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羡,最近我总是在不同的场合里遇到他,每次他的眼光都在我的身上,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对,但是这也只是一种猜想,你查查看吧。”苏知鸢之所以将苏知薇排除在外,全完是觉得她一来没有这个能力,二来也没有这个胆量,居然要杀人来陷害自己。
“行,我会好好查的,你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我待会儿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下,有消息我就来看你。”司空沐白其实很不舍得她如今这个样子,但是为了更快的查出线索,还是只能忍痛割爱,暂时先分开。
司空沐白还没有走,叶青已经看着他们将话说完了,就示意将准备的东西送过来。
原本苏知鸢住的就是一个远离其他的犯人的单间,毕竟刚开始府尹就知道这是苏相府的千金,也怕到时候那个睚眦必报的苏瀚宇收拾自己。
所以,如今只需要将牢房里面的稻草都拿出去扔掉,然后将老房打扫干净,在那张简易的床上铺上两床褥子,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叶青连熏蚊虫的药都拿来了,说道:“这是不需要点火就能熏蚊虫的,你要是被虫子咬了,就将它放在床头。”
“好,多谢你这么操心,叶青。”苏知鸢如今觉得叶青越发的体贴了,怪不得司空沐白身边那么多的能人,只有他能成为司空沐白的心腹了。
“苏小姐客气了,我还找了一些书给你,都是你喜欢的医书和其他的话本子之类的,你就打发着时间,等我们殿下来救你。”叶青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你的饭菜也不用担心,每天会有人给你送的,不要嫌弃,过不了多久就能自由了。”叶青如今越发的唠唠叨叨的。
“我知道,你们快回去吧,照顾好你的殿下,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
事实证明,影子的效率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还是很高的,比如司空沐白刚刚从牢房出来,就收到了影子送来的消息,他看完消息脸色变得十分晦涩,叶青赶紧凑上去看了一眼,看完之后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他又不敢笑,于是叶青就只能选择憋着笑憋死或者被司空沐白灭口。
“先不管别的,先让月吟羡那小子长长记性,让他知道什么地方是不该去的。”好半晌,司空沐白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吩咐道。
“明白。”叶青赶紧跑开,去安排人办事去了。
嘿嘿,月吟羡,你可真是会找死啊,居然敢趁夜溜进苏小姐的闺房,虽然还不清楚你要做什么,但是这一条就够你死好几次了,唉!
叶青有些羡慕,身份高贵的人果然命都很大,如果月吟羡不是楼兰的皇子,司空沐白一定会杀了他的。
但是如今,不论司空沐白怎么生气,他都没有办法直接下令杀了这个人,只能想办法先出口气了。
所以,当天晚上,月吟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都头罩住,几个黑衣蒙面人不止将他暴走了一顿,还将他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搜刮走了,并且将他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
月吟羡查了好几天后,终于在当铺发现了自己的首饰佩剑,但是当铺老板却说不出当这些东西的人是什么身份,让他又损失一笔钱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苏知鸢出事的当晚,司空沐白几乎是不眠不休,查了月吟羡和初晗公主当天的去向,甚至他们所有下属的去向,均没有结果,当天初晗公主除了进宫之外,在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进宫也有不少的人看到,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月吟羡就更加无聊了,那天白天他一直都在宫里和太子玩,更没有作案的时间。
可是除去这两个人,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手段呢?
司空沐白查不出来,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股风一般的流言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京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苏相府三小姐为泄私愤杀人,甚至越说越离谱,说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之前在家里就经常打杀丫鬟仆人,性情极度恶劣。
这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越说越离谱。
司空沐白听到这个传言气的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他睁着一双熬夜熬得通红着眼,狠狠的一拳砸在桌面上,说道:“给我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散播流言,如果找到为首者,不需要报告我,你们自行处理。”
叶青从来没有见过司空沐白这么不讲理,这么嗜杀的时候,所以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答应一声就出去办事。
“回来!”刚出了门,又被司空沐白呵斥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派人去镇压流言,今日过后,还有人传播这样的流言,就直接全都收了。”司空沐白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是表情还是十分骇人。
收了,是黑话,意思就是直接杀了,叶青没想到苏知鸢这件事这么触动司空沐白的神经,有些惊诧。
他跟着司空沐白也有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司空沐白这么无措,之前就算是面对敌方的千军万马,他依旧是神色漠然,没想到苏知鸢蒙冤这样一件和战争比起来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能让他失了平时的镇静。
叶青去派人办事,但是不好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传来,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 居然有一群老百姓,如今就围在顺天府的大门前,说一定要顺天府给他们一个交代,要立即杀了苏知鸢,以儆效尤。
“本王不是说了,要立即镇压这些流言吗?怎么还传的这么厉害了?”这样的情况背后一定有一个黑手在操纵,但是这个人是谁呢?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已经派人去了,可是流言越是镇压,那些人就闹得越发厉害,甚至要求府尹如今就公开审理这桩案件。”叶青也知道背后是有人在操纵舆论,但是这样大的规模,这么明显的目的,就是治苏知鸢于死地啊。
“罢了,去看看到底是谁领头闹事,如果将他们控制了,事情应该就不会这么严重了!”司空沐白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他叫住叶青:“这事儿你亲自去办,我倒是看看谁这么不长眼。”
叶青只能无奈的继续自己跑断腿的职业生涯。
但是这么一闹,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知鸢背后有个祁王殿下在帮她撑腰,闹得越发厉害,就算是抓了那几个为首的人,也一点都不管用。
“你们只要招供,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们的家人就还有活路,否则……”一向可爱活泼的叶青,突然脸色一冷,旁边的侩子手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将一块烧红的洛铁按在了其中一人的腰腹处。
一股焦糊味弥漫出来,那几个人吓得都尿裤子了,还是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京郊几个混混,平时就靠收保护费拿钱,他找上我们的时候,直接给了我们一包银子,说是要是事情办成,再给一倍,要是我们知道这件事牵扯到命的话,我们绝对不敢干的啊!”
