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羽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龙予安的床边,还一副信誓旦旦,饿狼般的眼神盯着文小星离开。
转身又是一脸疑惑,难以置信的盯着龙予安是上下打量。
听到慕容羽的声音,龙予安整个人也慌了一下,要不是跟慕容羽相伴这么多年,清楚他的声音,熟悉他的身形。
只怕此刻,龙予安早就翻身拔出挂在床头旁边的剑,飞身到慕容羽的面前,此刻慕容羽已经是人头落地,成了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了。
龙予安慢慢的爬起来,直着身子端坐在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龙予安冷声问道。
慕容羽还沉浸在文小星精准的推拿手法当中,根本就没有把龙予安的质问听到耳朵里。
满脑子都是文小星准确的穴位按压,丝毫不差,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的不曾用的穴位,文小星都能精确的找到,还有穴位对应的内脏,身体不适对应的穴位拿捏力度,都把握的精确万分。
慕容羽满眼崇拜,“趁着他现在还在府上,你就随便找个借口,然后把他留在军营。”
“你什么时候来的?”龙予安冷冰冰的继续质问。
“这样你要是再有什么腰痛旧疾,可以随时找他过来,就不用像今天这样,找的借口那么低俗,连我听的都有点勉强。”慕容羽喋喋不休的叫嚷大半天。
嫌弃的撇着嘴啧啧,对龙予安百般挑剔,听口气好像还会第一次抓到嫌弃龙予安的把柄。
“你!什么时候来的!”龙予安抬头眼神的看着慕容羽。
慕容羽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早就过来了,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龙予安生气的站起来,一步一个沉重的脚印走到慕容羽的面前,细细的打量着他玩世不恭,不知轻重的样子。
“大半夜鬼鬼祟祟擅闯主帅的寝殿,就光是这一点,本帅就能按行刺的罪名,立刻让人进来把你抓起来处死。”龙予安严肃的恐吓慕容羽,让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
慕容羽不以为然,还嬉皮笑脸的跟龙予安打趣,“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彼此相熟,你的寝殿我又不是没来过,干嘛这么严肃?”
“来人,有人意图行刺,拉出去砍了!”龙予安冷漠的大喊一声。
门外立刻有侍卫带着刀,齐刷刷的步伐跑到龙予安的寝殿外面,慕容羽一看惊慌的站起来,手里的茶杯都掉在地上打碎了。
每次龙予安这个口吻命令士兵的时候,就是他发雷霆之怒,必会有人人头落地。
“没事,都退下!”慕容羽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才阻止侍卫闯进来,“太小气了,我就是好奇那小子的推拿手法就瞧一眼,还真动起肝火了,我一个军医,怎么经得起侍卫折腾。”
龙予安仔细的看了一眼,便让外面的侍卫退下,左不过他就是看不惯慕容羽拿着肾虚的事情编排他,想趁机打压慕容羽的气焰。
看慕容羽害怕的样子,龙予安的目的也达到了。
慕容羽深呼吸平复惊慌的心情,忽然恍惚意识到龙予安的目的,盯着他质问,“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肾虚,让我知道了,怕我传出去,故意杀人灭开吧?”
“来人!”龙予安恼怒大喊一声。
“冷静,今日我足不出户在屋里睡觉,哪里都没有去过,主帅的肾虚我更是不知道,我眼瞎耳聋,告辞。”
慕容羽拦住恼怒的龙予安,指天发誓,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一溜烟的功夫就从龙予安的寝殿跑出来。
出来之后,松了一口气,但慕容羽还是惦记着文小星进军营的事情。
慕容羽的话也让龙予安有些动摇。
文小星以为钟子竹几个人都睡着了,回到客房的时候,轻声细语垫着脚尖。
转身看到钟子竹几人,正眼巴巴的瞪着眼睛,盯着龃龉的文小星,“啊!你们怎么还没睡,看着我做什么?”
“你没回来,我们怎么睡的着?”钟子竹起身给文小星倒杯水,“去了这么这么久,都干什么了,是不是恩人为难你了?”
“我们救过他,不会这样对小四吧?”文奕星在一旁猜测。
文小星抿了一口水,“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吓唬自己。龙鱼只是旧疾发作,我只是去帮他推拿,没事的,娘亲不用担心。”
钟子竹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文小星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堆意料心里有些好奇,似乎白天没有买过这么多的意料,“娘亲,这是什么?”
钟子竹扭头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满眼的担忧,“这是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县太爷送来的。”
“姚志?”文小星惊讶的尖叫着站起来。
“是啊,这衣料的样子款式,似乎不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能用的上的样式。”钟子竹忧心的长吁短叹。
文小星把衣料的样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鲜艳的颜色,有点太夺目,有点大户人家纳妾时候穿的暗红色衣料。
“这衣服的料子,根本不适合咱们这样的家庭,都不许穿,听见没有?”文小星严肃的叮嘱文奕星几人,几人倒是听文小星的话,点头答应不会碰那些衣料。
看文小星严肃的样子,钟子竹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沉重,“这衣料的颜色跟样式,这县太爷该不是看上你们三个之中的一个了吧?”
