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的公子连夜里,亲派医师救治心月爹。这轰动小镇的消息,犹如山摇地动了般。
心月爹经长时日药疗调养,渐渐驱于康复精神尚可。所有人都在传言,这花心南公子鼎力相救,定是相中了美貌的心月。
后母王氏听了传言,乐的是合不扰嘴。想想心月若嫁入南王府,当起了南王府的少夫人。自个也是脸上有光。更何况,从此并是衣食无忧。
王氏一反常态,对心月百般好。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硝烟四起。闲遐之时,也会笑眯着眼劝心月,让她攀上南生这棵金钱树。
心月不作答,也未置可否。若抛开南生花心这缺点,倒也挑不出太多毛病。若说对南生亳无感觉,又似乎是在自欺欺人。
“心月,婚嫁事宜,好好考虑。我等着你!”南生临别时的话语,依然在她脑中盘旋。暗红系的油纸伞下,那张白面若隐若现。
心月脑海里闪,他一言他一行,令她烦恼丝万千,剪不断理还乱,平生第一次乱了心绪。自问,莫不是真的情窦初开?
当心月去给冬木爹娘送饭,俩佬热泪盈眶拉着她的手,初次对她道心里话,“谁娶了你做媳妇,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我家冬木贫穷没这个福气。听说南王府的公子看上了你。心月,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你有如我俩老半个女儿,只要你幸福,我俩老就高兴…冬木也会高兴的。”
听着这质朴的心里话,心月眼眶不觉润湿了。冬木在她心中如亲哥,她只盼冬木早日回归。
“冬木去县里赚大钱。这一去,并是长时日。心月,我俩老想他了…你托个信,让他回来一趟吧。啊?”俩个老人眼巴巴望她道,那思念儿的心情全写在眼中。
心月想起了衙牢里的冬木,昏暗里沉沉浮浮的那双眼。她心酸着忍泪,对俩个老人点头道,“放心吧,冬木哥会回来的。我己托了信,相信很快会回来。”
这个时候,心月又想起了慕兰庭,慕大人答应为此事尽心,心月对他充满了信心。她深信不疑,在慕大人帮助之下,冬木一定会很快回来。就像暴风雨过后,总会迎来天晴曙光。
京城东候府。东候美的闺房里,是闹的翻天覆地。咋咋呼呼的声浪,在府顶一浪又一浪。
“啊…我不活了!南公子居然爱上一个民女!他居然要娶民女为妻…我东候美在他眼中,还不如一个民女…呜呜呜…”东候美嚎啕大哭着,一条丝绳甩上屋梁。她费力爬上高凳,将头套在了丝绳上。
这东候美要踢翻了高凳,那可就要一命乌呼的呀。丫鬟见状吓得冲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了她。一个劲拚命劝说她道,“小姐,小姐别想不开…是那花心公子没眼光!小姐可别为此丢了性命…日后总能遇上一个比他强的…”
“呜呜呜…可我就是喜欢他…我眼里容不下任何男人…怪只怪,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我东候美是好没骨气…”东侯美攥着丝绳,呜咽着伤心哭泣。
“小姐别伤心…天下美男多如牛毛,小姐何必,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以小姐容貌家世,如意郎君找上门。”丫鬟绞尽脑汁规劝,双手环抱东候美,不敢有半点的闪失。
为了稳住头脑发热的东候美,丫鬟也是睁眼说起了瞎话。东候美,一张麻子大肉脸,水桶般粗的腰身。哪里能引美男上门求亲?她倒贴着去求去寻也难。
东候美也不管这话假不假,她只管沉浸在失望伤心中。嘴里不停的念叨骂南生,“这死心眼的南公子!这可恶的美男子!我东候美倒追你,你都不理不睬,伤透了本小姐的心…如今这命悬一线…我好命苦啊…”
正在她内心里纠结要不要踢掉高凳,跟自已的思想作着激烈斗争。她娘在丫鬟扶持下,惊慌失措闯了进来。望着这惊人一幕,嘴角一咧哭道,“我的傻闺女哟…你可别寻短见啊…娘十月怀胎生你不易啊…”
“娘啊,你别管我…娘你别过来…女儿我现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呜…”东候美冲她娘大声嚎着。对南生直恨的牙痒痒,怨恨连连大声道,“我要让南公子,后悔一万年!”她话着银牙一咬,欲拨开丫鬟踢高凳。
她娘一见东候美此举,一个惊吓昏厥了过去。眼望倒地的亲娘,东候美反被吓坏了。丫鬟们也大惊失色,纷纷乱作了一团。
东候美连忙跳下高凳,又哭着扑过去伏在她娘身上喊,“娘呐…你可别吓我…娘,你醒醒…”又抬头命令吓傻了的丫鬟,“死丫头!傻站着干啥?!还不快去请医师!快去请医师!!!”
这东候府是闹翻了天,而南王府却平静如水。此时南生正悠哉逛着花园,那尚九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见南生这几日心情不错,他不由拣好听的言,“公子好心情!想来公子救了心月姑娘爹,心月姑娘内心既算铜墙铁壁,终会感动瓦解吧。”
南生听言站立一簇花处,伸手拈花一朵笑道,“既算她万般抵挡,我也要攻克这城池。山谷第一眼她入了心,从此并是逃不过的劫。”
南生此时想起,百家镇后山上初遇,树上她跌落入他怀,风雨夜里陪她回家…几次三番有意无意,他己刻她入骨入心。此生遇上了就是缘。而这天赐的缘份,他只想牢握在手中。
尚九望南生沉默,并没有太多信心。心中暗自思量:“公子这般用尽全力的追,若真是遂了公子心意,这份爱意又会持久么?“…自已这想法是不能言,只能留在自已心中。
“听说心月姑娘乐善好施,为人深得人心。南王府若有这样一位少夫人,也是修来的福份。”半晌之后,尚九开言。
南生听此言,笑着轻点头。凝神望花出神,似对花自语着,“心月于我心中,像花儿一般美,像月亮般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