“你们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真的没有,我们发誓。”
“那你们就不知道你们要闹得事情和谁有关?”
“他只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宣扬,说是苏相府的小姐杀了人,如果不给个公道就是官官相护之类话,我们就去街上宣扬啊,我们也不知道苏相府的小姐是谁啊……”
那人吓得问什么说什么,但依旧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你们连人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这么做,你们不知道这么做会冤枉死一个无辜的人吗?”
“我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冤枉的,说不定就是她杀的呢,而且听说她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之前在家里也打杀过丫鬟,还不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权贵撑腰,她才敢这么做啊?”一个人突然大声叫道。
叶青差点气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之前就杀过人?”
“还不是街上听别人说的,难道她没有做过,别人会这么说?”
好吧,愚民,真的说不通了。
“罢了,不问了,全部割了舌头,送去刑部,随便找个由头,流放了吧。”终究不是喜欢草菅人命的人,但是这种人是真的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也将不清楚,干脆不审了。
叶青吩咐完,走出大牢,里面传来的嚎叫声,一点都没有再传出来了。
连续几天,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司空沐白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直到月吟羡主动找上门来。
叶青看到他脸上的上,故意问道:“月皇子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怎么脸还磕成这样?”
月吟羡大约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证据只能干笑:“对啊,喝醉了不小心磕的。”
“唉,月皇子这张风流倜傥的脸,真是可惜了,月皇子,莫不是你夜半翻了谁家小姐闺阁或者谁家小娘子的卧室,被人发现了给打的吧?”
叶青故意坏笑着凑近月吟羡。
月吟羡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孙子打了自己,但是他今日来是有事情要办的,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这种事情是不是做太多了,看谁都和你一样?我找你们殿下的。”
“我知道,您是来找殿下的啊,但是我要提醒你啊,我们殿下这几天脾气不太好,所以你还是小心些的好,没什么要事的话呢,最好不要见。”叶青这真是的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你们殿下愁什么,我是帮他解忧来了。”月吟羡一脸笃定。
“真的?”叶青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你看本皇子是会骗人的人吗?”
“像。”叶青虽然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还是请他进屋里坐下,自己则去找司空沐白报告。
司空沐白如今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听到月吟羡说自己有线索,立即就出来见他了。
“什么办法?”
司空沐白甚至连最基本的客气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开口问线索。
“我需要检查一下女尸,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线索就在女尸身上。”月吟羡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走。”
司空沐白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他到了顺天府仵作间。
女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隐隐的已经有些腐臭了。
但顺天府的案子如今还没有结案,这女尸也不能下葬,所以只能多领一些冰放在尸体周边,免得腐化的更加严重。
几个人带上面巾,走到女尸身边,只见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小瓷瓶,那只瓷瓶的肚子很圆,口却很小,上面有个同样精巧的盖子。
他将盖子掀开,里面居然爬出一只奇奇怪怪的虫子来,那只虫子爬到女尸身上,东闻闻,西跑跑,最后在女尸的胸腹处停下了。
月吟羡对仵作说:“从这里将女尸的肚子抛开一个洞。”
然后将自己的虫子装进瓶子,依旧将瓶子揣进怀里。
仵作不敢有违他的话,赶紧上手,将女尸的肚子打开。
刚一打开女尸的肚子,就有一只颜色很是难看的绿色虫子爬出来,长的也十分难看,叶青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也没有见过这种虫子。
“蛊虫?!”司空沐白居然认出来了。
“对,这是一种可以变换容颜的蛊虫,可惜只是一只子虫,没什么用处。”月吟羡说道:“这种蛊虫只有我们楼兰人会养,但是据我所知,目前京城就只有我会这种养蛊术。”
“那你还说和你没关系?”别说司空沐白快要忍不住了,就是叶青如今也是一脸的暴躁。
“别急嘛,我会养蛊是明显上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这京城里会不会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养蛊高手呢?”月吟羡如今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所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