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修炼？”

　　“没错，就是一起修炼。”

　　墨武很是确定地点了点头。

　　“墨家的功法，是依靠吸收生灵的元气，那无相门的功法，跟墨家的功法倒是有些相似。

　　只是，其中却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尤其是墨崖那狗贼，跟无相门的人一起修炼的时候，两人并没有产生争抢。

　　所以小人猜测，无相门所吸收的，应该不是元气。”

　　柳清云微微颔首。

　　无相门修炼大衍魔经，其内部也应该以魔族为主。

　　魔族所吞噬的，乃是生灵的血气。

　　跟墨家所吞噬的元气，完全是两个体系，自然不会产生冲突。

　　“还算老实。”

　　柳清云淡淡地瞥了墨武一眼，算是表扬了一句。

　　“无相门的底细，本座早已察觉出来。

　　其内部弟子长老，都是魔族余孽。

　　至于无相门门主的修为，也不会低于青云剑宗的云岚，抑或是玄羽宗的宁羽。

　　若是本座所料不差，之前偷袭于你的，应当就是无相门之人了。”

　　墨武本就有对无相门的猜疑，此时得到了柳清云的消息，脸上直接展露出几分气愤。

　　“尊上神机妙算，一双慧眼可洞察天地万物，任何魑魅魍魉都难逃尊上的法眼。

　　无相门这等蝇营狗苟之辈，打着人族正道名义，暗中为祸沧澜域，实乃天人共弃！

　　就连心向人族的小人，对其也早就觉得不爽，一直都与这样的人划清了界限！

　　如今尊上三言两语就点出了无相门肮脏的身份，实在是令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嘟嘟嘟嘟，先是对着柳清云一顿乱吹，随后便是开始痛批无相门的恶劣行径。

　　当然，一边痛批，一边还会参杂着几句，对柳清云吹捧的话。

　　柳清云美滋滋地听着，没有急着打断。

　　这马屁听起来就很舒服，比南宫河高明了不知多少。

　　让人越听越高兴的马屁，才是真马屁啊。

　　足足让墨武吹了一刻钟，说得墨武哪怕是个魔灵体，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毕竟柳清云不说话，他哪里敢停下？

　　这要是让气氛冷了下来，柳清云一个皱眉，抬手把自己吹成灰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一边吹着，一边也是十分煎熬。

　　就在他即将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柳清云终于开口了。

　　“好了，低调一点。

　　天机阁，需要的是，办实事的人！”

　　“是是是，尊上一身正气，重事实，不虚浮，实乃我辈楷模。”

　　话音结束，柳清云咂了咂嘴，稍显遗憾。

　　真短。

　　“知道了无相门，你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

　　墨武迟疑。

　　如今情况已经摆在这里，留给他自己的道路其实并不多。

　　不过就是两条罢了。

　　要么被眼前这位天机老祖吹成灰。

　　要么就老老实实跟着这位老祖，和自己以前跟着墨崖一样。

　　可是……

　　自己这个身份，能被眼前这位天机老祖看上吗？

　　可如果看不上……那这位天机老跟自己说这番话，意义何在呢？

　　玩自己吗？

　　等等，自己想这些干嘛？

　　难道人家玩自己，自己就要赴死吗？

　　暗骂自己一声蠢货，墨武连忙于虚空中拜倒，口中高呼：

　　“尊上英明神武，小人愿肝脑涂地，以追随尊上，绝不背叛。”

　　柳清云头都没回，只是低头转了转手中的纳天珠，淡淡地道了句，“跪多了，再跪，也就没用了。”

　　墨武心中一惊，连忙补充道：“小人愿意发天道誓言，今生今世，唯尊上令是从。”

　　天道誓言……

　　柳清云转动纳天珠的手微微一顿。

　　天道不同于大道，其可以真正说得上是无处不在，也是最重因果。

　　敢于背叛天道誓言的，流传于古籍记载的人，都没有一个好活的。

　　以天道起誓言，信服力确实不低了。

　　柳清云微微颔首，墨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能活着就行了啊。

　　至于什么为老祖报仇。

　　搞笑。

　　墨崖那狗贼人神共愤，死有余辜，谁会为这种渣滓报仇？

　　墨武起身，先是冲着天上拜了三拜，随后口中又念叨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繁琐奥妙，反正柳清云是一句都没听明白。

　　不过在墨武说完这些之后，一股奇妙的感觉，便忽然从柳清云心中升起。

　　就跟自己和紫心蓝炎认主的感觉差不多。

　　或许还要强上一些。

　　因为他现在感觉，自己可以直接操纵墨武的生死。

　　柳清云眼神不禁亮了几分。

　　怪不得没人敢背叛天道誓言。

　　这简直就相当于，直接把命交给自己效忠之人，简直就是最大的投名状。

　　谁还敢找死背叛？

　　接下来，墨武便开始诚挚地叩首，表达着自己对于柳清云的钦佩，并发誓一辈子效忠。

　　一旁的紫心蓝炎对这一幕也非常好奇。

　　在墨武发誓的时候，他就在墨武旁边的虚空中不停地绕圈圈。

　　如果他能显化出一双眼睛，那一定是一双充满了好奇的大眼睛。

　　终于，一套流程完毕，墨武小心翼翼地起身，向柳清云见礼。

　　“尊上。”

　　“嗯。”

　　柳清云依旧保持着高人风范。

　　“刚刚的问题，可有答案了？”

　　“？？？”

　　墨武忽然愣住。

　　答案？

　　答案不是效忠吗？

　　难道问题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问题？

　　他抬起头，看着柳清云，一双眼睛中充满了迷茫。

　　或许是因为天道誓言的缘故，柳清云现在对墨武也多了几分耐心。

　　“无相门偷袭于你，为祸沧澜域，本座不会轻易放过。

　　你若是愿意为自己复仇，本座会给你机会。

　　如果你不愿意，本座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墨武脸色一僵。

　　原来问题问的是这个……

　　你早说啊！

　　那我这不是白发誓了吗！

　　不过誓已经发了，这玩意也没法改。

　　自己造的苦，也只能自己吃了。

　　墨武强忍着一颗受伤了的心灵，咬牙道：“无相门卑鄙无耻，小人与其势不两立！

　　还请尊上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要手刃贼人！”

　　“好，那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

　　柳清云满意地拍了拍手。

　　“不过你如今只是魔灵状态，这样出去，未免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