊,她的宠爱不会超过你的。”
月溪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说:“敢娶别人,我掐死,然后和你同归于尽。”
云子辰抓下她的手说:“要么你自己学着管理六宫,要么我娶一个回来管。”
月溪瞪着他许久,然后弱弱的拿过账本,翻开看着令她头疼的数字,云子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抽出她手下的账本说:“我逗你的,我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是看看有没有合适顶替花蕊位置的,以后你挂着掌管六宫的名头就行。”
月溪抱着他的胳膊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我的,你敢娶别人我就敢休夫。”
云子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休夫都敢说。”
月溪抱着他胳膊嘿嘿一笑,云子辰任她抱着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没多久姜公公走了进来说:“皇上,娘娘闵大人闵夫人进宫了,说是要向皇上和娘娘请安。”
月溪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叫姜公公请他们进来,因为花蕊随闵堂回乡祭祖,所以她们两人也三个月没见了,花蕊一进来月溪就丢下云子辰抱着花蕊撒娇了:“花蕊,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云子辰听见她说想别人,很不开心的瞪着月溪,怎么感觉好像又有人和他抢媳妇,花蕊推了一下蹭着自己胳膊的头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我啊。”
云子辰让规规矩矩向他行礼的闵堂起来之后开口说:“花蕊听旨。”
花蕊立马跪下接旨,云子辰清了清嗓子说:“你与皇贵妃感情深厚,自你出嫁后皇贵妃一直不舍,朕念南无姐妹情深,恢复你以前一品女官的职位,恢复以前一直特权,以后每日可以自由出入皇宫,随时听从娘娘调遣。”
月溪听后跑过去把桌上的账本拿过来放花蕊手里说:“以后就交给你了。”
花蕊看着手上的账本想了一下说:“所以姐姐你是因为这个才想我的?”
月溪摆摆手说:“哎呀,不要计较这么多嘛,我还是很想你的,这几个月玩的开不开心?闵大人的那些宗亲没有为难你的吧?有没有拿你皇贵妃义妹的身份压她们?”
花蕊红着脸说:“没有,有相公在她们不敢欺负我。”
“那就行,你的皇贵妃义妹的身份可不是说着好听的,你说是我义妹,我早就拿你当亲妹妹了,知道嘛,所以不管谁欺负你,都可以拿这个身份压她们,有我给你撑腰呢。”月溪一边说一边拉着花蕊回辰夕宫了,回到辰夕宫乐瑶又是一阵调侃,导致花蕊到傍晚忙完出宫时脸上的红还褪不下去。
自此以后花蕊每天上午入宫傍晚快要关宫门时出宫,她也成了龙吟国史上第一位担任皇宫一品女官的朝廷命妇。
用过晚膳之后月溪又拉着云子辰在御花园散步,云子辰本嫌天气太冷不愿带她出来,可是耐不住月溪的百般撒娇,两人走到一颗大树下的时候,听到树另一边传来一道女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月溪一听到声音眼睛一亮,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倾月的,拉着云子辰悄悄绕过去,悄悄看着树的另一边,而那边的人一个厉声问话,一个只知道低着头,所以两人谁也没注意到这边。
身穿红色劲装倾月盯着面前的人,把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能不能直接说。”
而站她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只是垂着眼看着地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有金子呢,听到她问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喜欢?什么是喜欢?自己从小到大只知练武,保护皇上,其他的也没人教他,没人教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上次我落水你不顾寒冷也跳下水救我。”
云乐很认真的说:“娘娘吩咐卑职除了好好教姑娘习武之外,还要保证姑娘的安全,不然卑职没办法向娘娘交代。”
倾月红着眼看着他说:“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月溪吩咐?不是因为喜欢我?”
应该是吧,毕竟娘娘的吩咐嘛,皇上都听娘娘的,他听皇上的自然也要听娘娘的,云乐这样想着可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倾月见他不说话当他承认了,白里透红的脸又白了些,轻咬一下嘴唇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以后也不用你教我武功了,这些时间多谢你的教导,以后你可以回到皇上身边了恢复你本职工作,而不是做一个委屈你的武师傅了。”
倾月说完就跑走了,独留云乐看着她的背影皱眉,许久之后还是想不明白,转身离开。
树后的月溪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朝两边走的人,奇怪的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倾月姐姐怎么喜欢上云乐了?”
“云乐一表人才的,倾月喜欢他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说云乐长的丑,这云乐一天到晚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死人呢,倾月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还有靖王爷呢?他不是天天跟在倾月身后嘛,怎么会容许倾月姐姐喜欢上别人。”
云子辰也回答不上她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
两人回到辰夕宫的时候,看到东配殿的灯火通明,月溪让他先进去了,然后自己进了东配殿,看着又在哭的倾月说:“我认识倾月姐姐快十五年了,这还是第二次看见倾月姐姐哭呢。”
倾月抬起头看着她说:“月溪,我是不是真的很招人烦啊?怎么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啊?”
月溪明知故问的说:“姐姐是说靖王爷嘛?我还以为你放下靖王爷了呢。”
倾月红着脸低着头说:“不是靖王爷,是云乐。”越说声越小,最后就像蚊子哼哼一样不过月溪还是听见了,惊讶的说:“倾月姐姐喜欢云乐了?那你哭什么啊?”
倾月一边哭一边说:“云乐他不喜欢我,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你的吩咐,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啊?”
月溪笑着说:“姐姐,当初我只吩咐了云乐教你武,其他的没吩咐,按他的心思没人让他这么做,但他又做了,说明他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而已。我听皇上说他们兄弟四人的贴身侍卫是当初先皇精挑细选的,从小就除了习武和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其他的什么也知道,而云乐的性子又冷冰冰的,我想他也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自内心的对你好。”
“真的吗?他没有不喜欢我?他虽然平常呆呆的,会这么迟钝吗?”
“应该是吧,只是倾月姐姐你想好了吗?靖王爷怎么办?你放下了可是靖王爷没放下,云乐又是这样的性子,你再想想按靖王爷的脾气知道你要嫁给别人,他是什么反应?”
倾月被说的沉默了,云乐到底喜不喜欢她还不知道,靖王爷又天天来缠着她,让她头疼不已,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月溪见她在认真的思考也不打扰她,离开了东配殿,还非常贴心的关上了门。
第二天倾月的贴身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正殿给了月溪一封信:月溪我走了,他如果喜欢我肯定会来找我的,只有他确定了心意我才有信心与他赌一次。
月溪笑着把信烧了,然后让倾月的贴身婢女先回烨王府了,她本来就是冰烟给倾月配的丫鬟,所以她只能回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