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盗国之战
二十年前。
乡下风来,吹起枫叶片片,光刃一闪。
收刀与出鞘声音重叠,在刀鞘中泛起奇妙回声,清脆又沉重,风骤停,叶飘零。
“光复苇名。”
四旬老者如此高呼,虽年近半百,瘦骨嶙峋,腹腔干瘪,肋骨可见,一副皮包骨头的几欲入土模样。
但若看向双手,那充满肌肉的不和谐双肢饱含着力量,握刀的手紧而有力掌骨脉路清晰可见。
那脸庞刚毅,仿佛面对的是一座巨大的活火山。
身穿靛青色武士服,却不拘束,衣服双袖剪断做成披风在后,胸膛敞开似是在感受气的流动。
两边的花结又增添一份美感,武士服上绣有白色的樱花,更添一分雅韵。
再戴上一顶大将的头盔,若从背后望去,你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老人。
老人身后又跟着两人,一人头发花白,面部稍有皱纹,全身一身黑色系衣服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红绳系结系披肩,两段在前,一段在后,双手正好可以自由挥舞不被束缚。
披肩上绣有蝴蝶图案,栩栩如生,几欲腾空而出,翩翩起舞。
双袖连手同样被包裹,衣服同身体贴合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反光,十分适合忍者的打扮,
若非角度正好,你绝对不会发现那隐藏在披肩下的苦无亮光。
为什么说上身是披着披肩,因为下裙更像是披风,又是一段红绳束腰,披风末端正好在脚踝之上,自左到右包裹腿部范围三分有二。
虽是岁大,却是徐娘半老。
相比之下另一人就要年轻的多,但是他体型巨大可顶得上三四个成年人,在三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有着巨大的银发被编成大麻花状束在身后,看上去行动不便,巨大的刀刃和巨大的体型让他很难隐藏。
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忍者,可是身上却有着不少玄机,
腰间也藏有手里剑,衣服更是配着猫头鹰这样的夜行动物的羽毛。
又无处不是忍者的特征,是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如何进行暗杀的。
此三人,便是苇名众的精干。
“武运隆昌。”底下众人高呼。
“秘技:龙闪。”
四旬老人苇名一心向前走去,嘴角轻声念叨。
飘落到地上的枫叶沿着主脉被切断成两瓣,树上的叶子也全部被切开,分叉的挂在树上,
只有一片枫叶恰好且完整的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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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清澈,溪下溪石清晰可见,枫叶飘落,或随流水而走,或沉于石上,或悬于水面,化作一艘小船,供一只蚂蚁渡河。
枫叶林中安详静谧,整个世界被照得通红。
突然一声巨响,掀起了巨浪击翻了小船,惊了渡河的蚂蚁。
一名腹部受伤的士兵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他手捂着肚子,踉跄前行,不断向前奋力奔跑,
时而回头张望身后,丢盔弃甲的他冲出了枫叶林却发现这里又是一片战场。
身穿铁甲的士兵,将布甲士兵压倒在身下,把刀用力的压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残忍的割喉,又起身冲向这个逃兵。
逃兵惊慌失措,嗖的一下,铁甲士兵又被远处来的一箭穿喉。
逃兵望着眼前的一切,想抓住倒下士兵的刀,但那手,即坚定又迷茫,又转望四周。
巨大的箭塔和拒马,燃烧的火堆,不远处传来嘶吼声,惨叫声,刀戟交碰声,兵刃交戈声,
天空布满狼烟,血流进溪流又飘进另一片战场。
一片芦苇地中,矗立的只剩下拒马,战旗,箭塔以及一名戴武士大将头盔身披铁甲的太刀大将,和一名戴红面面具的身披红甲的长枪大将。
红面大将抡起长枪自左向右前甩了一个半圆,被武士后右撤躲过,红面运力转回长枪向前突刺,武士用刀向右后卸力弹开。
这需要多大的臂力,自然影响到了后面的动作。
红面顺势下压长枪,正好戈面能够压住太刀,使其无法抽出,武士则用脚踩住长枪。
双方皆有制约,红面用力抽回长枪,武士则拿回太刀。
双方拉开身位,重整旗鼓,准备再战。
武士身上,脸上,头盔上都沾染了血迹,大概是带头冲锋,征战已久,现在体力略显不足。
略作片刻修整,武士一鼓作气,助跑向前冲去,双手握刀自左向右上用力斜砍,红面用长枪底端格挡,借力挥杆下端横扫,不中又想顺势抡枪。
枪之道,在于势,有势即勇,越战越凶,前面交锋本是盛势,只可惜一招之下势已被破。
武士在红面借力运枪时,凭借太刀的灵活抢先一步,刀刺敌将脚背。
长手武器,最重是下盘,下盘不稳如马失前蹄。
好在是生死之战,红面强忍刺痛,转抡枪为突刺,变招之快之狠,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武士一手握柄一手握刀,如同运棍,挡住长枪戈部阻拦前进。
敌人狠,必须更狠。以刀为棍,上顶右推,加上前面的积累,对面必然会出现大破绽,此便是时机。
胜负只在一念之间,斜砍破甲,如同斜斧劈木,敌势已破,大败既成,踢膝跪地,无力回天,一剑封喉。
“敌将已死,苇名必胜。”
武士苇名一心站在敌人尸体上高喊,气若洪钟,声传四野。
一军之心在于将,将死心亡,无心之人如何抵抗有将之师。
在一心的带领下,苇名众夺回被内府军占领的苇名源,建立苇名城。
被号为“剑圣”的一心,顺势肃清边境,只此一人便震慑周边诸国不敢来犯。此战名为“盗国”实则是为光复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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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是真正的尸横遍野,乌鸦满啼,战火依旧,到处浓烟滚滚,热浪袭人,一个橘布衣服的少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战场上。
他身后背着的蓝色布兜装着两把太刀,腰间系着一个奇怪的表情的佛像,似怒似是痛苦,
他像一匹野狼,到处搜刮着。
“哦,这是哪里来的野狗。”
少年正跪在地上细细端详自己捡到的这一把太刀,但是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男孩停下了动作。
巨大的忍者用刀割在了少年的左眼上,但是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血从脸上留下,他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
空气很安静,但乌鸦依旧乱啼。
“你要跟我走吗?”
枭将割在少年脸上的剑收回,转为向前伸出,就像是伸出的是手一样。少年紧紧地握住了刀尖,血一滴一滴的沿着握住的手的折痕处滴落。
依旧是一言不发,依旧是平静的表情,让人禁不住的怀疑这少年是否是不知道痛为何物,不知道言语。
“你就叫狼吧。”
另一处类似的情形也在上映。