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改造的人族?”
花回到文王府之后,就向众人讲述了自己在那荒郊食人客栈的所见所闻,以及从那几个壮汉的灵魂中搜神得来的信息。
“根据他们的记忆,他们本来都是上次旱灾的难民,在逃难的过程中有人说可以接济他们,就把他们带到了那个上古遗迹中进行了训练和改造,并让他们互相残杀,胜利者必须将失败者生吃掉,就能继承失败者的力量;那五个人是趁着一次暴乱从里面逃出来的,一直受到那些修士的追杀,最后逃到了我去的那个地方。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改造的原因,他们有无法抑制的食人欲望,又害怕袭击村庄目标太大,就建了那个客栈,专门以旅人为食,至现在已经有三年了。”
花讲述着从那个老板的灵魂中得来的记忆。
老板是这五人中最早被骗到那个遗迹里面去的人,他原本就是澜沧的一个偏远乡镇里的客栈老板,与妻子共同经营着一个客栈,上有老下有小。后来遇着大旱灾,客栈没了生意,他们也不得不关了客栈背井离乡往京城那边逃。在路上他的老母身子骨差,没挺过来;儿子不知道被谁偷去或是绑去了;就连妻子,也在一次强盗拦路时被杀。
那些强盗没有杀他,除了他之外,还留了一些人一并抓到了那个藏于山中的上古遗迹里面。里面有很多修士,还有很多死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新来的,有的是被骗了,有的是被抓的,还有的本身就是监狱里的刑犯。
那些修士把他绑在一张奇怪的石床上将他开膛破肚,利用遗迹里的工具将那些零件装在他身体里的器官上,再将他的伤口缝合,之后就在看押下送去进行各种各样的残酷训练。
很多人直接就在训练中倒下了,那人的尸体就会被送回到那张奇怪的石床上,将他身体里的那些零件重新取出来,剩下的部分就会直接丢到牢房里让那些饥肠辘辘的试验品当作晚餐。
如果撑过了训练,那么还会继续进行手术,将更多的零件装到更多的器官里,随后再进行训练,如此循环一共要进行六次。六次之后,就会在他们的胸口浇灌出那个怪异的纹身,然后他们的身体就会极速变壮,皮肤也会编的刀枪不入,最终变成现在的样子。
最后会对他们进行战斗相关的培训,根据老板的记忆,完全培训完成的人,几乎可以以碾压性的优势击败一名淬体前中期的武修,面对淬体后期的武修也有一战之力;而对于灵修来说,一般的术法和灵剑甚至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老板他们五人并没有经历完全的战斗训练,只是改造手术完全完成之后他们就趁着某一次骚乱逃了出来。战斗的训练十分残酷,即便是改造完成的人,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已经是天神一般,在训练中最终存活的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根据老板以及其他人的记忆进行整合,在那个遗迹中应该还有一种需要进行十九道手术的特殊个体,战斗能力还要更上一阶,那些修士都必须使用心灵控制的术法,才能将他们压制住。让老板他们逃出来的那次骚乱,就是这样的一个特殊个体挣脱了那些修士的控制所造成的。
“那些人很明显是官府的人,要么是皇帝,要么是文王……看他们逃出来的位置,应该是文王的领地之内……”聂君离神情十分凝重地沉思着,“制造出来的那些改造人能够拥有匹敌筑基期修士的力量,而这项实验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就是他有信心造反的原因吧,这样的一支队伍即便只有一千人,那也能对战场的局势起到翻天覆地的作用。”年玄机在一旁说道,“而且还有那种‘超级士兵’……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多少人。”
“即便没有多少人,也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花回忆了一下他们记忆中那漫天的火光,和在浓烟与炸响中飞速前进的身影——已经飞至百丈高的飞舟被那身影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击碎,他们眼中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神仙”被像是婴儿一样捏死……论实力的话,很有可能已经到达了元婴境。
澜沧京城那边虽然号称有八十万大军,但是绝大多数都只是由极少数修士带领的凡人辅助军,作用除了守卫城池和管理凡人之外,在战场上主要还是用做吸引对方修士的炮火,为我方准备的战争级术法起到一个血肉盾牌的作用。
而要是有这样的怪物参战,将会使另一方的高阶战力极度缺乏,不得不分出人来专门对付他们,从而让己方的高阶修士能够大量收割凡人军队。
“这样就很麻烦了啊……全军将近一半的高阶修士都被大将军带去东海那边了,此时战争正热,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也不会将他们调回来。”聂君离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之前朝堂上主流想法是京城那边有兵力的优势,加上文王准备不足,突然出兵必然能旗开得胜……但是如果文王藏了这么一手,那京城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皇宫底下不是还躲着几个老家伙嘛,会让叛军乱来?”年玄机无所谓道。
“那也得那些老东西觉得文王这边是叛军才行。别忘了,文王也是秦家人,在他们眼里,这大概只是他们家里小辈的内斗,他们不仅不会出手,说不定还乐于见到这种类似的情况。也是因为这一点,文王才能有恃无恐。”
婉儿忧愁道:“那这怎么办?若是战争开始,恐怕又得生灵涂炭了。”
“是否战争并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不如说战争已经是必然的。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万一京城那边输了文王上位才是真的祸患。能把无辜的人作为试验品改造成战争工具的皇帝,百姓恐怕是不会有好日子的……花前辈,你知道那个上古遗迹的位置吗?”
“不知道,他们是藏在飞舟的船舱里逃出来的,而进去的时候都被蒙上了眼睛。”
“你不会想要去偷他们家吧?”年玄机讶异道,“你可看看自己的修为吧,什么能做什么做不到没逼数吗?”
“我去那儿干嘛,去找死?”聂君离翻了个白眼,继而解释道,“我得离开这儿,把这个消息传回京城去,让他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