文小星无奈的唉声叹气,闭上眼睛点点头,“是大姐。”
“我?”文奕星惊慌的跳下床。
“大姐,怎么会是大姐?”文安宁担忧的看着文奕星。
文奕星虽然是家里长女,但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是盼望过可以假的一个好人家,但也只是心里的奢望。
如今姚志真的看上文奕星的时候,倒是让她有点害怕,为人妾,被人当玩物的日子,文奕星还真是惶恐。
众人发愁的唉声叹气,长吁短叹,文奕星更是吓的哭丧起来。
听着她们这消极的样子,文小星就感觉头疼烦躁,“也不用这么早就担心,我们现在是龙鱼的座上宾,姚志还不敢造次,所以大姐暂时是安全的,不用害怕啊。”
“对对,我们有恩人在,县太爷害怕恩人。”钟子竹抱着文奕星的手安慰。
但就算如此,她们也不会一直就这么安逸,龙予安也不可能把她们一直留在身边,“娘亲,我们终究是客人,龙予安迟早是要走,所以为了断了姚志的念头,我们一定要在龙予安离开之前把大姐嫁了,断了姚志的念头。”
文小星的话确实没错,但是让钟子竹有些不高兴,“话说的轻巧,这嫁人岂是说假能假的,这没有合适的人随便找一个,万一以后的日子难熬,不是害了你大姐了嘛。”
为了这一大家的人,文小星还真是操碎了心,“放心吧,官官相护是一回事,但也有官高一级压死人的说法,只要我们让龙鱼指定大姐的婚事,就算姚志有贼心,他也没贼胆破坏。”
众人惊呆,张大嘴巴诧异的盯着文小星,没想到只会满山跑的文小星,对官场上的为官之道,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小四,你怎么会知道当官人的事情?”文奕星抽泣着鼻子说道,
“对啊,还说的这么的清楚。”文安宁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温文小星尴尬的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钟子竹在一旁帮着打马虎眼,“一天就知道听村里的人胡说八道,这里是镇上不是在村里,凡事要藏拙,不要太出挑。”
“我知道娘亲,枪打出头鸟嘛,我懂。”文小星拉着钟子竹的胳膊把她推到床上,“好了,夜深了,早点休息。”
钟子竹宠溺的拍着文小星的头,假装拉着脸,生气她说话口无遮拦。但是文小星的话,让钟子竹沉思了很久。
女大留不住,文奕星出落成大姑娘,难免会让人惦记。
翌日晨起,文圣予天不亮就起来,穿上新买的衣衫,在水盆边上照了半天,生怕有什么不精致的地方。
“好了,打扮的够好看了。”文奕星在一旁打趣。
文小星看文圣予准备的差不多,也该送到皮草店了,毕竟头一天去当学徒,迟早总归不好。
但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又觉得有点没礼貌,文小星想了一下就跑出去问龙四,“我三姐头一天去当学徒,迟到不好,我们可以走了吗?”
龙四看了一眼,“还不行,要等主帅下令才能离开,万一主帅旧疾发作我们担待不起。”
文小星一听,有点不乐意,“什么旧疾,就是一个肾虚还能死人吗?”
龙四一听,惊慌的环顾四周,“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主帅的私隐不可妄言。”
文小星不顾龙四的提醒,还在大吵大闹的宣扬龙予安肾虚的事情,侍卫开始议论纷纷。
龙予安生气的拍着桌子大喊一声,“让他离开,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龙予安的决定正中文小星的下怀,得意的带着家人离开。
被文小星一气,龙予安气的脑子一片空白,忘记刚才谈话的内容。
“刚才说到哪里了?”龙予安深呼吸揉了下太阳穴。
“滑石的事情。”慕容羽嗯哼一声。
“滑石收购的怎么样了?”龙予安的脑子里整理了半天的思绪。
慕容羽憋笑的看着龙予安,差点没有憋出内伤,看到文小星总算是知道,什么是一物降一物了。
察觉龙予安冰冷的眼神,慕容羽这才本着脸,“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
龙予安让人把现有的滑石准备好,盯着偷盗硝石的那帮人,随时准备出手夺回。
文小星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姚志派人送来的早餐。
“刚才主帅已经为我们安排了早饭,实在吃不下了。”文小星委婉拒绝。
其他人也再三推迟着赶紧离开。
“老爷我被拒绝你说怎么办?”姚志生气的去找文允浩。
文允浩为了前程,趋炎附势,“我回去就让老爷子给文奕星指婚。”
姚志听了满意的捏着小胡子。
文小星几人把文圣予送到皮草店,叮嘱她勤快,多做事,少说话,就雇佣马车回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