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躺在那儿,俊气的脸庞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鲜血从嘴角留下,触目惊心!一直蜿蜒入锁骨深处,原本的衣裳看不出是红还是血。
蜷缩在地上,面部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捂着腹部更是半天直不起身子来。
达伽走过来,更是一把将他的衣领拽起来,看着他那张脸却又一次挥起拳头,朝他脸上打了过去,“妈的敢偷袭我。”
云橙跌坐在树下,咳了好一会,最后却是朝边上倒了过去,没了动静。
“诀拉?诀拉!”阿妮娜见此,慌了神,生怕诀拉就这样掉了气。
听到声音,达伽扭头看向一边的阿妮娜,坏笑一声,阿妮娜见此,察觉到不妙,心下有些害怕起来。
达伽朝抓着阿妮娜的两个兄弟示意了一番,“你们俩先来吧。”
两个兄弟欣喜若狂,面上更是诧异,激动不已,原本还以为达伽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是真的,毕竟阿妮娜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啊。
“谢谢伽哥!”
随着一声应下,两兄弟更是对着阿妮娜上下其手。阿妮娜拼命挣扎着,哭喊着,却是没一点办法被两人拖在地上。
听着那边的动静,还夹杂着女子绝望的哭喊声,云橙睁开了眼,缓了一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模样,“阿妮娜……”
一帮禽兽!
阿妮娜绝望至极,清晰地感觉到腰间的腰带被解开,甚至就想就此咬舌自尽来的干净,可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一个人朝这边冲了过来,扑倒了身上的两个人。
慌乱之中,阿妮娜似乎是被惊吓住,连忙往后退了退,这才看清扑过来的那人是诀拉。
随着一声惨叫,血溅满地,阿妮娜更是被吓了一跳。
云橙不知是从那里拿了个树干,捅在那人的脖子处,硬生生将其中一个人给杀了。
达伽似乎也被云橙的意志给吓到了,开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以为快没了气,没想到又好像“复活”了一样。
死了个兄弟,另一个人连忙想要云橙托了起来,云橙更是反过来一拳打在那人脸上,跌倒在地。
达伽见此,哪里受得了兄弟受这个气,趁云橙不注意直接一脚踢在他身上,原本身上就受伤了,行动和速度也是迟缓了一些,没能躲过倒在了地上。
“诀拉……”阿妮娜见此,更是连滚带爬地朝着云橙那边挪了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看着脸上不同程度的伤,别提有多难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就不该来找你的对不起……”
云橙看着她,却是轻笑了笑,“快走,离这越远越好……”
面对这样的场景,达伽“呸”了一声,最后将视线挪在了他的腿上,笑了一声,朝一旁的兄弟几个招呼着,“我听说啊,这诀拉的腿可是养了三年才养好的,倒不如再做回一次废人,你们说如何啊?”
听到这样一句话,在场的几个兄弟几个更是乐呵着起哄连称好,阿妮娜一听,面色更是一变,抱着云橙的手微微发抖。
一滴泪落在云橙脸上,心下更是紧了紧,云橙见此,哪里受得了,伸手抹去她的泪痕,却是轻轻说出三个字,“离开这…”
云橙知道,现在他这模样肯定逃不了了,他不后悔,更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阿妮娜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情愿为她失去性命。
他不愿看到阿妮娜被这帮禽兽侮辱,更不想看她流泪。
只是还没等云橙再说什么时,便直接被人给拖走了,阿妮娜连忙拉住他,“不要,求求你们放了诀拉,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
达迦听此哪里肯放人,“你回不回去是必然的事,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他的腿!给我打!”
