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云子辰病好回柳家一转眼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天天跟在孟星阑身后学做饭,洗衣服,以前他从来没学过也不必学的事这半个月倒是都学会了,虽然饭做的不如孟星阑做的可口但也能吃,洗衣服从一开始洗一次烂一件,到现在也能洗的干干净净了,也没再洗烂过。现在家中事他也算什么都会了。
这半个月最让云子辰郁闷的就是月溪自那天之后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她和孟星阑说话,和柳家所有人说话,那怕是和云乐说话,但就是不理他,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三个孩子谁都可以抱,唯独他,他看一眼月溪都不许他看,好像他是一个人陌生人。
孟星阑在院中劈柴月溪走出来刚准备和他说话,云子辰不知道从那出来的,走到她身边说:“月儿,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他能做的我都能。”
月溪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是没理他依旧和孟星阑说话,说完之后打算回房,云子辰却追在她后面说:“月儿,有什么事以后和我说就行,我现在什么都会做了。”
月溪转过身看着他说了这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柳家容不下你这大人物。”
云子辰听见她说的话脸上闪过落寞,但又很快笑着说:“你快回房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做饭了。”
云乐奇怪的抬头看看天,这早饭刚过时候就不早了?主子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一点的行不行。
月溪看着他的背影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走?”
云子辰回过头看着她大声说道:“就不走,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
月溪看着他骂了一声无赖,甩手进房了。云子辰看着她的背影委屈的噘了一下嘴,转身看着院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今天的事也都干完了。孟星阑劈完最后一根柴站起来说:“走吧。”
“去哪?”云子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孟星阑拍拍身上的尘抬起头说:“你刚刚没听见溪儿说的?她吃腻鸡汤和鱼汤了,我们去给她买猪蹄,有你这个傻大户在,我省很多银子。”
云子辰知道他又在提他第一次买鸡的事,可是自那次以后他买鸡都是问清楚价格之后再给的,再也没发生那样的事,可他经常拿这事调侃他,云子辰跟着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孟星阑头也没回的笑说:“云公子,再这么盯着在下,在下会以为你对在下有意思的。”
云子辰怎么也没想到在当官时刚正不阿的人居然也有如此无耻的一面。抬起腿刚想踢他,孟星阑没回头也似是知道他的动作一般,“云公子,我会告状的喔。你打我我不能反抗,可是溪儿知道的话....”话中威胁不言而喻
云子辰想干脆打他一顿算了,反正现在月溪不理他,打了孟星阑月溪大不了骂他一顿就是了,正想挽袖子后面的云乐拦着他小声说:“主子,不能打,您好不容易才在柳家留下,您打了孟公子,夫人一生气把你赶出来不久前功尽弃了嘛。”
“那我打你。”云子辰说完拳头就在云乐身上打下去,不过也没用力,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了才追上远走的孟星阑。
云乐委屈巴巴的揉揉刚刚被打的地方,这皇上怎么越来越幼稚了,要打用点力打也行啊,这跟挠痒痒似的更难受。
半个时辰后几人回到柳家,开始做饭,云子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之后他就不见了。孟星阑告诉月溪的时候月溪只是笑笑表示知道了却没说什么。孟星阑出去之后月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不过半个月而已,他就受不了离开了,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屈尊这一个月也够了。
晚饭时刻突然少了两个人显得有些冷清,月溪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而已,才一个月就受不了走了,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碗回房了。
柳四看着她剩的大半碗饭刚准备叫她,却被孟星阑拦着说:“别叫了,我晚点送进去就行了。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也好。”
柳四叹口气说:“这皇上去哪了啊?怎么一句话都不留啊。”搞得现在招娣饭都吃不下了,她晚上还要带孩子呢
“他是皇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去那,那是我们这些人能管的。”孟星阑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月溪的房间,现在也到他该走的时候了。
半夜时分所有人都睡着了,整个村子也是一片寂静,可是柳家门口却站着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只是有一个好像晕倒了,被另一个扶着,屋里的人听见动静出来看到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柳四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两人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云乐着急的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皇上被蛇咬了,要赶紧请大夫。”
柳四点点头说:“好,我去叫孟公子,他脚步快也熟悉大夫家的路。”
可是柳四到孟星阑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到是把隔壁的月溪吵醒了,月溪打开门看到他们的样子问:“你们这是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皇上被毒蛇咬了,卑职身上没带药,要赶紧请大夫。”
云乐说完之后月溪环顾四周,又看看隔壁紧闭的门,上前敲了敲:“星阑哥哥,快开门。”
房门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而是因为他们不停的敲门开了一条缝,月溪推开门屋内昏暗,却也能看见屋中空无一人,点燃蜡烛之后只看到一旁的桌上有一封书信,月溪收起书信没看,只是对云乐说:“你去请大夫吧,这里有我爹和小宝呢。”
云乐出去之后,月溪看了一眼床上嘴唇乌黑,面如金纸的人,叹了口气打来一盆水给他擦拭着脸和手,擦到手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两个黄豆大的洞,洞还流着黑血,可他手却紧紧握着,月溪好奇他手上有什么,掰开之后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掉了出来,这是她最爱吃的野果,京中没有这种野果,这种野果离京城最近的地方也是京外十里的郊外才有,所以他一有空就会瞒着她到郊外去采。他这次偷偷出去就是为了给她采果子?
