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方欢悄悄放慢了脚步。
莫青见状眉头一挑，心中欣喜的同时，也不介意多透露些在召唤师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你们这一界的神灵朵唯一直拒绝融入科瑞坦，也就是我们召唤师所在的大世界，而时元世界自身又被科瑞坦隔绝于虚空之外，无法从虚空中汲取营养，世界最终只能走向终结。”
“本来这个时间维度可能还要拉长无数万年，但朵唯为了避开科瑞坦私自前往虚空，建立与虚空的联系，最终引来虚空怪物涌入，虽然朵唯神力强大，将虚空怪物尽数拦在世界之外，但如此大的动静早已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最终...”
方欢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相信莫青的话了，他对虚空和科瑞坦大世界的描述，基本与杰妮卡的描述相符。
而且，他也猜到了莫青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或者说是事故了...
“最终，敏锐而可怕的生物发现了这一界！”
“如果时元世界被恐怖生物锁定坐标，整个大世界都将受到牵连，所以，毁灭之王尊上要惩戒朵唯，并在恐怖生物锁定之前，引导时元世界完全融入大世界，如此一来就能彻底抹去虚空中的痕迹。”
“咦？”莫青说着说着，突然咦了一声，“你手中似乎也有那种生物，虽然与真正的灾厄气息不同，但确实是同源同宗的能量，难道？！”
莫青脸色一变，“难道朵唯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灾厄？”
方欢心下好笑的同时，也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不，朵唯虽然恨极了毁灭尊上，也绝不可能投靠灾厄！灾厄可不需要俘虏，他们只会本能的吞噬一切，真神对他们的吸引力更是绝顶，没有灾厄可以控制吞噬的欲望！”
“朵唯如果能幡然醒悟这一点，最多只是受到惩戒，失去原石，不至于陨落，可如若不知悔改，只有死路一条！”
莫青很快解除怀疑，但他四处乱转的眼珠证明，莫青很可能只是没话找话，企图拖住方欢。
方欢也不着急，他的等级还在迅速提升，该着急的是对方，我着什么急？
双方保持着默契，各自在心中盘算。
“奇怪，为何我这般辱没你的信仰，你也从不开口反驳？”
莫青的话音一转，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许多。
“我的信仰不会因为你的辱没而动摇，也不会因为你的肯定而变得更加坚定，因为我对神的信仰，早已永恒！”
“呵，那还真是可惜，你们的神只能四处躲藏，如果不是朵唯掌握着时间原石，早就被毁灭尊上揪出来镇压了！”
莫青冷笑。
方欢自然不会再辩驳，毁灭之王的威势，仅仅从他投影到这个世界的阴影便能窥视一二，哪怕时间领主朵唯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但对上毁灭之王，再坚定的信仰也会动摇，两者虽然都是真神，但早已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哪怕有主场优势，世界意志加持，毁灭之王也丝毫不虚朵唯！
甚至将朵唯逼迫至四处躲藏的境地。
之前对朵唯拍“马屁”，那是因为方欢怀疑自己作为朵唯的重要“心腹”，甚至被给予厚望，朵唯肯定会密切“关注”自己，如果有机会，他还想从朵唯口中了解一些隐秘，怎能不好好拍拍马屁？
但后边的对话，他就没必要“强词夺理”了，毁灭之王的强大，无论在哪一界都是十分认可的。
“豪威尔等人还在被封印状态？”
方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豪威尔几人作为准半神，怎么会被一个连100级都不到的召唤师封印这么久？
牧歌的这些技能也太过于强悍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豪威尔一众准半神被封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刻钟，如此长的封印时间简直恐怖，试想一下，如果是方欢与他对阵，方欢自身一旦被封，只能以军团应对，等到军团被灭掉之后，方欢恐怕还没被放出来。
从牧歌复制永恒之镜来看，封印对牧歌虽然有限制，但他仍然可以使用部分能力，一来二去，优劣势就很明显了。
“不对！封印恐怕只是假象！”
方欢突然瞥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莫青，在距离他更遥远的敌方，还有两位半神存在，但方欢强大的精神力突然察觉，原本在自己身上的三股精神感知力量同时消失。
本来他只是认为是自己之前的反击让他们感到害怕，才放弃进攻全力防守，但此时想想，虽然身后仍然是三位半神，但他们都是召唤师吗？
方欢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他现在所去的路径，正是直奔牧歌所在的方向！
如果那个封印不是牧歌的力量的话，前方恐怕就是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牧歌之所以迟迟待在原地不动，是为了制造一种“封印的力量需要持续引导所以才能压制三位准半神”的假象，那么，方欢只要敢过去，迎接他的，很可能是另一位半神召唤师！
为什么那位半神召唤师会比方欢更快来到牧歌身边？
废话，方欢一直被身后多个半神围追堵截，一直在空中转圈，人家毫无阻碍的直奔牧歌，自然比方欢快！
“封印的能力不可能来自牧歌，或者说是他自身的力量！应该是某个半神所持有的特殊道具，或是牧歌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道具！”
如果一切都是陷阱，那么一切解释就合理许多！
这个陷阱的制定者，必然是牧歌！
而且是他在发现中计之后，才想到的应变计划！
这样看来，那个封印的道具，很可能是牧歌自身持有，而不是来自古召唤师！
从传送古召唤师前来围攻夜明王，到勾引夜明王主动前去牧歌所在之处，一切的开端就是从“假象”开始！
方欢果断掉头，大意了！
这一战最意外的地方，就是没有料到牧歌的援军竟然是三大半神召唤师，这一点恐怕牧歌自己都不知道！
方欢仗着手下众多准半神，包括他自己也拥有超越准半神的力量，本以为可以摧枯拉朽围歼敌人主力，没想到敌人中藏了三条鲸鱼！
甚至，一直表现不佳的牧歌，也在关键时刻埋下了“诱饵种子”，想要引方欢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