一声令下,便看到一行人围着云橙拳打架踢了起来,每一脚都是踢在大腿上,有的甚至拿起旁边粗壮的树枝砸下去。
此时的云橙就好像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毫无办法,腿部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云橙知道,他养了三年之久的腿恐怕还是废了。
到最后,云橙只感觉下半身似乎麻木了一般,也没有了之前的疼痛感。
可是,随着旁边一声惨叫,围在云橙旁边的人也渐渐没了动作,云橙被打的晕晕的,哪里还能看清眼前的景象,眼皮一搭便没了力气。
达迦死了,阿妮娜杀的。
那是阿妮娜第一次杀人,她看到旁边落下了一把匕首,那是云橙之前夺过来帮她解了绳子,混乱之中又掉了一只没被人注意到。
看到那把匕首,阿妮娜心中一个黑暗念头逐渐成型,正在她想着要不要行动时,身体已经行动了。
看到带头的迦哥死了,众小弟更是面面相觑,谁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群龙无首的一行人最后更是选择了回族。
阿妮娜手上脸上都是达迦的鲜血,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这才冷静下来连忙朝云橙奔了过去。
颤颤巍巍伸手放在鼻子下方,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才得以松一口气。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阿妮娜更是手足无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将高大的男人扶起来,压在自己身上,开始往外走去,试图寻找附近的人家求助。
……
反观另一处,云若楠从皇宫出来后,便和容子笙寻着去沧溟国的路线。
从夙临国到沧溟国的耗时是三天,还是没日没夜地赶路才行,就算人坚持的了,马也是坚持不下,所以云若楠的计划是五天之内赶到就算好。
因为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期间沧溟国发生了什么事,担心阿玺惦记着自己,所以在云若楠出发的前一天就投了信鸽去往沧溟国。
算着日子,应该过个一两天就能收到的。
出了城,看着再过不久天就要暗下来了,于是便想着先随处找个地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下了马,容子笙将马拴在一旁的树前,随后将腰间的水壶递给她。
云若楠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接过水,喝了一口后还给他,说道,“大哥,你还记得以前我们逃命的时候,好像和现在场景差不多诶,也是共喝一壶水,四处都可坐下休息。”
听到这话,容子笙面色不变,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将马拴好后,独自去一旁拾来一些碎木堆在一起。
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如果不多准备一些晚上恐怕会有些冷。
云若楠又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却没有任何回应,扭头便看到男子在那忙碌着,没有一丝想要理会自己的模样,云若楠略微尴尬几分,便也闭了嘴,跟着他一起去拾木柴。
“大哥,出城这么久,你就一句话不说吗?”云若楠捡了一些树枝回来堆在一起,看了一眼身旁用干草整理地面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道,“这去沧溟国的路途还这么远,不说说话也太无聊了。”
男子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她,张嘴似乎有了开口的预兆,让云若楠期待了一会,最后却是说了一句,“我该说什么?”
“……”白期待了。
云若楠摆了摆手,无奈扯了扯嘴干笑了几声,“没事,我习惯一下就可以了。”
男人听此,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便继续低头忙着手头的事。
生了火,气温立马暖和了不少,云若楠坐在容子笙准备好的干草上,一时心里暖暖的,大哥还是以前的大哥,只是话少了不少。
云若楠侧头看向他笑了笑,都是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大哥此刻生火的模样也是好看极了,不觉便想到了以前大哥烤鱼给她吃的场景。
现在成为死侍,也不知大哥心中又在想的什么,或许……可以远离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呢?
似乎是察觉到身旁女子的视线,容子笙微微侧头,对上她打量的目光,看着女子清澈的眼眸,那好似会说话的眼睛似乎能明晰他的内心一般。
一刹那,容子笙竟感觉心头骤停了一瞬,带着几分微微的刺痛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开口道,“看什么?”
出神的云若楠被他一声询问拉回了思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盯着他看看入了神,想到这个瞬间面红耳赤了起来,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前方的火堆,“没看什么啊。”
男子没说话,云若楠却能感受到来自他那炙热的视线,更是让云若楠不太自在起来。
就在云若楠想着要不要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时,容子笙终于开口了,“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免得晚上口渴。”
说着便起了身。
云若楠抬头看向他,“好,那你快回来啊。”毕竟这一个人呆在这里还确实是有些怕呢。
当然这后面一句云若楠还是没说出来。
不过容子笙却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垂头看了她好一会,最后收回视线,简单应下了一句,“我会早些回来的。”
说着,便转身走开。
云若楠看着容子笙的身影慢慢没入了黑暗之中,一个人更是有些担心起来,看着旁边还有一匹马,心里才有一丝丝的安全感来。
更是不断地往火堆里加树枝,试图照亮一点。
容子笙走了没几步,顿住脚步,往回看了一眼那火堆旁不断加树枝的女子,不禁感觉有些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