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船上的日子中看到了更多的关于未来的画面。”爱菲拉尔从民兵的身后走了出来,面无血色,但是步伐还算稳健。
因为银发女巫的命令,不方便移动的马克思直接被手下人扔在了地面上,这会看着狩魔猎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显然也没有受到女巫的影响。在之前的对话中,尽管狩魔猎人也曾经收到过影响,但是那都是爱菲拉尔正常的语气。
而这一次,女巫直接使用命令式的语气,语意明确,隐藏在女巫身上的力量就彻底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全场在内,除了狩魔猎人,寂静修女,马克思之外,只有李察牧师淡定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雪茄,打了个响指,用手指上的火焰点燃了雪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暂时没有说话,在烟雾缭绕中,徐逸尘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达成了一致,在巫王确定你得到的力量不会危害这个世界之前,你不会再主动使用它。”塞莉斯泰因看着爱菲拉尔说道,在寂静修女身后,其他修女们如同雕像一般保持着自己之前的动作:“你欺骗了我,欺骗了那些为了拯救你,被邪魔们永世折磨的文书修女。”
“这次的事真是TM的有意思了。”李察牧师吊着雪茄嘟囔着。
爱菲拉尔在听见永世折磨这个词的时候,脸上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但是她看了看狩魔猎人,目光重新坚定了起来:“在黑船上,距离这个海港城市越近,我看见的东西就越多。我无法控制它们,那些关于未来的片段,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脑子里,我的记忆里,我的梦里,就像它们本来就在那里一样!我几乎分辨不出来,它们是我以前就知道的,还是刚刚出现的。”
寂静修女沉默了半响:“我们还不能确定,你看到的东西是时间长河上溅起的水花,它们更有可能是那些混沌里的邪神故意误导我们的画面!它们也许就是希望我们能相信这些画面,从而布置自己的阴谋。”
“我能证明她看见的确实是来自未来的消息!”同为女巫的阿尔特雅,终于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站在了爱菲拉尔的身边:“早在几百年前,我们女巫之间就流传着关于未来窥视者的预言了,早在那混沌侵蚀世界之前的时光里……”
“住口!灾厄之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寂静修女的语气中透露着钢铁般的气势:“伟大的巫王们掌握着你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不要用自己那街头戏法一样的巫术来揣测巫王们的话语!这么多年来,因为你们而导致的混沌侵蚀事件还少么!”
“在死亡面前,你们并不比我们高贵多少。”对方的话让阿尔特雅沉默了一下,并未辩解:“我们犯下的错误,我们会尽力赎罪。但是在你面前之人,乃是女巫们千年来唯一的希望,可能在巫王的眼中,她仅仅是一个有趣的实验体,但是在我们眼中她就是启明星,我们的弥赛亚!”
寂静修女不再和女巫说话,而是看着爱菲拉尔说道:“你的选择呢,我的姐妹,如果我还可以这么称呼你的话。”
“我回不去了,塞莉斯泰因大人。”爱菲拉尔说道:“也许您还视我为姐妹,但是其他人已经不再这么想了,但是驱使我的并非这件事。”
寂静修女看了看身后所剩不多的修女们,叹了口气,她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些姐妹,与生俱来的仇恨和可以的引导,让她们仇视一切灵能使用者。
“我在这里看见了希望。”爱菲拉尔看着狩魔猎人说道:“在无数个碎片中,我看见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距离这里越近,我看见的就越清晰,命运选择这个赛里斯人,而我会留在他的身边。你知道在圣殿修道院中发生的事情,你依然觉得那是邪神用来误导我们的信息么?你我都清楚,我们唯一还能幸免于难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些邪神们,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我们的世界。”
“这就是你看见的么?”想起来在奥菲利亚七号岛屿,圣殿修道院里见到的东西,塞莉斯泰因喃喃自语道:“我应该相信你么?爱菲拉尔斯特恩?”
狩魔猎人在旁边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轻咳了一声,他倒不是对那个破岛上发生的事情感兴趣,而是有些疑惑。爱菲拉尔到底是如何看清楚未来的?尤其是在有玩家掺和进来的情况,难道是系统计算了参与任务中所有玩家的的行为模式,从而推算出来的?
“你们口中的当事人还在这里。”狩魔猎人向爱菲拉尔询问道:“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听得差不多的李察牧师突然一口气将雪茄吸到了烟屁股,随手弹飞,对女巫口中的预言嗤之以鼻:“这里的教会管理者还在这呢,也没看见你们谁给过我面子。每年教会中有那么多神棍说得到了关于未来的预言,要是真的话,我们早就一统天下了。”
“你的老师托我照顾你,我不能看着你掉进沟里去。”李察牧师看了一眼自己被定格了的手下问道:“他们都听不见吧?既然如此,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在得到女巫肯定的答复后,李察牧师说道:“相信我,那些预言啦,未来啦都是扯淡,放在以前可能还有点用,但是现在,诸神都自身难保了。”
“他说得对。”马克思插了一句:“就像这位女士所说,我们的世界唯一还幸免于难的原因就是,那些邪神还有更值得一战的对手,根本不愿意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浪费时间。”
马克思的话让狩魔猎人下意识的伸手抓紧了怀里那个,在与饥荒异种争夺能量的时候,从里面流传出来的那些知识,那些回忆中的战斗场面,那个自称阿卡雷姆拯救者,骑士最高大导师的背影。
卡尔多德莱戈,狩魔猎人在心里默默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