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辉煌与气派显露的是帝王的尊严与不可侵犯,没有人的胆子能大到如同司马誉这般,走在宫道小路之上竟然与北辰政勾肩搭背起来,走在司马誉与大梦王朝君王身后的诸葛珏看的是直冒冷汗,两个家伙竟然像多年未曾谋面的亲兄弟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闻君上有个妹妹,不知能否有幸见上一面?”
北辰政听罢若有所思,眉头皱了皱缓缓推开了司马誉,停下了脚步,摸着下巴深思熟虑着,司马誉疑惑的问道:“君上,是有什么不妥吗?”北辰政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司马誉一番,然后围着司马誉又转了一圈,边走边摇头道:“妹妹不行,誉公子啊,朕是很喜欢你这一身特制的甲胄,可是朕的这个妹妹可不喜欢,不过姐姐倒是能喜欢。”
司马誉一听诶呦了一声,说道:“君上看得出是特制的了?”能看出自己身上铠甲的门道可比被公主殿下喜欢更让司马誉开心,北辰政不屑的看了司马誉一眼,然后指了指司马誉的肩甲说道:“你这肩甲应该是端木家的手艺,你身上甲叶的技术应该是定洲独有的热扎冷锻,不仅防刀割枪刺,还能对神臂弓起到抵抗作用,能穿动这一身甲胄也算不简单,配得上。”北辰政说完还不忘重复了两遍,“配得上!”不知说的是司马誉身上的甲胄,还是公主殿下。
司马誉可不会想那么多,但是他听到北辰政夸奖自己配得上便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说道:“君上慧眼,臣下佩服。”北辰政听到这里也是打从心眼的高兴,指了指司马誉道:“平时朝臣们的阿谀奉承朕听多了,今听誉公子所言,虽也是阿谀奉承之话,但是朕心甚悦。”诸葛珏听了这话险些倒在地上,心中暗自合计着:这皇帝也太好搞定了不是,还是说这个司马誉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想到这里诸葛珏仔细回想着来时一路上的荒诞与可笑,似乎司马誉也像现在这般自来熟,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同见到了那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誉公子,朕的妹妹虽然不喜欢甲胄,可是确很喜欢沉默寡言一身书生气的青衫啊。”说完故意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诸葛珏,诸葛珏见状急忙扭过头去装作看周围的风景,司马誉顺着北辰政的目光瞧去,惊讶的说道:“君上说诸葛兄?”说着司马誉又打趣的说道:“那君上的姐姐呢?”
北辰政淡淡的笑了两声没有直言,摇头迈进勤政殿,司马誉与诸葛珏随后跟进,这时候宫人矮身而入,勤政殿是极少数宫人可以自行进入的宫殿,宫人黄甲算其中一个,看着黄甲步履轻盈气息流转更是平稳中隐藏着汹涌,司马誉便知道此人的功夫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更让他担心的是不仅仅不在自己之下,有很大的可能甩了自己好几条街。
黄甲肤白胜雪,脸如凝脂,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被送进宫的,如果不是这一身宫中服饰司马誉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女子,这个特殊的宫人同样引起了诸葛珏的注意,只见黄甲在北辰政耳边低语了几声,神态与举止难免让人怀疑君王与黄甲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而这秘密可能又是众人皆知,只不过是难以启齿而已,北辰政的脸色从不可思议到平淡如水,黄甲汇报完毕北辰政对司马誉与诸葛珏说道:“这位是我的贴身执守侍卫黄甲,也是整个王宫唯一一位侍衔宦官。”
听了这话司马誉点了点头,诸葛珏随声附和了一句,“看得出黄侍衔的特殊,定是君上信得过的。”北辰政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勤政殿除了黄甲没有第二个宦官可以随意进出。”
司马誉长长的哦了一声,目送着黄甲离开,心中免不了会想北辰政与黄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这黄甲长的实在令人心动,诸葛珏问道:“敢问君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吗?”北辰政点了点头对诸葛珏说道:“你们几个人的功课朕了解过,珏公子万万不要拘束,朕希望的是二位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朕完成这短短几十年的江山社稷,而不是缩手缩尾,更不是掖着藏着。”北辰政把话说的意味深长、苦口婆心,如同家长督促自家孩子读书考功名一般。
接着又说道:“朕需要的是能真正帮助大梦王朝的能臣贤将,二位公子来此名为共学,实为辅助朕治理江山,今朕要二位一句话能否为了江山社稷放下成见,哪怕是性命。”这几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不失尊严与霸气,令人热血沸腾。
司马誉低声嘟囔道:“明明是求人办事还说的如此大义凌然……”诸葛珏却是一下子伏在地上,大声说道:“君上放心!臣定当不辱圣命。”司马誉单膝跪地有些无奈的说道:“司马誉万死不辞!”
北辰政点点头一一扶起诸葛珏与司马誉,这才回到正题上,“刚黄侍衔跟朕说西部鹤洲的人来了,受了很重的伤,刚刚醒过来,急着见朕,二位可有意一同前往?”
“受伤?那西部鹤洲公子阙安好吗?”司马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几大诸侯威震四方,哪里有人敢打诸侯公子的主意,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惹不起就是惹不起,天下虽大,莫非王土,整个云荒不都在大梦王朝的掌控之中吗?
北辰政摇了摇头道:“西部鹤洲公子阙下落不明!”,连高高在上的君王也猜不到谁有这个胆子去劫西部鹤洲公子阙的队伍,难不成是绑架?再或者是西部鹤洲内部的家事?要知道来都城共学的世子将来都是继承大统的存在,是未来几十年内决定云荒大泽走向的存在,是大梦王朝稳定的基石,更是北辰政的左膀右臂,在这期间起事作乱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司马誉莫名的沉默起来,这与他刚才的行径有很大的出入,北辰政拍了拍司马誉的肩膀说道:“誉公子这是怎么了?”司马誉回过神来淡定的说道:“难不成是西部鹤洲出了事?”北辰政摇了摇头脸色比之刚才更加苍白难看,心中也开始慢慢的祈祷起来,默念着: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好,回过神来也没有藏着掖着对司马誉说道道:“不会,我担心是更棘手的事情。”
司马誉与诸葛珏面面相觑,北部青洲已经公然不听号令,难道还有什么比西部鹤洲的内部矛盾更加让人担心害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