没一会云乐就带着大夫回来了,大夫看了一下之后脸色紧张的给床上的人放血,喂药,忙活了半天大夫才松了一口气说:“夫人放心吧,这位公子没事了,我再开几副清毒的药就行。”
“那就麻烦大夫了。”说着就掏出几两碎银子给他,大夫道了谢,写了一张药方之后就走了,柳四跟着他回去抓药。
月溪这才有空问云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上午,孟公子带主子去给夫人买猪蹄,主子从那个老板那里得知野猪蹄比普通猪蹄补身子,吃过午饭就带着卑职上山打猎了,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一只野猪,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经过一颗野果树的时候主子非要去摘,还不许卑职帮忙,可是没想到那树上居然有毒蛇,然后主子便成了这样。”云乐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云子辰被毒蛇咬了之后他连野猪都没管就赶紧带着他回来了。
云乐说完之后想了想说:“夫人,您能替卑职照顾一下主子吗?野猪卑职还扔在山上呢,那是主子特意猎来给夫人补身子的。”
月溪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她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她哪还心硬的起来,柳四抓药回来之后云子辰还没醒,月溪因为还要照顾孩子,就把云子辰交给柳四了,自己回了房。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三个孩子,陷入了沉思,月溪看着床上三个孩子发呆的时候想到刚刚孟星阑留下的书信,打开一看:溪儿,星阑哥哥走了,舍不得和你道别,所以就只能偷偷走了,不用想我会去哪,以前我还未上京时就和你说过,有一天我要带你看遍天下山河美景,这次我该兑现那年说过的话了,那怕你没在我身边。这半年是我入京赶考以后最开心的半年,我们就像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还能听见你叫我星阑哥哥,我便什么遗憾也没了。溪儿,你在宫里那些事不能全怪皇上,他的心我都看得到,何况是你呢,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心中有怨气而已,这些天皇上做的你也看见了,他是皇上却肯屈尊为你做这些,你还能有什么怨气呢。溪儿,和皇上回去吧,你们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他才是那个会陪你走完余生的人。
看完信之后月溪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以前他们说过的孟星阑一直记在心里,他也在一件一件兑现,这些天他也从没有任何不规之举,反而是一直在劝她原谅云子辰,欠孟星阑的她一辈子都还不完吧。可是她要怎么原谅云子辰?每次看见他都想起在宫里他伤她之事,自他来以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梦见乐瑶,她满身血的样子都会让她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云子辰从床上醒来时床边只有云乐,云乐见他醒了扶他起来喝了一碗水,云子辰才觉得好点了,环顾四周问:“月儿没来看我吗?”他都这样了月儿看都不看他一次吗?她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了?
云乐摇摇头说:“没有,夫人忙着伤心呢。”
“她伤心什么?是不是担心我?”云子辰双眼发亮的看着云乐问。
云乐摇摇头说:“不是,孟公子不辞而别了,夫人伤心了一天,今天午饭都没吃。哪有空来看你啊。”
云子辰听后奇怪了,孟星阑走了?他好好的走什么?他不是说要和他公平竞争抢月儿吗?这次怎么这么快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